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积怨成灾
今天刚好放假，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就快结束了。所以校园里总是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包括那些老师。
于心木的脚这两天恢复的不错，可是跟杜婉红之间的事，还是没有进展。于心木总是找各种各样的方式避开关于她的事，可心里又特别想亲近一点告诉她一些想法跟心思。时间久了，那种冲动倒也慢慢消散了，杜婉红倒不是想怎么滴，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面对于心木，刚好于心木他也不怎么搭理自己，索性一切就往后推吧。
于心木今天来的比较早，很快就吃完了饭。打算去看看陈枫所说的那个人物。感觉今天天气还不错，很重要的是脚踝也好了很多，不疼了，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哎！”于心木一回头被一个女生叫住了。
“干嘛？”于心木着急走，急不可耐的样子。
“把这个捎回去！”
“干嘛？”于心木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那是常白，可想而知是捎给谁的。
“赶紧滴！”常白可不惯着于心木，这是强制性的。
“我还有事！”于心木借故推脱。
“你得了吧，快点！”常白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塞给了于心木。
“我天，烫，烫！”于心木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拽着一袋打包好的煮方便面。
“你可以走了！”常白拍了拍手进了食堂。
“………”于心木直接有点懵，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送。
于心木走的不快，可也没多少路。一会儿就到教室了。
“给！”于心木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咋是你给拿回来的？”苏云说话很好听，正在寻找碗筷。
“雷锋！”于心木说话都觉得是被胁迫的。
“啥雷锋？”苏云一时半会还不太习惯于心木说话的方式，可能是太久没有聊天的关系吧！
“学雷锋！你快点啊，很烫的！”于心木倒不是怕烫。就是想赶紧跑掉。
“我这不见碗筷了！我去借一个！”苏云的碗筷好像是拿宿舍去了。
“给！”于心木实在是有点等不起了，只能把自己的碗筷拿了出来。
“谢了啊！”苏云还是很礼貌。
“一会儿自己放回去，请！”于心木就见不得这样的假客气。
“唉…”苏云叹了一口气，开始吃饭。
于心木慢悠悠的来到球场，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今天这些人都是甩开膀子玩，因为下午放假后就没机会了。他有点怯场，这种事以前从来不会出现的。看来自己已经不问江湖事很久了。
“难得啊！”李硕也在跟前。
“你们这是干啥？比赛啊？”于心木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沿用的规则居然是比赛制的。
“早就这么玩了！你才知道吗？”陈磊也在，技术的确不错。
“哎呀，我好长时间没来了！”于心木也挠了挠头，表示尴尬。
“来，上！”张扬刚被陈枫打败就怂恿于心木上场。
“你们玩吧，我脚疼！”于心木忽然感觉这个游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没事，上吧！”李硕把自己的拍子递给了于心木。换作以前他们可都是抢着上场的，现在都这么谦卑，一时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只是由于时间的积攒，谦让一个人。二愣子都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很多有用的联系，比如交情跟友情。
“好吧！”于心木拿着拍子，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十一个球啊！”陈枫友情提示。
“行！”于心木本来还想糊弄一下的，可既然玩了，就认真点吧。
于心木的确是好久没怎么打了，所以技术的确是达不到陈枫的高度了，可由于先前优质的基础，还是有一定水准的，只是扣杀球的命中率有点不如以前，所以没有杀伤力。尽管他的防守能力还在，可没了进攻就是没了赢的机会。
“怎么样！”陈枫有点得意。
“厉害！”于心木明知道打不过陈枫，可还是想尝试一下。拼搏一下。有些事不努力一次，会不甘心的。
“到时候练练就好了！”陈枫很清楚于心木的实力，如果让于心木练习个半天，状态找回来就是一个劲敌了。
“再说！”于心木倒也不是心服口服不，可也能接受。
四处张望看看陈枫那时候说的那个初二小哥，据说很厉害，可是环望四周也没见人。以于心木的眼力还是能分辨出哪个是高手，可周围的环境里，明显没有。
“今没来！”陈枫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于心木的心思了。
“谁没来？”
“那个曹飞！”
“噢，那家伙的确很猛，杀球猛地很！”陈磊也是深有感触。
“多准备几个球不就行了！”于心木仿佛也有对策。
“杀球的线路很刁钻！”陈枫补充一句。
“………”于心木摸了摸下巴，这不就是后来的自己吗，只是现在控制不住线路，容易失误。
“哎，那个，那天的那个女生谁啊？”陈枫失误了几个进攻被李硕打败了。
“哪个？”于心木心里明白，可就是装蒜。
“那天晚上的！”
“晚上？你疯了吧？”于心木忽然想到，晚上就见过杜婉红，其他人哪有？
