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第一农场主,小阎王靠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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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震惊小阎王一百年

九幽之渊,阎王殿偏殿!

这里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个巨大的杂物间。东倒西歪的案牍堆成小山,角落里扔着几把断掉的哭丧棒,墙上挂着一幅歪歪扭扭的《百鬼夜行图》,一只鬼爪子还从画里伸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蛛网。

阎溟就躺在这堆杂物中央的一张摇椅上。

他一条腿搭在扶手上,银白色的长发没精打采地铺在地上,沾了些灰也毫不在意。他手里端着个白骨酒杯,杯里装着的不是酒,是孟婆那边淘汰下来的、忘了放糖的忘川水,喝一口,能把鬼的舌头淡出鸟来。

他就好这口。

无聊,颓废,对一切都提不起劲。这就是地府“神二代”、未来CEO阎溟的日常。

他面前悬着一面水镜,镜面浑浊,画面跳动,播放着鬼域各处的实时监控。今天轮到他巡视,他连眼皮都懒得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摇椅,听着鬼域里千篇一律的哀嚎和嘶吼,权当是催眠的背景音。

“真没劲。”

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生理盐水。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就在他准备关掉水镜,继续躺尸的时候,镜子里的一个角落,忽然冒出点不一样的动静。

那是一团金光。

虽然微弱,还闪得跟快报废的灯泡似的,但在这片灰黑色的世界里,也足够扎眼了。

“嗯?”

阎溟总算舍得睁开一只眼。

他看到一个魂体淡得快要透明的女鬼,正死死地按着一块灰白色的石头。

那石头叫“死寂石”,是魂魄彻底消散后,最后那点“空无”的概念凝结成的,硬得要死,也没半点用处,是地府最常见的垃圾。

这女鬼想干嘛?

磨指甲吗?

阎溟换了个姿势,稍微提起了一点点兴趣。

他看着那个女鬼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跟空气吵架。

“疯了?”他撇了撇嘴,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

鬼域里多的是这种疯疯癫癫的鬼,没什么好看的。

下一秒,他刚准备移开视线,水镜里的画面却让他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那块死寂石,在女鬼的手下,“嗡”地一声,浮了起来。

阎溟:“……”

他坐直了身体,白骨酒杯里的忘川水晃了一下,差点洒出来。

地府的物理规则,是他这种土著神明最清楚不过的——心想事成。你的意念,你的情绪,就是撬动世界的力量。

可那也得看是谁。

一个刚死没多久,魂体薄得像张纸的新鬼,她的执念能有多强?能让一根引魂草发芽就顶天了。

让一块半人高的死寂石飞起来?

开什么玩笑!

这需要一股极其纯粹且强大的执念,不掺杂任何恐惧、犹豫和自我怀疑。这种力量,连许多修行了千年的老鬼都做不到!

“有点意思。”

阎溟的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他身体前倾,凑近了水镜,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点东西。

他看到那女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了一个字。

“撞!”

死寂石像一颗炮弹,呼啸着撞向另一块黑石。

“嘭!”

石屑纷飞。

阎溟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得很清楚,就在石头撞出去的那一刻,那个女鬼的魂体几乎消散了。但紧接着,一股微弱的魂力凭空出现,注入了她的身体,让她重新凝实。

是规则的奖励。

因为她的行为,被地府的天地规则判定为“有效操作”。

“以‘执念’为引,强行改造‘死寂’之物的形态……”阎溟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扶手,喃喃自语,“这套路……有点野啊。”

他以为这就完了。

然而,真正让他脑子宕机的一幕,才刚刚开始。

只见那个女鬼,像个捡到宝的傻子,从一地碎石里捧起那些白色的粉末,踉踉跄跄地走到一块黑土地前。

那不是普通的黑土地。

阎溟认得,那是“怨池”干涸后留下的地块,每一粒土里都浸透了数万年积累下来的“怨恨”与“嫉妒”,是地府最毒的玩意儿。活物沾上,立刻枯萎;魂体踩上,当场重伤。

这女鬼要干什么?

