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喜欢
这个时代，街道的各家店铺放着流行的《老鼠爱大米》《2002年的第一场雪》等充满时代冲击感的歌曲，偶尔还有几首周华健，郑智化，小刚的几首歌曲也被单曲循环。而这时校园里已经开始兴起了“杰伦风”，每个听歌的学生党，最少都有一张周杰伦的磁带，校园气氛更适合听周杰伦。
没什么说的，从本世纪初开始，周杰伦的风暴席卷整个华语乐坛，而校园也是“重灾区”。这个时代里不听周杰伦，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聊天，不听周杰伦，你都不知道青春是怎样的的模样，该有怎样的模样。很多人听着周杰伦的歌开始憧憬爱情，听着周杰伦的歌才开始尝试对喜欢的人说出情话。这时候的青春在时间里，在年纪里，也在杰伦风歌声里。虽然这个时期华语乐坛充斥着一批又一批的优秀音乐人，可周杰伦就是脱颖而出了，惊艳世界。
不久前周杰伦才刚发行了《七里香》，电子店的老板虽然不怎么喜欢周杰伦的歌，可还是放着周杰伦的新歌来招揽生意，目标是学生党。周杰伦的那种影响力不言而喻，老板记得自己进货已经进了三次了，都是周杰伦的《七里香》，有时候没有这张专辑了，同学就只能买别的磁带，其中肯定是包含周杰伦这张专辑里的歌曲。所以那时候很多磁带的销量是因为其中有一两首周杰伦的歌。老板一看这家伙要火啊，就进了第四次货，多进了一点。
“听，这歌不错吧！”萧冉是刚开始喜欢周杰伦，在这条喜欢的道路上，只要开始，就停不下来。
“谁唱的？”于心木当然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的事。
“周杰伦！”萧冉很崇拜的样子。
“哦！”于心木也是很风轻云淡。
“你喜欢谁唱的歌？”萧冉问。
“刘德华！”的确于心木开始接触音乐的时候，还是小学六年级第二学期，老师在广播里放的刘德华的经典歌曲《冰雨》《忘情水》《今天》《天意》，因为老师是个刘德华迷。
“哦，你看这有刘德华的专辑，你要么？”
“拿啥听啊？买它干嘛？”于心木自知没有那些消遣的娱乐工具。
“嗯，啊，等过段时间吧，我让我爸给我买个复读机！”萧冉很不情愿的放下了磁带。
“没事，多看看，喜欢的话就多看看，以后再买也行，给你留着都行！”老板自然是个精明的商人，虽然眼前这些年纪小一点的学生党现在还没有购买能力，可日后他们会长大，会有能力，而现在只需要在他们的内心埋下一颗种子就行。
现在看也只是吊胃口，让自己难受，索性就离开。
“走吧！吃饭去！”萧冉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磁带，右手搭在于心木的肩膀上往出走。
“再来啊！”老板也是招呼一声。
“嗯！”萧冉回头应了一声。
“别问我！我不知道，对吃没概念！”
“那咱们吃米线吧，这边有一家米线很好吃，而且量还充足。”
萧冉小时候就经常光顾这里的街道，这也是离自己家最近的街道。而于心木从小到大，对街道的概念都没有，总是变换生活、学习的地方，日常的所有东西都是妈妈添置、购买。学习用品之类的，学校旁边就有。所以他也不上街，去了也只是帮忙拿东西，没有存在感。
“好吧！”于心木欣然接受，反正对他来说，吃什么都一样，只要不是特别难吃就能咽下去。
两人来到一家米线店，里面是什么都有，凉皮、米线、土豆粉、家常小菜、各类面食，甚至还可以给你整一桌子酒菜，供人聚会。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国字脸，身材看起来很魁梧。小媳妇也是小巧伊人，只是年岁到了一个时期后，颜值不在，却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风采，本本分分的山里人，即使变成了“商人”可还是有那种退不去的质朴跟善良。
老板很热情的招呼这两位学生，倒了茶水，询问吃点什么。吩咐媳妇做饭，自己则是坐下来跟这两个学生聊聊学校，聊聊人生，聊聊日常的所见所闻，看样子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吃完了饭，萧冉要一起结账，可是被于心木制止了，这又不是说好的请客，这些日常的小经济还是分开，于心木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他们的确也吃的很饱，所以很开心的跟老板打着招呼，然后起身离开。
出了门，只觉得一阵冷风席卷自己的身体，看样子天气还没有调整好它的情绪。天还不到黑的时候，可是又变得阴沉沉的。
两人一看天要下雨，也就赶紧往学校走，以免雨水淋湿衣服。不紧不慢的，反正也没有多远，看情况，雨水是天黑以后的故事了。走了一会儿，感觉身后有一个步伐轻盈，节奏很快的人。回头一看，仲小艾正赶过来，快要超过他们，这家伙是急着干嘛，走路这么快。
“我的天啊，你就吃完饭了？”于心木看到仲小艾，一声惊恐。
“嗯，咋了？”仲小艾也放慢了一点速度，为了保持同一步调。
“不咋，你这速度，啧啧，太快了吧！”于心木不光是感叹吃饭的速度，更是走路的速度。
“吃饭么，磨磨叽叽的干嘛？随便吃点就行！”仲小艾吃饭不快，可是吃的少啊。可能有钱人的世界从小就注重保持身材之类的养生吧。
“好吧，你厉害！”于心木很钦佩这个言论。
“你们都吃完了啊！”仲小艾不想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个速度吃货。