“你少装蒜啊，以你的智力不应该啊！”陈枫是明白人，也知道于心木是个聪明人。
“没啥！”
“说说！”陈枫是不可能罢休的。
“我跟你说啊，在很久很久以前，”于心木刚开始，就被陈枫打断了。
“好好说！别扯那没用的？”
“真没啥事，你这也太八卦了吧！”
“你少来，我咋没见哪个女生大晚上的打电话给别人！”
“那是你没看到？”
“你少来，绝对有事！”陈枫一直不知道于心木内心藏起来的东西，但他坚信于心木绝对有很多故事。
“不说行不？”于心木有点怂了，糊弄不过去了。
“不行！”
“那我不说了！”于心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阵势。
“那我告诉那谁去！”陈枫想威胁一下。
“谁？”
“老杜！”
“切！”于心木不害怕，因为陈枫不会。
“我要真的告诉她，你就惨了！”陈枫也知道不会有结果，也知道威逼利诱都不会有效果，看来是藏的够深。
杜婉红刚准备去于心木桌子上拿回自己的那本练习册，就看见苏云把于心木的碗筷塞进了他抽屉。顿时有点不爽，就出了教室。
男性和女性的占有欲不一样，男性集中在那个人，女性包含那个人的所有。
“今天几点回？”萧冉问了一句。
“放学就回！”于心木早就计划好了。
“唉，后天又得来，这日子啊！”萧冉虽然学习好，可他真的喜欢放假。
“来就来呗，没啥！”对于心木来说，哪里都一样，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一个小范围了。
“你倒是看的开！有人……”萧冉知道于心木原本的心思，可现在的事，让他很是纳闷。
“唉！”于心木也叹了一口气，说什么有人陪，陪个毛线，他现在就想去火星。
“咋了？”
“没咋！”于心木把思绪从火星上遣返回来。
放学后，于心木就背起书包走出来了教室。正在教室门口等着，等着人，跟她一起。可是杜婉红出来后，径直就去宿舍了。理都没理于心木。
于心木也没有什么情绪，反正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也持续了很久了，又不是今天才这样，倒不至于措手不及。他当然乖乖的来到学校门口，靠在旁边的护栏上，如果嘴里再点支烟，那就是正宗的二流子。可是他不是，却像。
“………”于心木看见杜婉红过来了，就悄悄的从旁边迎上去，让别人觉得是自然的盲从而已。
“说句话行不？”于心木怂了，还是开口吧。
在等待的过程中，于心木倒是遇见了很多熟人，他都一一回绝了，因为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而已。
“哎呀，你咋了嘛？怎么就不理我了嘛？”于心木这时候只能跟在一旁不敢靠的太近，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时候了。
“我哪做错了吗？你说，我改还不行吗？”于心木有点迷糊了，想不到说什么好了。
杜婉红心想，你自己犯的错，让我给你指出来再改，有诚意吗？你犯错干嘛？既然犯了错，都不好好反省，还是这种应付人的态度进行狡辩，感觉像是我胡搅蛮缠一样。你自己不发现问题，就别消停，大家都别消停。
于心木可没有杜婉红那样的心思，他是个男孩子啊。怎么可能知道女生的想法呢，说不出是他做错了什么，可在杜婉红的面前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是对的。你喜欢人家吗？说了吗？表白了吗？上次圣诞节，连个礼物都没有？你心去哪了？
“你说句话行不，我求你了！”于心木半天找不出说什么只能傻傻的跟着。
杜婉红心想，你要是真想跟我说话，也不是这个时候来这套，平时那么多机会干嘛去了？现在一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嘴脸。
“唉！”于心木真的有点无语了，他也想给她说点啥啊，可一切总得有一个起点吧。可开口了，总是被回绝，谁敢再说什么？就算是两个人有分歧，说出来啊，吵一会儿不就行了吗。老是不说话，谁受的了啊。
杜婉红听着于心木唉声叹气，心里一点同情都没有。你不理我，还唉声叹气的，装什么大爷，你以为这世界就你一个会说话的？
“你真的不理我了！？”于心木有点恼羞成怒了。
一个男生，已经卑躬屈膝到这部田地了，你还要我怎样？我是喜欢你，可你给我机会说了吗？我是想给你说话，你回应了吗？我是想给你买礼物，可是我没钱啊，又不跟你一样与生俱来的富贵人家。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你的所有，可在你看来都不值一提。心思这东西在物质和作为面前一文不值。
杜婉红还是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差点就心软了。她喜欢这个男孩子，因为他是那么的特别，跟优秀无关。她在意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可后来他惹到自己了，那就得有点作为进行呈现，不然绝不原谅。
“好吧！走了！”于心木脑海里飞快运转，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可能。他可能接受不了，但现在他也接受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管他谁跟谁呢。
我是喜欢你，可我也不想把这份喜欢变得廉价。
于心木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跟杜婉红拉开了距离，过程里从口袋掏出一封信，急急忙忙的撕碎，撒到旁边的树林了。这一切杜婉红看在眼里，可这一刻她只有愤怒。你于心木还长能耐了，老子一个黄花大闺女，正是仙气飘飘的时候，你都不给老子服软，你算个什么东西？
