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雷亚[1]

亲爱的朋友，兄弟安慰你，

不用各种奉承，而是真理，

不会变得暗淡，而是纯洁，

那使得晨曦黯然失色的光。

我从那春天的林子里走来，

从那甜美的孤独之中走来；

听呀！那棵杨树和那潺潺

的流水在与我商量着什么？

假如你的心燃起爱的火焰；

假如你的爱尚未得到回应；

尽管无法表达内心的裂痛，

你也该把沮丧深藏在心底；

因为只要爱情一旦离开了

那一双双虚情假意的眼睛，

并且一条接着一条地扯掉

那沐浴着紫色光环的绷带，

虽然你一直就是上帝能够

装扮的那个最可爱的模样，

在他变异的眼神中，你的

每次答复都貌似一个刁妇；

你和蔼的恳求声貌似大胆，

你祈祷的诗琴声好似责备。

尽管您坚持走正直的道路，

可你误入歧途，越走越远。

但是你将像诸神那样行事，

当它们的天空晴朗无云时；

因为你当然具备这个知识，

尽管你忘了，但诸神不忘，

他们永远记得他们的命令，

并为这土地立下神圣法则。

他们所向之处，众生跟随，

不仅现在这样，如此如此。

对瞎子和耳聋是一个警告，

它被写在那片铁树叶之上，

谁要是喝了丘庇特的甘露

爱将每况愈下，无法翻身；

因此谁热爱诸神或者众生，

将同样为诸神和众生所爱；

他恋人心中所崇拜的偶像

反过来落到一个新的地步。

当一个受人尊崇的人一旦

为普通儿童的美貌所欺骗

并为之青春光芒所打动时，

他不是被愚弄，而是深知

他的爱将永远得不到补偿；

于是聪明的永恒先生就说——

他的学习精神和愉快心情

不分昼夜地保佑那个生物，

让她免遭任何罪恶的侵害，

将所有的荣耀全都归于她，

将世上稀有珍宝彻底搜索，

摘下星星给她的满头金发；

他将音乐融入了她的思想，

并用天国的疑虑让她沮丧；

他的大爱全知恩典和美德，

上帝把无限的大爱赐予她，

听呀！地球，大海，空气！

这是我的绝望筑起的丰碑，

纪念普天下所有的善与美。

不是为了任何私下的好处，

但我把她装扮得光彩照人，

无与伦比，这是我的祝福，

尽管从未有人被如此嘲弄。

我让这少女成为美的象征

在大自然丰富的王国之中，

创造许多更加新颖的种族，

宏伟的形态，美丽的面庞，

将人类推向一个新的起点，

一个力量和美丽的新起点。

这些礼物好比扣押的人质

是为解救自我而做的担保；

瞧你自己，啊，宇宙大地！

你的情况更好，不是更差。——

上帝已经做了该做的一切

因此从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

[1] 编译者注：爱默生的《致雷亚》（“To Rhea”）一诗于1843年7月发表于《日晷》。1843年5月18日，爱默生曾经在日记中写道：“大自然是通过愚弄我们所有的人而存在的，给我们每个人生命的酒杯中滴上一滴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