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今天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炁,又称先天之炁,能够靠自身繁衍与靠外力炼造,是生命与非生命的区别。
得炁炼炁者,称之为“异人”。
异人可以用各种手段,将炁衍化成各种不同的形态,以此来实现某种神奇效果。
韩福贵出身墨门,所修所学为炼器和机关术。
所谓炼器,是用自身之炁喂养某种物品,将其炼制出独立的异能,炼器是一种结合先天和后天的异术,需要绝对天分,世上掌握者少之又少。
根据公司“哪都通”掌握的情报,目前已知拥有炼器师的门派屈指可数,哪怕是天下会和唐门这样庞大的势力,门内的炼器师不过也只有一人。
可以说,在异人圈内,炼器师十足高贵。
至于修行机关术的机关师,要更为稀少,倒不是说机关师所要的天赋更高,而是当今环境挤压下,布置机关需要公司的批准,已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天赋根骨,上天赐予,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徒耗心神,韩舒第一课的选择,自然是炼炁之法。
“闭目内观,将意念集中于下丹田,引导神气相依···”炸了炉,韩福贵食欲不佳,索性在庭院中授业。
韩舒闻声照做,一时清风拂面,和周围环境的联系变得愈发微妙,渐渐的,他又如温酒入喉,周身开始发热,似有缕缕丝线游走体内,在任督二脉循环小周天,再逐步扩散全身十二经···
炁如溪流,循脉而行,意守丹田,炁始如泉眼滚涌,渐化沧海。
韩福贵颇为得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在炼炁一事上,自己这孙儿极其有天赋。
一番尝试下来,韩舒略有所得。
不过炼炁快慢,代表不了道行,凝聚于下丹田的炁海,存量决定了施展神通的次数,质量影响神通的效果。
通俗点讲,要炁海充盈,才有足够的“蓝量”。
炼炁法和行炁方式一经入门,剩下的就是时间沉淀。
趁着暑假的功夫,韩舒将时间多留给了修行。
充实炁海,离不开性命功夫的成就,可八岁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韩舒不敢太折腾,只是比平常多吃了一点饭菜···
炼炁后,也没冷落了小伙伴,该玩还是要玩,没湮灭了心中的一丝童趣。
匆匆半月而过,韩舒家的东屋重新修建起来,爷爷的炉子敲敲打打也修补完毕。
那炉子高约两米,像个灰褐色的铁皮南瓜,炉子根部还有放置冷却剂的特殊管道。
以前韩舒不知这炉子是干嘛的,现在终于能问出口了。
“爷爷,炼器师也要炼丹吗?”
专心操忙的韩福贵回过头,“这炉子是锻造法器,用来增幅法器异能的,是好宝贝,爷爷的毕生精血。”
“增幅锻造?”
“对,炼器前要将物品喂养的生出光才能罢手,是为神机之光。神机之光基本代表了法器的品质。”
韩福贵将一奇形怪状的小人偶丢了出来,“你炼炁后,该是能察觉法器上的神机之光了。”
韩舒望去,那小人偶是黯淡不明的苍白色彩。
法器最低级的品质,便是这种灵光,在高端炼器师眼中,这种白光物件甚至不能称之为法器。
白色往上,神机之光分别为幽蓝、姹紫、金灿,假如一件法器有了金灿灿的光芒,就算到了上品范畴,更有甚者,可称之为法宝。
韩舒又看向老爷子的烟杆子,发现那同样是一件法器,神机之光为淡淡的幽蓝,像笼罩了一层轻纱。
炼器师穷其一生,可炼制的法器也就一两件,三件以上者,可称宗师。
韩福贵一生心血,就在眼前的锻造炉,加之手中旱烟袋,老爷子一生所愿,就想通过炉子将烟杆子增幅至最上品。
“爷爷前几次炸炉子,是因为失败了?”韩舒问道。
“没错,炉内温度,加之法器成品的质量,是否有杂质,增幅期间是否流入了多余的水汽,冷却剂的加入时间···诸多限制,都会影响结果。”
啧!
韩舒闻言眉头一皱,法器炼制,从用材方面就要精心挑选,好的材料价值不菲,加之近些年修补房屋的费用,他总算知道爷爷不缺挣钱的手段,却又为何家境贫寒了。
都是被这炉子害了!
“爷爷,收手吧,这法器咱非炼不行吗?”
“要是你有天赋,日后能炼制法器,就知道爷爷一生执念为何在此了。”韩福贵一本正经道,这一次,他有足够的信心。
“起炉!”
他大喊一声,将炉岩碳丢入炉子内预热,待时机差不多成熟,手中烟杆子也丢入了炉鼎。
嗡嗡嗡~
锻造炉立刻想起了机械运转的齿轮声,稍后,蒸汽声一并传来。
“看吧,好孙儿,马上就成了!”
嗡嗡嗡~
那声响越发刺耳,炉身缝隙开始出现金灿灿的亮光,韩舒顿时也变得心生期望,要是老爷子的心愿能在此刻了却,也是喜事一件。
哐当,哐当!
“嗯?”
声音越发不对劲,饶是韩舒这种外行,都听出了蹊跷。
“不好!”
轰!
一阵爆鸣声响起,老爷子拉着韩舒跑得及时,依旧被热浪灼痛一下。
锻造炉的顶盖轰然飞出,里面滚落出一枚深灰色的圆形物件,恰好掉到了韩舒的脚边。
“这是什么?”韩舒隔着衣服将它拿了起来,依旧感觉有些烫手。
“法器的核心,也是最为浓缩的精髓所在,还有这个,法器修补起来就比较方便。”韩福贵生无可恋,遗憾摇头。
解释完,他沉默了许久,咬牙切齿道:“好孙儿,去床下铁盒里将我的养老钱和你娶媳妇的钱拿来,我明日要去买材料。”
额——
韩舒捧着那黑色核心,若有所思。
这该死又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今天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呢!
不行啊,这比炒股还吓人,要不找个机会,将老爷子的炉子给砸了吧···
···
又半月,暑假已过大半,韩舒尚未睁眼,就听院内轰鸣乍起,一时鸡飞狗跳。
一阵哭嚎从庭院内传来:“我这辈子就是让这锻造炉给害了呀,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成一次!?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韩舒趴在床沿朝庭院看去,老爷子灰头土脸,头发蜷曲,瘫坐在一堆破铜烂铁前,那惨状让当孙子的心生恻隐。
韩舒推门走出,冲韩福贵说道:“爷爷,要不今日就试一试我炼器的天赋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