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向绑架

圣殿钟声敲响宵禁时刻，柳莽正用蝎尾勾着教堂彩窗的圣母金箔。他的机械瞳孔收缩成针尖状，解析着三个街区外马车上的贵族纹章——那枚缠绕荆棘的双头鹰徽记，与昨夜在污水倒影中看到的灭门惨案完全一致。

“血统验证率89.7%。“散颐的机械蜂群在屋檐上组成全息报告，“你鼻梁弧度与霍华德公爵相差0.03毫米。“

柳莽的冷笑惊飞了栖息的告死鸦。他刚把最后一片金箔塞进胃袋的分解囊，巷口突然亮起八盏猩红的机械提灯。改装过的教会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轴里暗藏的圣光弩正在预热，瞄准镜的红光锁定了他的后颈。

“三、二......“散颐的警告被爆炸声淹没。柳莽在气浪中腾空翻滚，蝎尾刺入钟楼外壁的瞬间，十二道捕网从马车底盘激射而出。那些掺着圣银的合金丝网自动收束，将他裹成蚕蛹拖向车厢。

“欢迎回家，小少爷。“戴鸟嘴面具的绑匪头目用音波匕首抵住他咽喉，“你父亲愿意为活着的继承人支付......“

柳莽的机械胃袋突然反向蠕动，尚未消化的金箔喷涌而出。镀金呕吐物在空中凝结成刀刃，精准切断所有绑匪的武器扳机。当鸟嘴面具因震惊微张的刹那，他的蝎尾已探入对方喉管，毒液腺体分泌出神经麻痹剂。

“现在，“柳莽用尾尖在车厢地板刻出逆圣纹，“谁是谁的俘虏？“

马车突然急转撞进死胡同，暗格里的圣光弩因剧烈颠簸走火。柳莽在弹道交织的网中舒展身体，每片擦伤的皮肤都渗出紫色黏液，将圣光能量转化为瞬移动力。当第五次空间跳跃完成时，他正坐在头目的大腿上，手里把玩着对方家族纹章的机械怀表。

“圣历307年产的擒纵机构，“他咬开表壳吞下齿轮，“你祖父的棺材板够支付赎金吗？“

头目的机械义眼因愤怒过载爆出火花。柳莽趁机将神经毒素注入其颈动脉，毒素顺着人造血管直攻痛觉中枢。当惨叫声即将溢出车厢时，散颐的机械蜂群钻入通风口，用高频声波模拟出宵禁巡逻队的脚步声。

“你们有十九分钟。“柳莽的蝎尾在车厢内壁刻下倒计时，“告诉我圣殿许诺了什么好处。“

绑匪的皮肤开始浮现红斑，这是毒素激活免疫系统的征兆。副驾驶座的瘦子突然抽搐着举起双手：“他们说你是第七代素体......能拆解出永生模块......“

柳莽的机械瞳孔突然失焦，前世实验室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手术刀划开腹部的冰凉，基因图谱在视网膜上的投影，还有培养舱外那双属于散颐的机械眼睛。当他回过神来时，尾尖已刺穿瘦子的声带。

“错误答案。“他舔了舔溅在嘴角的机油，转头看向后座吓尿裤子的年轻绑匪，“换你说。“

年轻人颤抖着扯开衣领，露出颈后的圣殿烙印：“他们......他们给我们在新世界的公民权......“

柳莽的蝎尾突然软化，毒液转化成修复凝胶。当年轻人因这温柔的触碰昏厥时，他转头对恢复知觉的头目微笑：“看来你被圣殿的移民广告骗了。“

马车此时已驶入地下黑市，柳莽踹开车门扛起头目，像展示战利品般站在车顶。他的机械声带模拟出公爵管家的贵族腔调：“先生们！见证霍华德家族清理门户！“

围观人群爆发的欢呼声中，散颐操控蜂群伪造全息影像。头目被倒吊在黑市绞架上的画面，通过三十七个地下频道实时传播。当柳莽用尾尖刻下赎金金额时，他的胃袋正消化着从绑匪体内提取的追踪纳米虫。

“你很擅长扮演反派。“头目在剧痛中挤出狞笑，“要不要加入我们？“

柳莽的蝎尾突然分裂成数据线，插入对方脑后的神经接口。共生链接强行启动的瞬间，他看到了圣殿的黑暗承诺：新世界移民船、机械飞升手术、还有用他细胞培养的永生药剂生产车间。

“谢谢你的入职邀请。“他捏碎接口抽出尾尖，“但我讨厌团建活动。“

当赎金到账的提示音响起时，柳莽正用绑匪的机械义肢煮火锅。散颐从沸腾的汤底捞出个眼球状的追踪器：“他们在金币里掺了圣殿的'天罚'孢子。“

柳莽把孢子金币塞进头目嘴里：“告诉你的圣殿主子，“他对着呕吐不止的俘虏耳语，“我在新世界等他们。“说罢将人踹进污水沟，转身时新生的机械羽翼已撕破外套。

夜色渐深，柳莽站在黑市最高处清点战利品。他的蝎尾卷着半瓶龙舌兰酒，机械胃袋正在将金币熔铸成子弹。散颐的瞳孔倒映着星空，忽然轻声说道：“你血液里的圣殿符文在重组，二十四小时后会形成自毁程序。“

柳莽将最后枚金币弹向月亮：“足够策划下次绑架了。“他的笑声惊醒了沉睡的告死鸦，那些乌鸦的机械眼珠里，正闪烁着圣殿复仇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