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萤火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章 不想成为小三就努力工作

林遥从午睡中突然昏沉地惊醒来,不是因为魔王上司陈司臣把杂志摔在她的脑袋上,而是因为耳边响起干脆的高跟鞋声。

一睁眼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她的桌子边怔怔地站了公司的白骨精秘书LISA。

黑色绸缎裹胸连衣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扎成了一个高耸的马尾。LISA像是从时装杂志里走出来的假人模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可以挑剔的地方。

林遥抬起稀松的睡眼被她美丽的外表吸引了注意力。此刻在她的眼里LISA周身都显示着价码牌。林遥看着她全身上下的名牌不甘心地吞咽了口水,心里既羡慕又嫉妒。

LISA是来找陈司臣总监的,眼见办公室没人,就试着来问编辑部唯一的人林遥。但是很可惜,林遥吃完午饭就开睡了,也不知道一办公室的男人都到哪里去了。林遥毕恭毕敬地作答,LISA听完扭头就走。连声“哦”“嗯”也没有,当然更没有“谢谢”二字。

LISA高傲的态度活像是只骄傲的孔雀,林遥昏睡的心一下子被浇了火油猛烧起来。

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无视成这样。她气得鼻孔都喷出了滚滚热气来,抓起手机,当即打电话给还在午睡当中的我。

吵闹的铃声把人从睡梦中拉回来,睁开眼睛正对着铺天盖脸的巨大辐射。我的脑袋疼得能胀裂开来。

接起林遥的电话,自己还在魂游天外:“喂~~~~~~~~~~~~~~”喉咙干渴得像是一个世纪没有喝水,人都还未彻底清醒过来。林遥劈头盖脸地责骂就开始了。

“肖,我气死了!气死了!”

“LISA她算个什么东西啊,不就是总经理秘书吗,对着我们指手画脚,她以为公司是她开的。”

“怎么了,怎么了。”拿着电话,听着话筒里的林遥说得一头雾水。赶紧催促她解释,然后等她叙述完她刚所遭遇的一切后。林遥不仅没有从我这里获得共鸣与安慰,反而遭到了反驳与斥责。

因为我开始对她口中所说的LISA小姐陷入了疯狂的崇拜之中。

好吧,林遥口中所描述的无耻下作妖孽秘书,正是我巴巴望想要跟随的一类人。

虽然这个心理实在很受虐,但是当我看到对面办公室里,上班时间了还趴在桌上甜睡的cindy李。我觉得林遥公司的LISA秘书绝对是有理由可恶的,因为至少她在午休时间还在替老板干活。

不管她如何下作可恶,但她绝对是一个称职的职员,干练的秘书。

下午两点,乐酒公司还犹如一只夏日里犯困的猫咪,打着哈气,眯着睡眼,精神不济。公司楼道里没有任何鞋子摩擦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办公室的大多数职员们都刚从困乏燥热的午睡中醒过来。有些还依旧肆无忌惮地耷拉着脑袋继续沉睡。

我们都知道卢洪涛绝不会出现在这样闷热的午后,所以公司的职员们都睡得特别心安理得。

没有干劲是内心最恳切的心声,当然这种颓败的状态或许只有在乐酒里才会有,像是被感染了重型病菌一样,周而复始地好不起来。

市中心整一条街的繁华写字楼里,大概再也没有像乐酒一样的公司,可以让人懒惰得犹如七十八岁直不起腰来的糟老头子。

迟到是公司所有员工的特权,打卡机放在门口简直就是一个无用的摆设。上午的工作时间通常只有两个半小时,从觉醒过来的九点半到开始饥肠辘辘的十一点,大部分的职员都在网页里跳来跳去。而下午的干活时间又通常被职员们自动推迟半个多小时。

乐酒的每个人都在很猖狂的偷懒,因为卢洪涛来公司的时间是公开的事。

每个月末下午三点以后,当走廊上响起因干咳想要吐痰的声音。我们就知道卢老板来了。

而他来的那天,整个公司就会像是要躲避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手忙脚乱头晕脑胀。然后乐酒公司的走廊才会在那一刻堪比早高峰的拥挤。

