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投资顾问
第七章投资顾问
进入中国境内的时候,我又去石河子大学学了两年中文。在中东世界,阿拉伯语行天下,大家兄弟相称,虽然有点儿南腔北调,但是沟通无障碍。但是在中国不一样了,要想在这里工作或者生活,必须说好中文呢。
所以,当我再一次站在Lisa面前的时候,已经八年过去了。
Lisa呆呆的看着电脑的屏幕,足足有好几分钟,我知道他的心潮是澎湃的,假装看电脑的表格掩盖罢了。面对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犹如从天而降,又犹如是命运的捉弄----八年前已经被命运捉弄一次了,还要再被捉弄一次么?曾经的创伤犹如大海的滔天巨浪,从心底翻涌起来,吞噬了一切。
我是来报名移民火星的,我想做个火星人呢。Lisa面对眼前的客户,心腹不平。但是专业素养告诉她,装也要装下去。所以,说英语说中文,就是不说阿拉伯语。
去到火星,必须有一个理由呢?我能有什么理由呢?我说我要移民火星做火星人,也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来面见Lisa罢了。
后来Lisa起身,带我参观了这里的办公室,我也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移民火星的人们,做记忆移植,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我也见到了毛教授,在如山的资料堆里头也不抬;变成了一个干瘪的瘦老头。
第一次的见面,就要寥寥的结束了。
第一次的见面,就像第一次登上舞台面对观众;在八年的时间里,我准备了很多预案,台词都打磨了无数回,但是面对八年后的Lisa,旧恨犹如滔天的巨浪吞噬了一切,所有预案和台词被拍到了沙滩上变成了白色的泡沫,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必须要扳回这一局。
会面结束了,Lisa把我送到了门廊,让我回去找理由去火星。Lisa强挤了一个微笑,转身之后,一切就要结束了。
“Lisa,你知道我是谁,对么?”
“Dragon.”
“好了,我是Dragon.门外有个花园,我们能不能聊几句?”
“Dragon先生,您请回吧。等你找好了借口了,发邮件就行了。”
“是理由不是借口,Lisa你的中文不是很好么?”
“Dragon,对于你而言不就是个借口么?”
“好了,Lisa.我认输,算我我求你,借我十分钟。”
Lisa不情愿的抬脚,挪步到花园。
夕阳西下,我们的身影拉了很长。
八年啊,曾经的少年长大成人,曾经的懵懂变成了回忆,如今的你我,异国他乡,物非人非情更非,近在咫尺,心若天涯。
“Lisa,玫瑰很美。”玫瑰花丛,大紫大红,开得好美。
“花房更美,那又怎样?”她还是提到了花房,我妈妈的花房。
“Lisa,玫瑰很美,花房也很漂亮。不是么?玫瑰花开,不为你我;倘若为了你我,就不会开了。”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有他本来的样子---花开不为你我,想开就开;看到了花开,或愉悦或伤怀,人们的感受不同罢了。Lisa,这人间的事,我Dragon能改变多少?但是我尝试着去改变,我认为就够了。就比如,从开罗到这里,你坐飞机八个小时,我骑摩托用了八年。八年前我不是在欺骗任何人,Andy找过我了,我不也来找Andy了么?”
“Andy?”
“那我现在跟你说,Andy是我爹,你相信么?”
“呵呵!Dragon,你还要继续编纂你的故事么?”
“Lisa,我慢慢会跟你解释清楚的,因为我不想因为Dragon,Lisa活得痛苦或者失落。约你到这里不是忆苦思甜,也不是开批判大会给谁带高帽子;我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把这个给Andy,就说Dragon回来找他了,就说来讨账了---他答应我,要给我一份工作。”
我从口袋里把沤的泛黄的名片摸了出来,递到了Lisa的手里。
“Andy会给我一个交代,同时也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Lisa凝望了手中的名片足足几分钟一言不发,就好像她凝望电脑屏幕的表格一样,足足几分钟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心底翻滚的巨浪,终于不再咆哮了,也慢慢的平静了。
“关于Andy的事,我去问问毛教授,然后告诉你。”
“他是这里的投资顾问,对么?”
