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结识挚友，同舟共济
秦墨寒走在汴京街头，脚步缓慢，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刚才那页书上的“死”字仿佛还在眼前晃动，刺得他眼眶发酸。他不是没被人排挤过，但在书院里被如此赤裸地恐吓，还是头一遭。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街边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和烤鸭的香气。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理清思绪。
正走着，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往路边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站稳，一匹高头大马已经冲到了跟前。马上之人穿着一身青衫，衣袂翻飞间透着几分不羁，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哎呀，抱歉啊！”那人猛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我这马性子急，你没事吧？”
秦墨寒摇摇头，目光扫过那人的脸，心中微微一动——这人他见过，在书院门口见过几次，似乎姓沈，是礼部侍郎的儿子，沈逸风。
“没事。”秦墨寒淡淡地说。
沈逸风却没急着走，反而打量了他几眼，笑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乡下小子？听说你第一天进书院就敢顶撞赵家的人。”
秦墨寒眼神一冷：“你是来嘲笑我的？”
“哈！”沈逸风笑出声，“我像是那种人吗？”
秦墨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逸风收起笑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走，我请你喝酒。”
秦墨寒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觉得有意思。”沈逸风耸耸肩，“而且，我看你不顺眼的人都挺讨厌的。”
秦墨寒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街边一家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很快端上两壶酒和几碟小菜，沈逸风动作利落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口饮尽。
“爽快！”他咧嘴一笑，“我最烦那些装腔作势的世家子弟，整天以为自己多高贵似的。”
秦墨寒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浮。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问。
“我说过了，我看你不顺眼的人更讨厌。”沈逸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认真了几分，“不过，说实话，你刚才在学堂里的表现，挺硬气的。”
秦墨寒冷笑：“我只是不想再被人踩着罢了。”
“所以你想改变现状？”沈逸风挑眉。
“想。”秦墨寒点头，“我要考功名，要在汴京立足。”
沈逸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忽然伸出手：“那我们合作怎么样？”
秦墨寒一怔：“什么？”
“我知道你在书院的日子不好过，但有我在，没人敢明着欺负你。”沈逸风看着他，语气坚定，“而且，我也想做点事，不只是混日子。”
秦墨寒盯着他的手，犹豫了几秒，最终伸手与他紧紧相握。
“好。”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那一刻，某种默契已经在他们之间悄然建立。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逸风果然兑现了承诺。只要有他在场，那些故意找茬的人便不敢太过放肆。而秦墨寒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每日苦读，课业进步飞快。两人常常一起讨论时政、探讨兵法，越聊越投机，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次夜里，两人坐在书院后山的凉亭中，望着满天星斗。
“你觉得这天下，还能救吗？”沈逸风忽然问。
秦墨寒沉思片刻，道：“能，但需要有人愿意去做。”
“那你愿意做那个人？”沈逸风转头看他。
“如果有机会，我会去试试。”秦墨寒眼神坚定。
沈逸风笑了：“那我陪你。”
夜风拂过，吹乱了他们的衣袍，也吹开了他们心中的迷雾。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意外发生了。
那天下午，秦墨寒正在书房温习功课，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走出去一看，发现几个书院的教谕正带着人搜查一间屋子。
“怎么回事？”他拦住一个同窗问道。
“听说赵德坤那边告你私藏禁书，还涉嫌勾结外敌。”那人压低声音说，“现在连礼部都惊动了。”
秦墨寒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要对他下手了。
他刚想过去看看情况，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别冲动。”沈逸风低声说，“你现在过去只会被当成嫌疑人。”
“但我不能坐以待毙。”秦墨寒咬牙。
“当然不会。”沈逸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但我们得聪明一点。”
秦墨寒看了他一眼，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悄悄离开书院，绕到后巷，准备从侧门潜入那间被搜查的屋子。
可就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屋内闪出，直奔他们而来！
秦墨寒下意识地护住沈逸风，正要迎上去，却发现那黑影竟是个女子！
她披着斗篷，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身形瘦削，步伐却异常稳健。
“你们是谁？”她低声喝问。
“我们是来查真相的。”沈逸风上前一步，“你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进秦墨寒手中。
“快走，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果然传来脚步声。
秦墨寒和沈逸风对视一眼，立刻转身撤离。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确认安全后才停下。
秦墨寒低头打开信封，里面赫然是一张密信，上面写着几个字：
**“赵德坤，勾结西夏。”**
他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沈逸风。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逸风脸色凝重，缓缓点头：“意味着……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小圈子的打压了。”
秦墨寒攥紧密信，眼神如刀。
“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到底谁先倒下。”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
秦墨寒回头望去，只见那女子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唯有一缕幽香残留。
他深吸一口气，将密信收入怀中。
“走，我们回去。”
可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秦墨寒忽然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猛地向前倾去！
他本能地伸手扶住旁边的树干，却在那一刹那，看见地上有一枚暗红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诡异的图腾——
**一只逆流而上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