“也对”于心木了然明白。
“哎，想到了吗，我怎么跟苏云说？”仲小艾忽然捡起之前的话题。
“姐啊，你就饶了我吧，行吗？”于心木也是没辙了，认栽了，认怂了，求饶了。
“别叫我姐，她才是你姐，苏云才是你姐！”仲小艾这个笑那么坏，笑得于心木心里毛毛躁躁的！
“什么？苏云成你姐了？”萧冉一脸茫然，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什么状况啊？
“滚，滚，她是你姐！”于心木对付不了仲小艾，只能对萧冉下手。
“你喜不喜欢苏云？喜欢我就告诉她，不喜欢我也告诉她！”仲小艾啊，你这是要玩死于心木啊，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好，可是传递过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啊。
“爱怎么说怎么说？不管”于心木的心思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的人，竟能把自己逼到绝境。
“那我就跟苏云说，说于心木不知道喜不喜欢她！”仲小艾啊，你就是个妖孽，活生生的妖孽。
“服了，服了，你想咋咋地，我不管了！”于心木又一次在绝望里体验到什么叫毁灭。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跟她说了，看样子你是真的喜欢苏云，没事儿，我替你看着，不让别人捷足先登！”仲小艾也不再“欺负”于心木，反正通过这些话语分析，于心木的反映可以看出，于心木是喜欢苏云的。
“……”于心木不敢说话了，怕再有变故。
“这天又要下雨了，你们说明天检查的会来吗？”萧冉也是看出于心木的一点尴尬。
“来啊，咋不来？”于心木赶紧说一句话。
“来就来呗，跟咱们又没啥关系！”仲小艾倒是分析的很准确，这样的检查只会检查校方的基础建设，师资力量和整体环境，有没有危险隐患。学生照常学习，上课。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校园里，刚进入教室没多久就零零散散下起了雨。于心木坐在徐爱莎的座位上，撑着脑袋，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雨，感受着这一切的一切在这场喧闹的雨季里发生。
离上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同学们大概都跟于心木一样提前就去吃饭了，现在也都返回了，这个点，自然教室比平时就多了很多人，闹哄哄的。于心木想安静一点，就来到了教室外面，走到阳台的拐角处，一个人留在那，好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样。看着山，看着雨，仔细的思考刚才仲小艾提到的话题———喜欢一个人。
于心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那个喜欢自己的王文月，还是喜欢那个跟自己一起玩耍的洪叶，还是现在比较能聊的来的苏云。对，自己的世界还有那些人，可是真的好遥远，几百公里的距离，在这个年纪的世界里就是千山万水，就是两个世界的区别。可能很久很久以后，都只是见面过后的一句冠冕堂皇的———好久不见，然后往昔的情谊也就随风而去，随时间留在记忆里。
不由得想起小学六年级的那次，同样是打扫卫生发生的事：
———回忆始—
那个冬天一天，校园里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伴随着动听的旋律，新一天的开始从打扫卫生开始，王文月跟于心木是同桌，所以连着后排的两位同学负责今天的值日生工作。
早早的，于心木就从家里赶到学校里来了，今天是自己值日，所以要留够时间来打扫教室，趁同学们还没有来，也好打扫。进了校园来到教室，推开门，也就王文月来的早一点，其余两位大神还没有登场。所以于心木到教室后面拿起笤帚就先扫地。
王文月今天穿了米白色的薄毛衣，外面装饰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裤子是灰色休闲裤，稍微厚一点。都这个时节了，穿厚点也不至于那么冻着，教室里也没有暖气，平日不出来，也不觉得冷，毕竟全班有四十个人工暖气瓶。小姑娘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头发上扎着妈妈特意给买的红绳绳，看起来真的是活力四射。小姑娘不算瘦弱，却显得苗条，比起于心木还是微微有点富态，毕竟于心木同学从来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比起王磊那样排骨身板还是强多了。姑娘睫毛很长，眼睛也大大的，很有精神，嘴巴不大也不小，只是鼻子不是多高挑，朴实的一张面庞，这一切搭配起来还是很漂亮的，毕竟女大十八变嘛。
平日里，班级里有什么事都是第一个往前闯。平时人缘也很好，同学们有什么事都会找她，感觉她比同龄人都懂事一点。
“你慢点！”王文月拿着一个笤帚，右手挥散着于心木扫地时扬起的灰尘。
“一会儿班上的同学都来了就不好扫了！”于心木给予充分的理由。
“那你也慢点啊，不要把灰尘扬起来啊！”王文月极力的劝解。
