红楼之宰执天下,截胡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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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良妾

贾琏提议:“让她去针线房如何?既有所长,便物尽其用,日后她所做衣物仔细查验或搁置一旁便是。”...

林祥挑眉,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将她收为贴身侍女呢。”意指暖床丫鬟。

贾琏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非那等贪色之徒,无需试探。”

唐氏虽有几分姿色,性情也温婉,但他贾琏何许人也,怎会缺女子相伴?

“接下来便仰仗你了。”将人往林府一放,自然需林府之人协助监视,他手下人手紧张。

林祥点头应允。

随后,他展开贾敏的来信,信中未提王二太太“养病”一事,显是娘家之事令她忧心忡忡。贾家大房二房之裂痕早已有之,她作为小妹,即便有心缓和兄长关系,又怎能如愿?

此理她或许心知肚明,只是血浓于水,难以释怀。

月余之后,贾敏再次传来消息,言及王二太太“病久不愈”,随后老太太为二哥纳了一房良妾。

此妾姓叶,出身书香门第,祖父举人,父亲秀才,然皆已仙逝,家中仅剩寡母及幼弟幼妹,家财颇丰,引人垂涎。叶大小姐本欲借夫家之势庇护娘家,荣国府提亲,她思量两日,欣然应允。

虽为妾室,但荣国府之势,足以震慑族人,保全娘家。

此事亦得王家首肯,且叶家与王家旁支尚有姻亲之谊。

正因如此,王子腾点头后,王二太太方知木已成舟,愤怒亦无用,只能接受现实。

与此同时,贾琏亦收到王熙凤来信,信中对此事描述更为详尽。

此乃纳妾之喜,特选黄道吉日,一乘小轿便将叶氏迎入府门。叶氏初至,便深得二老爷欢心,连续半月,二老爷皆宿于其院中,赞其温婉聪慧。赵姨娘因此心生不满,大闹一场,反成了众人笑柄。

老太太亦对叶氏赞不绝口,称其明理识趣,未几,便将二房内务交由她打理,并在账上设定了支取银两的限额,只要不超过此数,二老爷皆可随意支取。

贾赦得知此事,当日饮酒异常豪放。

往昔王氏掌家时,二老爷支钱随心所欲,大老爷见状,总要跟上,不愿落于人后。然他支钱之路,却远不如二老爷那般顺畅,账房总能找出诸多由头拖延。若非贾赦性情倔强,不听那些托词,恐怕钱款早已石沉大海。而今二老爷支钱稍缓,老太太便迅速出面,两者待遇,天差地别。

相比之下,大老爷仿佛成了局外人。

身为子嗣,贾赦无法对母亲有所指责,只能借酒浇愁。

贾琏阅过王熙凤来信,脸色变幻莫测,“老太太……”他欲言又止,终是咽了回去。

老太太的偏心,他早已心知肚明,又能如何呢?

但见父亲如此,他心中难免憋闷,一股不平之气油然而生,于是更加刻苦攻读,甚至熬夜苦读。

林祥见其黑眼圈深重,笑道:“看来此信非但带来噩耗,更有激励之效,日后若有此类事,不妨请二嫂子多书几笔。”

贾琏哭笑不得:“……你这话,是人说的吗?”

林祥见其展颜,续道:“莫急,心态需平,天塌不下来。”

用功虽好,但也不能以牺牲身体为代价。

乡试长达九日,若无强健体魄,何以支撑到底?

贾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明白了。”珠大哥的教训,他铭记于心,确需保重身体。岁月更迭,钱知府终是油尽灯枯。...

