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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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陷进牢笼

苏齐秦笑开了花,“鄙人是为了贵人,”

子忠见他隐瞒了太子,将剑往他脖子一横,“你这人不怀好意,还敢说是为了我家主子。”

他瞥了子忠一眼,忽而嘻嘻出声,“贵人息怒,只因我见您将那女子视若珠宝,故而说这房间不能住人,为你制造搏得美人一笑的机会呀,哈哈哈哈——”

“放肆!”

李承渊又羞又怒,突然厉声喝止,子忠在旁听得惊愕,未料这看起来粗俗的苏齐秦,心思竟如此深。

苏齐秦见他风行雷厉,不由得垂下头,还有些委屈,“我为贵人着想,谁料竟要受你苛责。”

面对李承渊深邃的目光,苏齐秦有些害怕。谁料他忽而冷笑几声,“你看似贫乏潦倒,实则胆识过人。也罢,我不同你计较。子忠,将宿费给他,我们走。”

谁料苏齐秦摆摆手,“我不要贵人的钱。”

“那你是?”

苏齐秦站起,双手一拱,“贵人豪气冲天,能为心爱之人舍生忘死。有朋自远方来,鄙人虽非千金之躯,却也愿为春风化雨手,解君烦忧润君心。”言下之意,是要跟随他,成为他的谋士。

李承渊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可眸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傲气,“多谢苏先生美意,可孤身边不乏谋士,告辞!”

天底下敢自称“孤”的能有几人,苏齐秦张大了嘴巴,“你是太——”

青年一笑,转身进屋。待他领着心上人离去时,苏齐秦看着他衣袍翻飞的背影,眸底燃着一簇暗火。

——

望岳台

赶了半天的路,李承渊将姚纤婀送进早就准备好的寝室。望岳台乃是太子在江南的行宫,虽不比长安的东宫华丽辉煌,却也典雅精致。

待屏退旁人时,李承渊牵起她的小手,“你先在此处住下,待江南事了,我便带你回长安。纤纤,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姚纤婀却如陷进牢笼,狠很将手抽出,泪水堆在眼眶始终不肯落下,“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仔细想来,我同梅妃江采萍并无差别,同样是江南女子,同样被贵人所弃,还要被困深宫。”

当年在被李承渊奚落时,她偶然得知他从小就厌恶江南女子。只怕他在姚府那八月,背后是实打实地轻蔑,还会嘲笑她的天真。这让她想起《梅妃传》里的故事,帝王总归是薄情的,若跟李承渊在一起,她不会有好结局。

“我不是朝三暮四的唐玄宗,你也不会像梅妃那样,遭遇杨玉环的诬陷。待到了东宫,我会给你太子妃的名分,谁都不敢欺凌你。”李承渊耐心给她解释着。

“东宫早就同我没关系了,我就是你眼中那种江南女子,娇娆媚上,下贱可笑,入不得你们这些权贵的眼睛。殿下已经赶过我一次了,难道还要再将我塞进东宫,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知不可能,她还是再次开口,“殿下,你放过我吧。过去这三年我其实很开心,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去喜欢你了,你有三宫六院,何必执着于我?”

李承渊脑子忽然炸裂,似被冰水浇灌,呼吸声也变得不稳,“姚纤婀,”他直呼她的名字,像是要将她烙在心头,“你再说一遍,你敢不喜欢孤了?”

“是,我不想跟你走,我还有爹爹,还有——”她噤口,见李承渊目光钉着她,眼神开始躲闪。

“是你爹教你离开孤的,是不是?”他一旦生气,就会在她跟前摆出太子的架势,“孤再说一遍,孤找了你这么久,怎能舍得以后没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孤都要定了你。”

他上前攥住姚纤婀的肩胛,她就像柔弱的花,随便一掐就会凋零。

姚纤婀以前那么喜欢他,却能撇下他躲到甘霖寺。甚至在他想挽回她时,三番两次地将他拒之门外。

他很想问她,难道仅仅因为他的真心来得迟了些,代价便要大到失去她么?可他问不出口,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说明了答案。

李承渊忽然发现,他才是那个傻气的人,姚纤婀现在讨厌他就跟他以前对她那样,视若无物,离她越远越好,只有自己还在千方百计地将太子妃位双手奉上,受她冷眼疏离。

她不过一平民女子,他也不知脑子是不是坏了。

见她脸上泪珠滚落,他指尖轻颤,想替她拭泪,却又怕吓到她,最终只能将手悬在半空,喉结滚动,声音也不似方才的气焰高昂,“你先歇息,孤让叶子进来伺候你。”

——

五日后,李承渊用完早膳后,并没有去探望姚纤婀。想到这几日对她态度是强硬了点,的确需要给她一个缓和的空间。

于是进了书房,将潘明前阵子呈上的典籍、手册阅览个遍,上面记载了江南的风土人情以及参加燕会者的名单。三年前他曾来过临安,不过当时因为对“江南”二字的谛视,他总不屑于了解这里的文化民俗。待那人走进自己心间时,他才会感叹,不愧是水乡名都,竟能孕育出纤纤那样的女子。

这时,子忠单手托着一只小奶狗,粗粝的指节僵着不敢动,生怕碰碎了掌心里这团毛茸茸的小球,“殿下,您让属下找的小东西来了。”

李承渊放下墨笔,起身来到子忠身旁,他板着脸摊开手掌在小奶狗面前,笨拙地模仿别人逗狗的样子,直到湿漉漉的鼻头走上来轻嗅,才敢慢慢翻转手心。

“小畜生,还挺可爱的。”李承渊冷笑几声,语毕,示意子忠将小狗抱好,他亲自端起一碗肉羹,往小狗嘴巴送去。

阿勤凑到一旁看着,脸露意外之喜,“嘿嘿嘿,殿下,你瞧,这小狗跟您亲得很呐,吃得可香了。”难得殿下今日有这闲情雅致,居然肯逗弄这些玩意了。

子忠见状,挠了挠后脑,颇为不解地问,“殿下,您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小动物吗?为何今日肯与这小狗亲近?甚至还纡尊降贵,亲自喂养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