“不，就不！”于心木自然也是调皮，你让我听话，没门。手上也是故意加大了动作，目的是让灰尘更多点。
“你干嘛啊？不要使坏好不，于心木！”王文月自然还是努力的劝说，可也不能把于心木拉着锤一顿吧！
“干嘛听你的？”于心木自然是调皮到底。
“给我！你去接水去，给教室洒点水！”王文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夺下了于心木手中的笤帚。
“干嘛听你吩咐啊？”于心木自然是男儿自尊心，这个年纪都装大男子主义。
“哎呀，你快点，不然时间不够了！”说话间那两位同学也来了，于是王文月把手中的笤帚交给了那两位同学，然后提着桶就拽着于心木往水池子走去。
“今天穿了毛衣挺好看，新的？”这些日常的称赞都是老师鼓励的，为了让同学们善于发现身边的美，称赞美，留住美。而且也是同桌，所以这样的说话方式也很平常，只是于心木才开始学着夸奖一个人。
“我妈前天刚刚给我买的，好看吧？”王文月很开心，今天刚穿来，居然被称赞了，还是自己觉得很特别的于心木。
“挺好看的，我倒是想穿，可是我是男生！哈哈，女生穿的衣服就是好看哦！”于心木的确是觉得这件毛衣很好看，没有恭维也没有奉承。
“那我明天换下来给你穿？”王文月也是为了戏弄。
“你饶了我吧，那还不让刘佳他们笑死了？”虽然是玩笑，还是得赶紧推脱，不然被跟自己玩的伙伴们笑掉大牙。
“哈哈，他们？你们一天天疯成那样了？学习成绩还不受影响。你真的很聪明耶！”王文月就佩服于心木他们这一点。
“没有啊，他们都学的比我好，成绩都比我好！”于心木也是谦虚。
“就你一天玩的最疯，可你们的成绩都在班里前几名，你说你怎么那么聪明？”
“我觉得刘佳很聪明，比我聪明！”于心木的确是觉得论智力的话，他不及刘佳。
“我是觉得你是咱们班级里最聪明的。”王文月看了一眼于心木，眼神很坚定。
“哪有？”于心木谦虚的不知道如何回复。
“你看你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几名，还玩的那么疯！”王文月也是感慨啊！
“那也不是第一啊！”
“你每次都提前交卷，都不检查吗？”王文月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脸了羡慕。
“做完了就交呗，又查不出个什么！”
“那就是聪明的表现！”
这时候，洪叶从校门的地方往这边走来，经过这里去自己的教室。于心木早就看到了洪叶，无意中多看了一会儿，洪叶经过的时候，两人的眼神有一个交流。没有说话，几秒钟后移开目光。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忽然王文月调皮的问了一句。
“啊？”于心木没有注意听到了什么。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王文月又笑了一下，继续调皮的询问。
“恩……没有，”于心木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问题，还不懂喜欢与不喜欢是什么感觉。平时看过很多电视剧，也就知道喜欢意味着什么。
“洪叶呢？”王文月一直觉得他跟洪叶走的很近，在所有的异性里。
“洪叶咋了？”
“你为什么总是跟她玩！”
“她，我才懒得跟她玩呢，我不会找刘佳，王波，李攀他们玩。”
“也是，你跟陈东关系也挺好的！”
“唉，他还行吧，都是他花钱，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可是你们看起来关系很铁啊！”
“嘿嘿，他跟很多人都关系很好。”于心木的言外之意是财能疏情。
“也是哦！”
因为水小，所以接了很久，才接个差不多。
“你喜欢我吗？”王文月一脸疑惑且很调皮的看着于心木的眼睛。
于心木看着这个同桌，的确在这一刻与平时不一样，他从来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女生身上，平日里就知道玩，他的世界还没有异性什么事。而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活泼可爱的女生，也只是觉得可爱，没有多余的任何感觉。
虽然从五年级到现在，两个人又开始做同桌了，可总觉得有些事，不是这个时期该有的，只是被这突然的一句疑问打破了。
“走吧！”
于心木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不知道，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提着半桶水就往教室走去。一路上王文月跟着，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两人才抬着那半桶水。进了教室，往盆里倒了一半，剩下的自己去其他两组洒水，盆就交给王文月了。
洒水的时候，提着桶，经过洪叶的身边的时候，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啊，你慢点，于心木，鞋子都让你浇湿了！”因为是用桶，所以浇水的时候不好操作，经过洪叶座位时，不注意将水浇到了洪叶的脚上。
“给你洗一下鞋子！”于心木也是调皮了一下，反正彼此熟悉了，也没有那么多客套。
“不用你洗，我不会洗啊？”洪叶嘟着嘴盯着于心木，那个可爱啊，于心木是不知道。