吃土吗?

阎溟的脑子里闪过这个荒诞的念头。

然后,他就看着那女鬼,做出了一个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动作。

她把手里的白色粉末,撒了上去。

“滋啦——”

水镜里传来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冰块掉进了滚油里。

一股股浓重的黑气从土地里冒出,又迅速消散。

那片漆黑如墨的土地,颜色竟然开始变浅,从一种令人作呕的死黑色,慢慢褪成了一种正常的、仿佛能种出庄稼的灰褐色。

“……”

阎溟手里的白骨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呆呆地看着水镜,大脑一片空白。

足足过了十几秒,他那颗万年咸鱼脑子才重新开始转动,但里面的零件已经全乱了套。

这……这是什么操作?!

白色的粉末,是“死寂石”的碎屑,代表着“终结”与“空无”。

黑色的土地,是“怨池”的遗骸,代表着“憎恨”与“不甘”。

这两种东西,都是地府里最负面的概念能量。按照常理,把它们混在一起,就像是把火药和引线凑到一块儿,结果只可能是一个——“轰”的一声,炸出一个更大的坑,释放出更恐怖的怨气。

可现在……

“憎恨”被“终结”了?

不对!

不是简单的中和与湮灭!

阎溟死死盯着那片颜色变浅的土地。他能感觉到,那片土地里的“怨恨”概念,不是消失了,而是……被转化了!

它变成了一种更稳定、更平和的……“中性”状态!

用“死寂”的概念,去净化“怨恨”的概念?!

这他妈是什么失传的上古炼金术?!

是哪位上古大能开创的流派?以毒攻毒?用一个负面概念去修正另一个负面概念,最后得到一个正向的结果?

这思路,简直邪门到了姥姥家!

阎溟活了几千年,自认地府的门道他都摸透了。可眼前这一幕,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见过他爹老阎王用生死簿一笔勾销因果,也见过崔判官用判官笔裁决功过,那都是依靠神器和神职,顺应规则。

可这个女鬼……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砸了块破石头,撒了点破粉末。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等等……

阎溟忽然想起刚才这女鬼大喊大叫时,直播间观众刷出的弹幕——“改良土壤pH值”“酸碱中和”。

“pH值……酸碱中和……”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从未听过的词汇,感觉像是在破解什么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这难道就是这项上古秘术的名字?

听起来……好他妈朴素。

就在阎溟的世界观摇摇欲坠,急需重塑的时候,水镜里那个罪魁祸首,一屁股坐在那块焕然一新的土地上,冲着空气竖起一根大拇指,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傻笑。

只听她用一种极其欠揍的、仿佛是在炫耀小学算术题做对了一样的语气,得意洋洋地宣布:

“家人们,看到了吗?”

“学好数理化,走遍阴阳都不怕。”

“基本农业操作,都坐下,别激动。”

“轰——!!!”

最后那句“基本农业操作”,像一道天雷,精准地劈在了阎溟的天灵盖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只剩下这七个字在无限循环。

基本……农业……操作?

基本?!

这堪比重塑概念、逆转因果的神仙手段,你管这叫……基本操作?!

那什么叫高级操作?当场捏个新世界出来吗?

阎溟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里面全是问号。

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谁?

她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怪物?

她口中的“数理化”又是什么恐怖组织?竟然传授这种堪称“创世”级别的技术?

阎溟的眼神变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觉得有趣,现在,他看向水镜里那个女鬼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凝重和探究。

他那颗咸了几千年的心,头一次,为了一个陌生的鬼,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默默收起破碎的酒杯,挥手抹平了水镜的波动,让画面变得更清晰。

他决定了。

今天哪儿也不去了,班也不翘了,就守在这儿。

他倒要看看,这个自称在搞“基本农业操作”的女人,接下来,又能搞出什么亮瞎他鬼眼的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