当然忙碌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下午而已,卢洪涛离开以后又会很快恢复到半死不活的低迷状态。

如果说中山路上的公司都是二十五六的小伙子蓬勃激发,那么乐酒肯定是想要来照顾他们起居的糟老爷子。空有伟大的梦想,可内在已经酥麻得站立不起来了,或许拄着拐杖都会颤颤巍巍的。

所以当我们因为乐酒老爷子神情涣散,手脚无力的时候,我们真不知道应该感谢它让我们在乐酒敬老院过得舒坦爽快,还是该怨恨它让我们个个从青年飞越到老年,等待双腿一蹬迈入棺材。

总之在乐酒的下午是超没有干劲的,而夏日午后的要比冬天的时候来得一千倍没有干劲。

不过有时候也可能会有意外情况出现。在市场部所有员工快要被瞌睡再次催眠的时候,cindy小姐带进来一只长发,奶大脸美的雌性动物。伟易和朴东这一次都以为这只母的百分之百会成为市场部的专员之一,可是cindy小姐却在片刻之后荡漾着她春风似的明媚笑脸,对我们说:“这是公司新来的同事——萧倩倩,接下来会接替孙洁之前在行政部的工作。”

而五分钟之后,她又带进来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雄性动物,同样也是行政部的新员工。唯一不同的是这位是留洋硕士,请来做行政部领导的。他是Alex吴——吴戴芝。

“五袋子”伟易在他们离开之后,故意用带了乡音的普通话念了那个和我一样奇怪的名字。然后这个绰号在一天之后广为流传。

在我们第一眼见“五袋子”之时,我们都以为卢洪涛又浪费人民币养活他的那些三姑六婆,侄子外甥了。我们都以为他和销售部的Reg一样只是顶了一个光鲜亮丽的虚环,其实里面一定都是破败的棉絮。我们更以为他会和我们一样在最短时间内适应乐酒敬老院的舒坦与颓败。

但是很不幸,卢洪涛这一次竟然发了狠。今年年初在中层领导会议上说要整顿公司的决定,竟然成真了。

他请了一个,呆板、负责、一根筋又不会被女色迷惑的“五袋子”来管理公司。

Alex吴就像这个沉闷呆板乐酒公司里的异类,从第一天穿梭在老油条的职员当中,就开始异常地激情澎湃。亢奋的模样足以让我们怀疑卢洪涛给他打了一盆子的鸡血。

而当两个礼拜以后他把一系列的考勤制度交给老板审阅,获得批准大力赞扬之后。乐酒公司终于迎来了第一波海啸。

首当其冲的是这个公司最能意识到危险性的Alice章。

我们的领导Alice章,在卢洪涛和“五袋子”喝了一个下午的功夫茶之后,风风火火地把我们召集在一起。连长年外挂的文案周官都即刻呼叫了回来。

坐在一起开了一个荆轲刺秦王般刺激紧张的会议。会后讨论出的结果就是Alice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企业内刊,并且要在这个夏天筹划两次大型酒会,借此让老板对我们彻底刮目相看。

Alice章在会议结束之后,蹬着黑色高跟鞋下班回家陪儿子。而我们几个不好命的职员便开始拳拳接手所有的事宜,在熟悉与不满之中各自开展起来。

虽然我们在上一个领导因为各种缘由辞职不干之后,就练就了流水式的默契工作模式。但是就算周官负责企划文案以及内刊所有文字,朴东设计画报广告并负责摄影,伟易包括公司所有知识培训并在各种展会酒会中充当必要角色。而我成为一个万能保姆囊括所有的准备工作。我觉得仅我们四个人也很难在两个月之内完成一本企业内刊,筹划两次大型酒会。