“你都会洗鞋子了？”于心木也才刚学会洗衣服没几年，那是老妈逼的，正常这个年纪的他们谁会洗衣服？很少。
“会啊，今天就会了？”洪叶还是有点不服输，毕竟以前不会，可话赶话就来了这么一句。
“哈哈，今天，那就是不会了，刚好我给你洗了，你就不用洗了啊！”于心木也是被这洪叶句话逗笑了。
“这那是洗，明明是你浇的水！”
“都一样，都一样！”于心木也赶紧离开，这时候教室人慢慢多了。
于心木跟洪叶闲聊的这一切，自然王文月也看到，听到了。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于心木，咱俩去把垃圾倒了！”已经忙完了所有的于心木正坐在座位上，看见王文月过来，准备起身让她进去。
“好吧！”于心木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垃圾桶，不是很满，却是昨天的。
两人一人一只手抬着垃圾桶（其实没多重，只是跟盆一样的形状，一个人不好拿），下了台阶，在校园里。
校园里已经停止了广播，听着每个教室朗朗的读书声，吵杂不清，却又感觉很舒服，那是一种呐喊，一种宣泄。校内的花园，经过的时候总能嗅到阵阵芬芳，里面的灌木和花丛陪着这个校园里的孩子们一起成长。
来到校门口，前面是条人工水渠，水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右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桥，桥头有两棵柳树。校门口的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部，供同学们日常消费、购物。小卖部后面几十米远的地方是一处垃圾回收点，跨过马路就是河边。
于心木跟王文月抬着垃圾桶，来到垃圾回收点，倒了垃圾。于心木一个人提着垃圾桶往河边走去，看看上游有没有放水下来。水对于这里的人们和果树都是很珍贵的，所以只有要用水的时候，上游才放水。于心木和刘佳他们还去这条河渠里游过泳。这时候上游又放水了。看样子是要灌溉果树了。
这里刚好有一颗柳树在河岸边不远的地方，这个季节只有柳树看起来是绿油油的。附近都是果林，所以清晨的时候总是有一些雾气。远处天边的红日也格外的大，格外的红。这一切看起来就是如此美妙。王文月跟着于心木来到岸边，看着于心木看着的河面，仿佛可以跟这个男生去他眼中的世界，去了解，去感受，去享乐。一扭头，看着于心木那痴痴傻傻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慢慢的把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他没有发觉，还在那一个世界神游。
啵————
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又立马缩回了脑袋，娇羞的扭头走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在燃烧，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缓过神，摸了摸左边的脸颊，看到她离开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多了一份温暖，这是一份肯定，的确是喜欢一个人的肯定。他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可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意味着什么，要做点什么，能做点什么，还不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情。难怪刚才问出那样的话。原地里愣了几秒钟，慢悠悠的提着垃圾桶，朝教室走去，而她已经进了教室了。
来到座位上，打开书本，很想认真的去朗读，可就是没有心思。乱了，心思乱了，于心木的内心世界从从这一个清晨苏醒了，凌乱了，呼出雀跃了。他看着旁边的王文月，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看到她那羞答答的红晕，弄的他不知为何，也变得羞答答的。
早读的时间，于心木都在一个漫长飘渺的另一个空间里。以前发呆神游，都是关于生活，学习，宇宙，日常的玩乐。而这次神游的地方是一个有异性的世界。他还不懂得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情，可他知道这是喜欢。
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哭闹留在了出生，第一次生气留在了父母哪里，第一次开心留在了没有记忆的孩提时代，第一次交的朋友留在了那个年少，第一次花钱、第一次吃饭、第一次自己穿衣服、第一次洗衣服、第一次跟妈妈顶嘴，都已经不记得了。
第一次被一个女生喜欢，被一个女生亲，记住了，在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时代。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他倒是想恢复往常一样的正常生活，可是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有一个人喜欢自己就不一样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喜欢她，你还是享受被喜欢的那种荣耀感。
