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爱和德育

第66日 2012年3月6日 星期二

“好人之间的友爱是真正的友爱。”

这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里伦理学》一书中对“友爱”的伦理界定。

他所说的“友爱”是“真正的友爱”，而这种“真正的友爱”是存在于“好人之间”的。

从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看，人异于其他动物的重要之处，除了有个体和集体思维的高级生存、生产、生活交往方式之外，最显著的特征是伦理道德。人无德不立，立人首先在于立德。人而无德，所谓“人”只是一具有生命的动物躯体而已，用“行尸走肉”来形容是合适的。

好人首先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有道德的好人之间的“友爱”才是“真正的友爱”。在人与人之间这种社会性的文明交往中，要认识人先要听其言、观其行，观其行中要观其人、观其友。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交往之中识交往的社会之人。正如达朗贝尔在《孟德斯鸠庭长颂词》中所说：“观其友便知其人。”

由德育我进一步想到了教育问题。

实际上，有道德实质上是对人类的爱，德育是爱人之育，是使人成为真正的人的教育。

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在《什么是教育》一书中提出所谓“好的教育”这个问题，然后他给了一个诗意的哲理答案：

“好的教育”应当是“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这个答案留给人很大的思考空间，留给人太多遐思领域。

教育是人类文明交往活动中一个长时段、宽领域的教化命题。教育而化人是文化、文明的永恒课题。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都生活在教育的环境中，都沐浴在阳光、空气和水的彼此教化感染的社会生态中成长。

教育的理想状态是爱的教育，是美的教育，是向善的教育，是追求真理的教育。

在我七十岁时，学生们送我一个横幅“树人启智”，附有书法家赵熊的题词和说明，意思是说，这个横幅书匾是我从教半世纪、寿逢七十年的纪念品。他们把“铸人启智”的成语“化”为“树人启智”，把我的名字嵌入其中，别具创新精神。后来，“树人启智”成为我八十岁生日学术纪念文集的书名，收入该集的31篇论文，分别反映了教育这个文明交往自觉的各方面“树人”主题和“启智”成果。

一个“树”字，一个“启”字，意在教育中的树立与开启，那是一个互动过程，是人与人互动教化、感化的心灵工程。雅斯贝尔斯以大自然中云与云之间的互动、以树与树之间的互动来喻人的灵魂互唤互醒的“好的教育”，形象地说明了教育是文明社会中人的心灵中爱与美、善、真的交往互动。教育的最终目的是让人自由，是让人性升华，是让人类快乐、安康、和谐。人类的文明正是在这种“好的教育”，即爱和德育中向自觉化方向逐步提升的。“好的教育”是把人类本性中的爱，贯通于真、善、美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