而且这两项艰巨的任务,竟然没有任何指示与方针。

卢洪涛从来不会对职员解说公司近期发展方向,而Alice章也从来只会下命令要做出来某件事来,然后撒手人寰等待收成。在我们完成之前,她绝对不会没事找事来询问我们的进程。

所以两年的时间,在卢洪涛的漠不关心下,我们几个干事的都几乎把自己练成了铁臂超人。

想过群起反攻推翻Alice这个权贵。但是可惜乐酒贸易公司不仅仅是个敬老院,它还是卢洪涛一手操持的家。而这个家里一半以上的无用员工都是皇亲国戚。除非我们不想干了,不然我们的申诉只会加速我们的死亡时间。

飞蛾扑火这种事还是算了吧。吃力不讨好,最后还有被卢老板彻底难看的可能性。因此除非有了必死的决心,不然就只能永远在背后吐槽,直到胃里泛起令人作呕的酸水才可作罢消停。

我在公寓沙发上对着涂指甲油的林遥讲述以上种种痛苦的时候,她用前些日子我崇拜百盛LISA的态度来讥讽我。林遥手拿着指甲油刷子,恶毒就像电视剧集里绷着狐狸脸的小媳妇:“你不就喜欢不是人的上司吗?这个Alice章应该很符合你胃口啊。”

好吧,我真的忘了女人都是超级记仇的小人。

可是我想说的是Alice章怎么比得上LISA。不论外貌,就说她天天茶余饭后讨论她儿子的师奶行为恐怕连白骨精LISA的万分都不及。

我们都羡慕那些遥不可及,远远把我们甩在身后的人们。他们像是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明星,璀璨夺目悬挂于高空。美丽的让人想要拥有,但却又无力得到。然后在源源不绝的羡慕之下心生妒忌。

妒忌她们的每一次光鲜亮丽,可是事实上是我们羡慕她们能有那样的作为以及过上了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大概每个人都会有。

我遭到了林遥的奚落,无话可说。从她的化妆包里拿了一瓶粉色的指甲油开涂,为乐酒公司的名庄酒会做准备。

刚涂了两个,和顾起已经睡了三天三夜的雷奇从房里西装笔挺地窜出来,手扯着领带,不耐烦地想要林遥帮他。

林遥见状,十指一伸示意她的无能为力。然后把目光很自然地飘向我,告诉雷奇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会打领带的。

我断然拒绝,也学着林遥展示我涂了两个的指甲,以显示我的无能为力。然而雷奇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抽了旁边的纸巾。嚓嚓两下就把我刚涂好的全部刮了下来。

我目瞪口呆地见着他把领带递过来,林遥在一旁笑得像个疯婆子。顾起进门的时候,我用打好的领带差点把雷奇给勒死。最后在他逃向顾起之后获得了解救。

这个夜晚,这个房子里有两个人打扮得光鲜亮丽出门。一个我一个雷奇。我是要去参加公司晚上的酒会。而雷奇则说是要出去找工作。当然我们奇怪怎么会有人晚上去面试。

出门的时候,在雷奇一起下楼,他还大发好心地想要送我,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害怕坐他的车迟到的概率会大大提升,而且保不准他会恶作剧地把我送到山郊野外。

当我穿着唯一一双七公分高的高跟鞋,踩高跷似地穿过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酒店的玻璃镜面上终于反射出了一个美丽的我。盘起来的黑色长发,干煸的身材也在内衣的挤压下凹凸有致。

我美滋滋地挽了鬓角的头发,欣赏电梯金属门上的窈窕身姿。镜子上却晃悠起一个熟悉的影像。当我认为是这些天诅咒那个人太多时,一双手搭到我的肩膀上,身后出现一个沉熟稳重样子的雷奇。

在雷奇因为这场巧遇而惊喜时,我却责怪老天爷太过瞎眼,最近老让我巧遇到讨厌的人。要是这会子把雷奇换成顾起,那么才是真正令人欢喜的事情。

我和雷奇乘上了同一部电梯,进了同一层楼。最后奇迹般地推开同一个宴会厅的大门。这时我听到雷奇在我身边悻悻地替我惋惜:“早知道就坐我车来嘛,还能省个车钱呢。”