自此开启了情谊阑珊的人生，自此开启情愫滋生的人生。
下了课，小伙伴们都来叫他去玩，他也是抽回了思绪，跟着一块去玩，去闹。经过洪叶的座位时，自己有点羞愧的看了一眼。洪叶也是一脸懵，这家伙今天怎么了。
上课了，两人各有心思，也难以听的进去。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王文月在自己的练习本上写了这一句话，推到于心木的手边。
于心木陷入了思考，深深的思考，跟这堂课没有关系。这个年纪分辨不清什么是感情，也不知道如何把控感情。很多事是因为出于好奇，出于憧憬才去尝试的。所以有一定的盲目性，好像是是效仿电视剧，效仿大人的世界。
“喜欢！”于心木过了好久，才在那行字下面写了这两点字。
“别让别人知道！”王文月看到后，开心的看了一眼于心木，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写着。
“嗯”于心木也是配合的写了一句。
然后王文月就把这一页纸撕下来，揉作一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冲于心木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老师。于心木也是会意的笑了一下，看向黑板。
—回忆止———
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一年了，或许那个王文月早已经开始淡忘自己，也没有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和洪叶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没有让自己刻意的去联系，没有刻意的要去怎样，一切都是稀松平常。至于洪叶家的电话，还是洪叶写在自己的日记本里的，转学回来的时候就带回来了。
想了很久也想不透彻，终究还是智力不足啊。
“你在这干嘛？想什么呢？”仲小艾来的有点早，也没有事，出来透透气看到于心木一个人在那个拐角发呆。
“没什么！”于心木也是回过了神，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啊？”仲小艾疑惑的看着这个呆子。
“没什么？”于心木有又是一句。
“没什么？那你有什么啊，想谁呢？”仲小艾毕竟平时接触的娱乐新闻之类的也多，自然心思里还是很八卦的，情商也高。
“啊？想什么？哪有谁啊？”于心木赶紧打着掩护。
“苏云就在教室，要不叫她出来，你俩单聊，一个人发呆想没用，还不如……！”仲小艾啊，你每次都要把于心木往死的弄啊。
“算了，不要乱来。”于心木心事重重的样子，连语气也变得忧郁了起来。
“咋了，于”仲小艾忽然感觉于心木有心事，得帮忙化解啊，朋友不是光用来消遣的，有时候还得开导。
“没什么，就是…算了，不说了，你知道没用，也不好！”于心木话到嘴边了还是收回去了，他觉得这些秘密应该藏在心底，以后不会有人把它翻出来。只有自己知道，只有那个人知道，或者还有那个人知道就行了。
“不想说，就不说了，想说的时候，说给我听，我有时间！”仲小艾此时特像一个心理医生。
这两人就在阳台的拐角，将山进教室的时候，看了一眼，心里念念有词：这个于心木，连仲小艾都勾搭上了。看样子有点特别，得消消他的气焰。于心木没注意到这一切，甚至连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注意，只看到身旁的仲小艾，只看到眼前轻轻宣泄的这场雨。而自己的心情就跟这场雨一样，忧郁、细致的倾洒着一种态度，一种忧愁。
“我请你吃东西，怎么样！”仲小艾一看这家伙心情是真的有点低落，只好想出这招。
常人都会用一件事情转移一个人的注意力，别沉寂在里面太久就好。想一件事，沉寂进去是一件好事，可以把一件事想得透彻。但是时间久了，就很容易感伤，责备自己。任何事考虑久了，都是自己的问题，也只有自己的问题才能让自己接受，也才能让自己日后学会反思，铭记于心。不再去触及类似的错误，不再那么一头扎进深渊。
“好吧！”于心木一看是仲小艾，虽然结识时间不长，可自己当她是朋友，也就不介怀那些弯弯道道的事了。
“你想吃点啥，喝点啥，我去买！”仲小艾也放下了自己大小姐的架子，毕竟面对的是她认可的朋友，而平时都是把钱给人，捎带回来。
“橙汁吧，剩下就随便吧！”于心木的潜意识里只会想到这个。可又是为什么呢，他自己也慢慢的开始知道，明白其中的缘由。
“还是可乐吧！”忽然间因为一个橙汁，又让自己想起了一些事，还是换一个吧，免得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好！”仲小艾应了一声，就去商店了。
于心木还在那个地方，依然一个人面对一个世界，一个人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世界。雨这时候也开始下大了，看了一眼仲小艾的身影，谢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