“是的,我们的大老板。”
“”喔喔。。。”我刹那间,泪如泉涌,情绪犹如绝堤的河坝。八年啊,我手里的名片被我攥的发黄,也被我攥成了现实,终于成了现实。
地上的身影被夕阳越拉越长,爬上了院墙,爬到了天上去。
玫瑰很美,就如我妈妈花房。
过了几天,Lisa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Lisa的声音犹如一位小精灵,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想到了小时候,在上学的时候;但是我也知道,我们永远回不去了----因为我的中东之行有了Maya,她给我温暖,也给了我一个家。Lisa有了Libory,早已婚定终身,就差良辰吉日了。
电话那头,Lisa的家人约我到家做客。
电话那头,Lisa说Andy去了火星了,好几年了。现在是火星基地唐人街的唐长,还唐长老呢---Lisa中文不好,怪不得她;哪像我呢,科班出身,石河子大学中文系毕业。Andy就是火星基地中国城的城长,我也绕不过来了,还城长呢,中国城市的市长!天助我也!Andy去了火星了,估计不会回来了吧。最好别回来了,那我的谎言就永远成了事实了。
电话那头,Lisa说她偷摸的查阅了Andy在去火星之前备份的记忆。如我所说,24年前Andy去了埃及造访了我妈妈的花房,8年前再次去到了埃及造访了我妈妈的花房,并遇到了我并留了名片。
那么说,Andy真的是我爹了?
Lisa说,八九不离十了。
有个爹真是好呢。世上只有爹爹好,没爹的我像根草。没爹的我,Lisa拒我于千里之外;有了爹之后,马上成为贵宾客。我警告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们,倘若生而不养,来世猪狗不如,学猪叫吃大粪,学狗叫吃屎。
我精神焕发,神采奕奕;西装革履,气宇非凡,准备去Lisa家做客。看来这里才是我的福地呢,这里才是我心灵的归属呢。对于潇洒的Andy而言,对于我爹而言,我就是那沧海遗珠,15年的流落,8年的漂泊,我一朝入宫,就是太子。
在Lisa家里,当然了肯定少不了Libory;借着这次机会,必须向我亮明,Lisa跟Libory才是正统,生米即将熬成稀粥,我这个癞蛤蟆就别想天鹅肉的事了。其实我也不想,我有Maya,等我安顿好了就把她接来;但是我不能说,让他们心里愧疚,欠着我。
Lisa的妈妈还是那么和蔼,不见老反而年轻了,皮肤白了,看来这里生活滋润气候养人。我现在也学会了出门看天气预报了,记着下雨打把伞,天冷多加衣。哪像埃及呢,老天爷是个酒鬼,一年到头醉醺醺,不是狂风就是烈日。
毛教授反倒笑颜如花,一朵白菊花,脸上干瘪的皱纹簇拥起来就如菊花细长的花瓣,还有两排大白牙就是花蕊。跟工作中板着面孔不苟言笑的毛教授,判若两人。
Libory瘦瘦高高,长得像是哈利波特,又好似外星人,即有着魔法也有拯救银河系的能力。
Lisa就如一个小精灵一样,飘来飘去;还不用说,跟Libory还真是般配,除了个头。
在餐桌上,大家自然聊到了我的人生大事---第一工作,第二结婚。
Lisa的妈妈说,要我去做助理,那边女孩子多,近水楼台先得月。估计就想把我跟Lisa划清界线。
毛教授说,让我去做科学助理。男孩子应该用知识武装自己,知识青年还怕找不到结婚对象?还反驳Lisa的妈妈说,扎到女孩子堆里,就能找到对象?还得靠学问,得靠知识。Lisa妈妈说看上毛教授当初瞎了眼,一个死板的老头不懂浪漫。浪漫能管饭吃,我整天浪给你看。你倒是浪,今天你就当着孩子的面浪一个给我看,啊?你不是能耐么?不可理喻。。。
他们俩竟然因为我的事,吵起来了。
叔儿,婶儿,你们能不能先别吵。能不能先听我这个当事人说两句?
这下两个人才回过神儿来,感情还有三个孩子在呢。Dragon,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
我看咱们这个研究基地搞得蛮大的,人蛮多的。能不能找个舞台让我表演魔术?