我抬头瞄了他一眼,心在滴血。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一定坐他的四个圈过来。丫的!从公寓打的到这偏远的坐落在N城东边山顶上的君悦酒店,足足花了我120大洋啊。

我俩金光闪闪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灯光璀璨,歌舞笙华,杯影交错都露出了笑颜。之后他往左我往右各做各事,进入乐酒名庄酒会的大厅。

君悦酒店的宴会厅金碧辉煌,人影重叠。盛装出席的客人们个个华丽得能拎出去走T台走一圈,甚至连电视台都派了记者来。大厅里音乐悠扬,侍者端着开胃酒送到每一个客人的手里。他们的脸上都开花似得妙不可言。,沉醉其中。

乐酒举办的酒会这一次终于史无前例的爆棚。

卢洪涛站在一排佳酿面前留念合影,众多酒友也纷纷拥上去,想要在名酒打开之前与之合影。

卢洪涛把自己珍藏的世界百大葡萄酒都拿出与人分享。50瓶列级葡萄酒依次排开,市值超过200万。客人们都越过人群与卢洪涛攀谈,并且大赞他是真正爱酒之人。爱酒,惜酒,更愿意与人共享。

卢洪涛听着他们的恭维笑得像是平地捡了一筐金子,乐不可支。宴会厅的每一个人也都因为能够免费品尝名酒而雀跃激动。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些酒是因为酒窖失温结霜之后,卢洪涛才大方地拿出来说要分享。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老板的酒因为没了收藏的价值才打算开了喝掉,可是大家都争做优秀员工,对外极力吹捧老板的慷慨大方。

消息密不透风,瞒得滴水不漏。

卢洪涛笑得红光满面。方正的脸在明亮的光线下像是打磨过的大理石表面光滑锃亮。一群又一群的客人簇拥到他的身边,卢洪涛今晚成了炙手可热的明星。

Cindy小姐在老板手忙脚乱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拨开人群,开始乐此不疲地周游在大肚又谢顶的老板中间。

粉嫩的俏脸笼络一群色欲膨胀又衣冠楚楚的老板们。作为公司一号花瓶,Cindy小姐终于在这一刻物尽所值,没有再浪费卢洪涛撒播的钱财。

随后那些曾经比金子还贵的液体,在千呼万唤中从窒息的酒瓶中飞出来与空气亲密接触,卢洪涛的藏酒一瓶又一瓶的瓜分。

身边的同事身手麻利地要了两杯过来,然后送了一杯给我尝。我押了一口九十年代的勃艮第名酒,为它馥郁芳香所倾倒。虽然是结过霜的,但是老酒的味道还在。任谁都喝不出微妙的变化。因为结霜所产生的不好味道也被旁人解释成为陈酿的魅力。

好吧,很多时候好酒的奇怪味道都能用简单的”陈酿魅力“来解释。

身边几个恋酒人士还拿着杯子啧啧称赞。我和一旁的女同事站在桌子边嘲笑他们的装模作样。

虽然这种事情在进入乐酒以后司空见惯,但是每每遇到这样的人,我们都忍不住哈笑。想着那些自以为学识渊博的酒痴,有时候还真不如半吊子门的我们,就觉得现在社会滥竽充数的人实在够多。

尝着美酒,在宴会厅晃来晃去充当知识分子。脚上的新鞋磨掉了我后跟的一块皮。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酒会中途我一瘸一卦地蹬着高跟鞋,挂着凄惨的脸走向洗手间。挨过人群,看到雷奇正和中信银行的张行长侃侃而谈。心想难道他要去工作的地方是中信银行,我羡慕地嫉妒着身为富家子的好命。