于心木心里超级不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这段时间就成这样了？仔细回想一下，自己也没做什么事对不起她的啊，也没跟其他异性有任何瓜葛啊。不就是调整了座位吗，也不至于啊，还在同一个教室里，怎么也谈不上异地恋吧？距离，这一点也算距离。
其实于心木倒是忽略了一些东西，他以前就在杜婉红身后，形影不离的。除了不在教室，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在呼吸能触及到的地方。距离近了，你做什么好的不好的，她第一时间就是一个眼神或者态度，他也能及时做出应对和调整。而现在距离远了一点，肉眼可见他的背影，可自己的心思、情绪再也不能第一时间让他知道，积怨成灾啊。
于心木听见班车的喇叭响起，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因为已经跟杜婉红拉开一定距离了。本来计划的是跟她好好说说话，坐下一趟车回家，毕竟车上还有那些人，麻烦。可现在什么事都已经被打乱了，一团糟，尤其是心里。
于心木不紧不慢的上了车，因为车厢里的陈枫看到于心木后就让司机等一会。他现在这个架势就像是一个逃兵，或者是败军之将，一脸的生无可恋相。
“同学，你也快点么！大家都在等你！”司机看着于心木上了车，才缓缓启动车辆。
“………”于心木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现在才来！”陈枫一脸坏坏的笑。
“哦！”于心木没有心情搭理他。
“啥啊？”陈枫问完就觉得不应该了，索性不管了。
“来坐下来！”常白居然和苏云一起坐着。
“不了！”于心木没有理会，直接要往车厢后走去。
“咋了，害怕啥？”常白还记得以前都坐在一起的日子。
“嗯！”于心木扭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害怕啥？”常白也是疑问。
“你！”于心木脑子不在线，所以说话根本不用理会。
“我咋了！”
“来，你坐这！”陈枫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用。”于心木还是有点脾气的。
“费什么话，尊老爱幼好不！”陈枫直接一把拽过于心木，往座位上一扔。
“我天！”于心木本来就没有陈枫壮，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你坐这！”常白又往里挤了挤，因为陈枫个子大一点。
“不了！”陈枫可不这样造次。
“唉！都是怪人！”
苏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呆呆的看着窗外，可能是窗外的世界比较精彩。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怪自己吗？不能吧？可根源在她那。
于心木也不说话，看着窗外，跟左边同一排的苏云一样。两个人的视线范围刚好避开彼此的存在。好像是预谋已久的赌气，可于心木的心思不是关于她的，至少这一刻不是关于她的。虽然于心木之前喜欢过苏云，可是没有昭然若是，没有公开说明，所以才会有跟杜婉红之间的发生。
世间发生的事，都是茫然的。有人准备良久，也做的一塌糊涂。有人只是稍稍动动心思，就是圆满。可这种圆满只有当事人觉得不可抗拒。这就是所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可有些事是这样的吗？有时候想要改变一下生活的方式和节奏，总以为改变后会好，可过程总是要脱几层皮。
的确如此，有些事需要的是承担和接纳。而后来才发现，这些远远不够。你要承担一段感情，这段感情里的人是你心思里的人，不会差错，可这人与你的交集联系的过程里，会把你整的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始终坚持自我的人，会被提出这段感情。
于心木心里乱糟糟的，虽然刚才自己说了特别决绝的话，可这时候就后悔了，他害怕伤害到杜婉红了，因为他自己非常明白那句话有多少伤害。他有点心疼了，可又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走了！”于心木到了直接下了车。
“拜拜！”常白跟个小白一样，挥了挥手。其实她知道发生着什么，但她不想看到如此局面，痛悲的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拜拜！”于心木忽然也礼貌了起来，他气消了。
“打个电话！”于心木赶紧跑到商店门口，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块钱了。
“嗯！”老板早就习惯了。
“喂！”
“喂！找谁！”
“你是谁？”于心木一听猜到了是谁。
“我是青青！”
“你姐呢？”于心木问了一下。
“姐，你电话！”杜婉青扯了一嗓子。
“谁啊！”杜婉红刚把衣服换了，扔洗衣机里了。
“一个叔叔！”杜婉青听声音比自己大，就妄下结论，弄的杜婉红一脸疑惑，那头的于心木顿时头皮发麻，什么时候这么老了。
“喂，你好！”
“我不好！”于心木是想先发发牢骚然后再好好说话。
“……”杜婉红一听是于心木的声音，直接挂了电话。
于心木再往过打，就没人接了，然后就是占线。
“谁啊？”
“神经病，不要再接了！”杜婉红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给钱！”于心木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有点说不出的愤怒。
刚平复好的心情，又得慢慢梳理。本来是打算给洪叶回个电话的，可是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了。生活的节奏被杜婉红这个人给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