此言一出,犹如五雷轰顶;直接把Lisa妈妈和毛教授,给炸懵了。
Libory发言了。
Dragon,飞往火星呢,实打实靠的是科学;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求有科学的精神,有实事求是的态度。哈利波特会飞,骑了扫把,我们的飞船能骑扫把?印度人有漂浮术,那他们印度人咋不让他们的飞船飘起来?总而言之,这都是变戏法儿,与科学相悖。要不你这样吧,你跟我去开船吧。我们的亚瑟号飞船,飞的又快又稳。
咋想的呢?Lisa的前任Dragon和现任Libory,同开一条船?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尴尬的很。
Lisa说,要不就做投资顾问吧。
投资顾问,这不是Andy的头衔么?
Lisa解释的清楚。飞往火星的项目呢,是半官方半商业。官方呢每年会定期送人到火星去,当然了这些人需要做记忆移植,有着不得不去的理由;但大多数是小孩子,比如福利院被妈妈抛弃的那个小男孩,因为他头脑里有一段被妈妈抛弃的记忆,这段记忆就如恶魔一般,吞噬着小男孩的身心,久而久之,小男孩将承受不起。所以要做记忆移植,找到那条记忆删除。出于人道主义救援,各国每年都有一定的预算,把这些孩子们送到火星去。半商业意思是,飞往火星呢,是一种商业化的旅行,需要付费。但是又不能直接说飞一趟要多少钱,因为那些政客要脸面;所以呢,就改成了,投资这个项目就可以获得移民火星的身份。所谓投资顾问,就是给想做投资这项目的人做顾问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个投资顾问跟表演魔术有啥区别么?不就是变着法儿的骗钱么?不过啊,飞往火星的这个舞台大啊,联合国投资的项目,有着闪耀的光环和信用---有这么大一个项目做幌子,让我去骗钱,我干啊!
这比表演魔术美啊,魔术表演就是狗肉上不了酒席,有钱人不爱看魔术,人家去看歌剧,去看天鹅湖。飞往火星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人尽皆知,我做投资顾问,同样的套路,看人下菜碟,投其所好,顺带囊中取物,我会啊。
另外啊,这个投资顾问呢,是Andy的头衔,我相当于继承我爸爸的衣钵,发扬光大,争取光宗耀祖。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挖洞。
Lisa还说了,这个投资顾问奖金不少;明里暗里的,会有很多大的报酬,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做下去,要做的好,就跟Andy那样,终究成了这里的大Boss。我问Lisa,啥是明里暗里?明里就是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暗里就是吃回扣,这个回扣是佣金,点数比较高,裹得比较严实,所谓暗里,见不得天日的意思。
懂了呢。
投资顾问,绝对符合我的气质。
知我者,Lisa也。
摇身一变,我变成了投资顾问。
但是万事开头难,这个我比谁都清楚。在这个地方Dragon没有人脉,哪里去找客户?另外就算找到了,怎么去谈?这就跟卖人寿保险一样,你告诉老头指定活不过六十岁,所以买份保险吧;老头指着你的鼻子骂娘---啥意思呢?商业就是商业,商业有着商业的道儿,产品或者服务卖给有需求的人,这个不假,但是怎么卖,那就是商业的道儿,就如把人寿保险卖给一个老头。但是有需求的人不一定就是客户,比如大街上碰到一个小孩说你去火星吧,他说行,回家把存钱罐拿来了,说够不够,要是不够,他可以超幼儿园的小朋友借。呵呵,逗吧。
但是飞往火星,谁去飞?有钱了飞火星,吃饱了撑的?还得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
什么人不得不去火星?