雷奇和中信银行的行长说完,转身走近一个美丽素雅的女子。亲昵地拥抱了她,然后露出喜悦的笑容。在说了几句话之后迅速离开了会场。从正门出来,远远地见到最不想见到的人从宽敞的尽头被簇拥着走过来。雷奇左右顾盼,撒腿往洗手间逃去。逃到洗手间正面,背对着大厅的一堵小墙后面,雷奇小心翼翼地躲在后面偷看,接着突然见到我从女洗手间开门出来,惊诧地瞪大了眼。我惊讶地还没说出个“雷”字。这家伙一把抱住了我。左手按着我的头,右手揽着我的腰,使劲地把我往他身上按。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整颗脑袋都埋在雷奇的胸口。我被弄得喘不过气,说不了话,顿时面红耳赤,像个八爪鱼一样开始奋力挣扎。

可是这家伙力气大得可以杀掉三头母猪,紧紧抱着我真想把我往黄泉路上送。在被闷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的脚开始胡乱地狂蹬。终于不小心踩中了他的脚,雷奇的左手一时松开。

氧气猛地窜入我的口鼻,让我从鬼门关逃回来。

获得解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骂:“你有病!雷。。。。。。。。。。。。”

奇字还没脱口。眼前的人手在的后颈一推,我的脑袋正面往上仰。眼前菲薄的唇迎面落下来,堵住了我的话。

盯着咫尺距离的清澈眼睛,我在内心狂叫了一阵“啊啊啊啊啊啊”。清醒过来之后,开始用手在他身上乱拍。试图挣扎这一切的莫名其妙。可是雷奇就像个强盗一样紧抱着我,没给我一个机会得意逃脱。

在我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渐进,隔着五六厘米的墙穿过,余光瞄到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时。

雷奇深低下头,舌头撬开我的嘴巴长驱直入。

这下我彻底给石化了,什么挣扎都忘记了,脑袋里雪花花的一片白。雷奇抱着我转了个身,往墙的更深处吻去。

我在一连串让人窒息地狂轰乱炸中,依稀听到别人看到后的嬉笑声。

十几秒后,当他松开禁锢的拥抱,灼热的唇离开我的。一分开,我就一记耳光甩在他苍白又泛起红晕的脸上。用了十分的力气,整个空间内啪啦作响,回荡着。

盯着眼前不笑的人,我知道这一定又是一场戏弄,不过这一次他的所作所为真得过了我容忍的底线。我用手臂抹了抹被亲过的嘴巴,怒瞪着眼前的人,狭窄过道上的空气因为紧张而缺氧。这家伙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态严重而开始眉头深锁。正当他要解释的时候,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雷奇慌忙接起来。

没几秒的功夫,一个女人往我和他的方向小跑过来。劈头盖脸地责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工作的事成了,回去之后电话你!”

美丽女人和他说完,看了一眼他旁边的我,有些疑惑的样子,然后又回头瞧了一眼雷奇。雷奇醒悟过来,嗯嗯点头。然后说了句电话联系,之后没问我愿不愿意便拉着我开跑。

等我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被劫持到大门口。雷奇一下把我塞进了出租车。不顾我这一路的推搡与乱踢,还有骂骂咧咧,径直把我带离了工作场所。

“雷奇,你给我放开!”

“雷奇你个有病的,拉着我要去哪里啊!”

“雷奇,你再不放开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可是这家伙却不屈不挠,最后在出租车上我们开始大动手脚,我踢雷奇挡,我骂雷奇捂嘴。最后整个人被他压倒在后座上。出租大哥从后视镜上看到一场激烈的打斗戏。玩笑我们:“哦呦,小伙子人家姑娘不愿意跟你逃婚,你就不要勉强类。”

然后我们都怔住了,低头看了看彼此华丽的衣服。半响之后,禁锢着我的雷奇故作生气地开始反驳司机:“谁说的,刚我们还亲嘴了呢!”说完低下头对我坏笑:“是吧!亲爱的。”

我看着他,用稍微留长的指甲,深掐他的肉想让他放手,不过一点用途也没有。瞅着他不动声色的脸我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一件被我彻底遗忘了的事情。接着我在雷奇的掌心一声惨叫,奋力地挣扎,随后在他的身上开始狂摸手机。

“手机!手机!”