他能撑至今日,已让众人讶异不已。

他确是坚韧至极。

临终前,他邀林祥至府中一聚。

聚会内容外人无从得知,只知钱知府丧事毕后,其家眷便整装回归故里,将霖海府的府邸、田产尽数变卖。

此乃常事,官员被唤作“流官”,皆因他们异地为官,任期难定,鲜少有人能在一地深耕。故而上任后,多人会购置产业,待离职时便转手卖出。

此举一则因人走茶凉,二则因异地管理诸多不便。钱知府一家便是如此,售卖得一干二净,再无回霖海府之意。

且钱家后继无人,子嗣皆无大才,又未取得功名,无法承继父业,孙辈年幼,亦显平庸。若留此产业,初时或许无恙,日久必难维系,甚至亏损,不如变卖回乡。

钱知府之死,于大局无甚影响。

但对某些人而言,却如天塌一般,白家便是其一。

往昔知府在时,虽未予他们直接援助,但因其威势,也少有人敢落井下石。如今知府一去,境况便难料了,于是他们主动缩减家业,退回老家。

贾琏对此颇有感触,“如今霖海府书籍价廉。”书籍价廉,实乃纸张便宜所致。

众多外地商人前来购纸买书,再转售他乡以谋利。

此乃善事,意味着学子求学成本降低,供养读书人压力减轻,不似往昔,稍有资产之家亦需倾尽所有。

感慨之余,贾琏又生几分唏嘘。

转眼间,秋闱将至,他即将离别霖海府。

他无意回京,路途遥远,耗时甚巨,他打算直接从霖海府前往金陵,参加乡试,待结果揭晓再作打算。

勤学苦读时,觉得时光漫长,此刻回首,却满是怀念与不舍。

他所不舍的,并非读书本身,读书已令他厌倦,他所不舍的,是这段时光的付出。

他倾注的心血与时间,并未白费。

得知主考官人选后,表弟为他预测了几道考题,若能侥幸押中,便胜券在握;即便未中,他中举的把握也有五六成。

这概率已属不低,较霖海府往昔提升了数倍,足见他这两年的努力并未虚度。

表弟亦然,他在这段时日里,改变了整个府城。

如今,六县通往府城的主干道皆已换成水泥路,昔日因路况不佳而无人问津的近路,如今因水泥路的修建而车水马龙。

更不必说水利修整后开辟的停船港口,曾经默默无闻的小镇,瞬间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番繁华不仅为官府增添了税收,百姓的腰包也鼓了起来。手头宽裕,自然更愿意消费,往昔因条件所限无法购买之物,如医药、食盐、优质农具等,如今皆有了可能。

且红薯的丰收也让百姓免于饥饿,今年鲜少听闻因贫困而溺毙婴儿之事。

百姓们看到了养育子女的希望。

送子女入学堂学习手艺的人也越来越多,家境贫寒者可免费,其余则需自费,如今人们愿意且能够承担这份费用了。

只要能够习得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这笔学费便算不得昂贵。相较而言,若是将孩子送去拜师学艺,不仅要花费银两,还得让孩子给师傅白干数年,且学到的未必是真本事。如此一比,这学堂实在是物超所值……

若无意外,表弟的委任状不日便将下达。

正忙着筹备出行,贾琏将身边的人细细筛查了一遍,其中针线房的唐氏更是重中之重。

自她入府,便有人暗中监视,观察她的交际圈,以及是否有与外界传递消息的行为。起初,她并无任何破绽,每日只在针线房内安分守己。贾琏的贴身丫鬟视她为威胁,故意刁难,她也默默忍受。闲暇时,她便绣制物件,与他人交换布料和针线,再请人代为出售以换取银两。

她若想外出也并非不可,林府并未严格限制仆人外出,每月都有一日的放风时间。然而,她并无此意,只愿托人代办。

或许是由于过往的阴影,她用针线活换来的钱出手颇为大方,在针线房内人缘颇佳,甚至还认了位干娘。

一切看似正常,却在贾琏准备启程前往金陵之际,一向安分的唐氏主动找到了他。

她所用的理由极为正当:“少爷,我是来还银子的,虽然现在还不够,但我还能继续赚,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还清。”说着,她掏出了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