也门战乱。
人这一辈子,如果你选择了安逸,可能也就一辈子安逸下去,过着安逸的日子。比如说我,如果不去相信Andy的鬼话而是呆在埃及不动,不去骑了摩托穿越中东,也不会在也门以身犯险,险些丢掉性命。
还是魔术救了我的命。
在世界的东方,人们都移民火星了,坐着飞船星际穿越了;但是在世界的另外一面,在也门这个地方,总有那么一些人口里念叨着古兰经,胡子蓄得的又长又脏;腰里挎了盒子炮,高举着恐怖主义的黑旗,践踏着道德,藐视着生命。
三个小球,看你的眼快还是我的手快,只要你猜我保证你猜不对。气急败坏的恐怖分子头头儿是个老大爷,老得成精了,恼羞成怒了,竟然拨通了对面联合国军维安部队的岗哨电话,说是这个小子会表演魔术,如果你猜出来几个球在哪个手里,我们保证秋毫无犯退出巷战,否则你们关闭岗哨,打道回家,离开也门。对面的美军躲在炮楼里,举着高倍的望远镜,把我的表演看的一清二楚津津有味。行行,你让他过来,我要是猜不对,我他妈脑袋给你当夜壶。
老大爷信了美军的鬼话,扔了电话,狂笑一声;命令手下把我扔进了一辆转满炸药的皮卡里,手和脚,还有方向盘档位和油门,用一根长长的锁链串联起来,牢牢地锁住。在这生命的关头我垂死挣扎,七扭八拐的打了好几个魔术结。车子发动,只能向前,装满爆炸物的皮卡只要碰到任何障碍物,就会起爆把我炸的粉碎。
美军也不傻,机枪扫射,让我在撞到之前就起爆炸药。
我奋力挣扎逃脱了锁链,我也看出来了美军的意图,我故意一个大转弯,躲着美军的扫射,七拐八绕,竟然把皮卡开出了城去,我打开车门跳车,皮卡冲进了一个黑水湖里。继而,咚的一声巨响,黑色的烟幕遮天蔽日;呛人的火药味以及腐臭味从天而降。
在我的印象中,在我的老家开罗,在我们学校的不远处,就有这样一个臭水湖;其实在中东有很多这样的臭水湖---城市的地下污水的聚集地,也是一个天然的化粪池。几百年来,这个化粪池一直在那里,承担了城市茅房的作用。这下好了,闯了大祸了,装满炸药的皮卡,把这个化粪池轰了个底儿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到烈日西沉,直到我嗅觉疲惫再也闻不出空气的味道。
生死之间,命如草芥。
肚子饿了。地上开膛破肚的遍地都是的不知是鱼还是蛙,或者更像是鱼蛙的结合体,变异的品种。饥肠辘辘。。。我才想起,我的背后就是美军的炮楼,他们还想看我表演魔术呢。
走了,去混口饭吃。天无绝人之路,老天饿不死家家雀儿,灾年饿不死要饭的。
背对夕阳,看地上的身影越拉越长。
几十辆悍马军用车,一字排开,载满了物资和士兵,扬起漫天的黄尘,呼啸着驶离。这是要撤么,这仗不打了?
还是有一辆悍马,打了一个旋转儿,在我的不远处停下---机盖被顶开了,漏出来半个脑袋瓜,招呼我过去。
我坐进了悍马车,有一位士兵歪戴着头盔,冲我痴痴地笑着。他是David,憨憨的面容好似在哪部电影里见过。就是这位David,用高倍的望远镜观看我表演魔术,然后又看我七绕八拐的开着皮卡冲进了黑水湖,然后轰隆一身巨响,把有着千百年历史底蕴的城市化粪池给炸了个底掉儿。他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说是头顶的卫星观察到了生化袭击,命令他们撤退。
David笑我,说是生平第一次遭遇了生化危机,居然是这般的臭,臭不可耐---有的士兵被臭翻在地揉着肚子打滚,眼翻白眼呼吸局促,直接丧失了战斗能力。也门战乱十几年,谁也没有想到,我把化粪池炸了,也把战争摆平了。
看的出来,这位David很不一样,我是说跟周围的美国大兵相比,David很不一样呢。David冲我痴痴地笑着,就好像嘲笑自己的发小干了一件天大的傻事;他骨凸的双眼努力的找寻着人世间的真情,给与温暖;他咧开了肥厚的嘴唇,对芸芸众生报一憨笑,对于周遭感同身受。他热爱生命,眷恋着人世的美好---David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David问我,等会儿回到军营能不能表演魔术?我问他舞台有多大,如果足够大的话呢,我可以表演大变活人。但是表演之前能不能先把温饱解决了,最好洗个热水澡理理头发,弄身衣服。David说管够。