因为我的包我的手机还落在酒店的储物柜里。手忙脚乱地拨通了唯一记得的同事号码。电话通了,伟易在吵闹的环境中说喂。

“伟易啊!我的包放在酒店的储物柜里,你们散的时候帮我带下。”

“哦!”伟易答应地爽快,但后知后觉地又问“~~~~~~~你干嘛不自己拿?”

“我~~~~~~~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我毫不心虚地撒谎,怒瞪了雷奇身边的一眼,“别忘记啊!”

“嗯,好的。Alice刚才问你了,那我就告诉她你有事先走了。”

“哦。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我能想象明天大概免不了一顿训斥。手机丢给雷奇,我收拾了气愤的心绪,尽量心平气和地与他对话:“好吧!我不问你刚才抽疯的缘由。我只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离开酒店。”

这十几分钟内,发生的混乱,连雷奇都是惊诧的。他根本没有想过会这样,然后那样。所以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如遭雷劈。俊俏的脸蛋僵如死尸,畏缩了很久之后地小声回答:“我刚一心想着跟你解释来着,忘了你是来工作的!”

“雷奇!”我的吼叫震耳欲聋,遭来前座司机的抱怨:“啊呀!姑娘你都跟他私奔了,不要对他大吼大叫了。对男人要温柔,这样才会有人疼!”

“是啊是啊!对相公要温柔!”雷奇附和,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

“闭嘴!”送给雷奇。

“停车!”说给司机。

“姑娘你们还没到地呢!”

“停车!”

一脚踹开车门,我一脚踩在西区的闹市街头。人来人往的街头,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人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回过头来看浓妆艳抹被盛装包裹的我。热浪滚滚而来,汗水一瞬间从皮肤底层蒸腾出来,在表面形成湿气。没走两步,脚后跟剧痛起来。我低下头查看磨去皮的地方都有鲜血渗出来了。看着汗水与血水混合的伤口欲哭无泪,提起脚后跟把单鞋按成拖鞋,然后一瘸一拐地走着。可是坑爹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没钱没手机。

走了一小段路又原路返回,雷奇像是早知道我会回头似的。没形象地拿着西装外套,坐在路边花坛的石滩上,吞吐烟雾。看着我狭笑起来。

什么叫怒火中烧,就是你被百般折磨之后,还要看到罪魁祸首悠哉自得地冲你耍酷。我没有一点犹豫,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命中目标。在雷奇对着我笑得灿烂的时候,抄起高跟鞋飞过去,周围人的一阵惊呼。雷奇无比稳当地接住我的高跟鞋,接着举起来冲我晃了晃,示意他的厉害。

我站在吵闹的街头,对自己说:“叶肖,你今天就算是爬也给我爬回去!”脱下另一只高跟鞋,也一并砸过去。然后我赤脚在坑坑洼洼的柏油马路上走起来。一直走到下一站公交站牌,我穿着礼服,赤着脚狼狈地在夜色中打车。站牌上的人的没有一个不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在被人从头到脚地端看之后,想起雷奇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只觉得自己快气得昏死过去。

N城夜晚的出租难打得很,再连连三辆从眼前穿过,并且两辆被眼疾手快的旁人抢走之后。终于有一辆肯为我今晚这个十足倒霉的人停下来,坐到里面说了去处。司机主动和我搭话:“姑娘,你男朋友已经给了钱了,待会还有多出来的我再找给你。”

啊~~~~~雷奇你个混蛋~~~~~~~~~我内心狂骂一通,然而面上却无比平静,对着前座多话的司机冷冷一句:“他不是男朋友!我还没男朋友呢!大叔!”

车窗外月色苍茫,霓虹一闪而过。前座的司机再没有说话,安静的车子内只有我的内心犹如江涛翻滚,难以平复。脚上的疼突突地钻心。我又拿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心里说话:“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

“雷奇我难看你了,彻底难看你了!”

带着一颗失落的心,穿过喧嚣的城市夜晚。我回到公寓,狼狈胜于比穿梭于城市街头的流浪狗。而城市的另一端却有个家伙却手提着我的高跟鞋,高兴地奔跑在N城街头。

我一双脚乌黑乌黑踩在公寓干净的地板上,对着客厅里的两个人下死命令“从这一刻开始,

这个房子不准再让一个叫雷奇的混蛋进门”然后砰得甩上自己的房门,虚弱地扑倒在床上。

没一会儿,林遥推开我的房门,从光亮的客厅走到我黑暗的房间。坐到床上来推了推已成烂泥的我。脑袋挨近问:“我。。很想知道雷奇对你做了什么坏事。”

林遥的很想知道,让我又回想起那曾搅动在嘴里的舌头,雷奇的舌头!我砰得弹起来端坐,他~~~他~~~了两字之后实在没脸说出口。

林遥见我欲言又止诱惑我;“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样子非常的诚恳,

“说吧,是他强奸了你,还是指使别人强奸了你。”

林遥说完,我饿狼般扑向她的,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回答她的问题:“是我要杀了你!”

林遥在咳笑中断断续续地解释:“这你不能怪我。刚才雷奇火急火燎地打我电话问你到了没有,然后没一会你就像被非礼后地出现在我门面前。”

“所以我一时没禁住幻想,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脑子里就不能想些好的?”

“想了,但是你的模样太像被人**了!你不是参加酒会去了吗?”听到林遥这么描述,我更加欲哭无泪。松开她的手,开始在床上癫起来:“在酒会上碰到雷奇那个混蛋!差点害我赤脚走回来!你看我的脚皮都磨破了。”

“哦~~~”林遥颇有深意地拉长音调。

“别提他了,倒我胃口!”我自行结束话题,实在不想深究下去,如果让林遥知道我被雷奇给强吻了,那么顾起也会知道。

“啊,对了!雷奇的电话号码给我!”从床上爬下来,我又想起一件非解决不可的事情。“额。。你的手机呢,我发个短信。”

林遥被我弄得一头雾水,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跳下床瘸拐着往她的房间跑去,半路被顾起拦截。顾起拿着手机从沙发上伸出脑袋来,叫我。

“啊。”我垫着脚,停下来。见顾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抓抓自己的脑袋问我;“你明天有空吗?”

天~~~~我没有幻听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起问我明天有没有空。

问我有没有空什么意思?是要约我吗?呆看着眼前的帅人儿,我实在不太敢相信这话是从顾起的口里说出来的。

见我不答,顾起站起身来解释:“明天变形金刚三上映,我有两张票。林遥说她已经被约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听完顾起一长串的解释,我的心在他说出每一个字后乐开了花。

心想:老天啊~~我太爱你太爱你了!原来你是要我在受苦之后得到顾起的约会。先苦后甜的惊喜也太让人心花怒放了。

这一刻我邪恶地想着,要是被雷奇强吻能得到顾起的约会,那么再被多亲几回我也愿意。

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几口。

我心里乐得都快站不稳,林遥倚着门在那边起哄,嗲嗲地说也想去。我仇视地瞥了她一眼,点着脚一口喷死了她。“你有这个时间吗?”

林遥无语,而我活蹦乱跳地奔去她的房间。找到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翻到雷奇那个贱人的号码。编辑了短信警告他“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对第三个人说,我保证让你死无全尸!!!!——叶肖,外加三把尖刀???。

十秒之后他回了一条:放心!我会确保你贞洁的!”

见他识相,我删除了证据,赶紧从林遥的房间出来。客厅里顾起和林遥正激烈地讨论着明天的电影,我瘸着腿也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之中,阴霾已过,此刻我的头顶一片蓝天,高兴得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