在美军军营里面,我试图揭开David身后的故事,跟David闲聊。David说高中毕业之后,由于没有考好,才当了兵来到了军营拿起了枪开始了军旅;如果当初自己再考一次,肯定能考上大学,报考一个专业做个工程师或者医生或者律师;他也想过退伍,就算是去做个健身教练,也摆脱不了士兵的标签,总有人问有没有拿过枪有么有杀过人;就算谈个对象,几乎每个女孩都会问为什么去中东去捍卫别人国家的和平。在军营,人家都嫌弃我娘娘腔儿没有爷们的样儿,说我这种人当不好兵打不了仗也杀不了人也找不到媳妇儿。David满脸惆怅,满腹不平,说几年前如果自己能考好,或者说再考一次,自己的人生肯定不会搞成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但是时光不可逆转,后悔药没得吃,说不定哪天枪子不长眼,丢掉了性命也一了百了了。
我劝David,生活要有自信,有自信才会有转机啊,上帝只会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自信,转机,有准备的人?哼,我David这样的体格,这种娘娘腔的性格,在军队里怎么自信?就算不当兵了退伍了,一没学历二没学历三没学历,去超市做个售货员还是去做保姆,生活拮据,你让我怎么转机?我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上帝让我做个有准备的人,给谁准备呢,准备给谁看呢?David一一反驳我。
好吧。千错万错,就错在那场考试了,对吧?名落孙山,没得上大学。
晚上,在军营里面,面对着台前甩着臂膀桀骜不驯自命不凡视生命如草芥的美国大兵们,我表演了大变活人---变出来了David,手里拿着苹果,坐在马桶上面拉屎,一脸茫然的看着台前的观众,自己分明在宿舍里面一边拉屎一边吃苹果,吃口苹果拉坨屎,好不惬意,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别说,David应该去做个演员啊,看着自带的喜剧效果----台前大兵们哈哈一乐。
当然了,是我说服了David给我魔术当托的。
在这人世间,就像David这样,错位的人生还少么?长着一张戏剧人的脸,却把人生活成了最大的悲剧。
所以啊,记忆移植---剪除一段记忆,修复一段人生;信心重拾,生命再造,移民火星。
所以啊,对于我这个投资顾问来讲,去找到更多的David,揭开他们的心结,给我这个大魔术当托,大变活人,我一个个把他们变到火星上去。
PS:大变活人的魔术,其实是利用了物理原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舞台中间摆一把椅子,只要角度合适,这把椅子就能挡住躲在后面的一个人,所以台下的观众只能看到椅子看不到人。当然了,这个人是托儿,提前排练好。剩下的事情,就任由魔术师作秀了。
半年以后,我开着豪车,出入高档会所,喝着美酒,打着高尔夫球,身后跟着大批美女,你就知道了我这个投资顾问做得有多成功。
倒是Lisa的一席话,弄得我摸不到头脑---Dragon,你看你把他们一个个都弄到火星了,你咋不去呢?
我这叫乐不思蜀,我中东都不愿意回去了,还想着去火星?听说啊,火星的气候比中东好不到那里去,火星的风沙大啊。
Andy也是投资顾问,业务做得比你好,人家都去火星了,你咋不去呢?
啊?投资顾问就得去火星呢?对了,我爹,Andy为啥要去火星呢?
对啊,你去火星问问啊,问问你爹去。
不对啊,Lisa。你这是灵魂的拷问呢,还是无稽之谈?
自己琢磨吧。
哼哼,移民火星都是脑子有病的人---记忆出了问题了,需要做记忆移植。我好好的一个投资顾问,活得开心快乐,日子美味。去火星,除非我的脑子坏了?
你是脑子坏了,你把那么多人弄到了火星了,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去。。。这是什么神逻辑呢?我咋懵了呢,听不懂呢。
懵了就好,懵了就是脑子坏了。我给你查查记忆,弄个记忆移植,你也去火星吧!
Lisa,跟Libory闹矛盾了么?你有没发烧,需不需要隔离?我看你是得了新冠病毒了吧。恐怖的女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