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味
林陌小队的目的地是外缘区。
也算的上是要出城了。
外缘区一共被划分成为了十二块，相比城市内部的环城区，这里相对治安要差上一些，生活在这的人类占据了零号都市近一半的人口。
为了事先做好准备，几人便决定连夜出发，稍微提前一点点赶到目的地。
“位置是在长灯区的……”安小小看了看手机，抬头对两人说道，“安福大剧院。”
“到了以后怎么找人？”沈蓝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一般来说，到了大概位置后，我们会临时再商议一个地点，根据交易内容不同，有时候也会选择人流比较大的地方。”安小小对两人说道。
林陌趁休息这几天，好好查了查暗行者论坛是个什么东西。
这名字听着像是一个用来互相交流的网站，但实际上更像是一个门户网，从中可以跳转不同的APP与网站。
这些网站有合法的，也有擦着边的，但总而言之，因为不是一个单独的论坛，用户的身份也可以得到较好的隐藏，难怪安小小这么有恃无恐。
“到云际区了。”沈蓝往远处看了看说道。
云际区与云门区一字之差，景色可谓是天差地别，最明显的就是基建要差了许多，像是林陌老家那种四五线城市的感觉。
“队长，还没到过这么远的地方吧。”沈蓝笑呵呵地问道。
“应该没有吧，”林陌模棱两可地回答，“这边好热闹。”
“这边是都市里有名的夜市，不忙的时候咱们可以过来聚聚，”沈蓝减缓车速，朝着远处指了指，“往那边再走远一点，就是蜡像馆了。”
“蜡像馆……”林陌顺着方向看过去，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
“我只是指个方向，还是有点距离的，”沈蓝继续说道，“小时候我就生活在这里，人味可比中核那边强多了。”
“但有人味的地方太容易遭异象啦，”安小小在后座喊道，“我看其他几队出任务天天往外缘区跑。”
“是啊……”沈蓝感叹了一句，“但有人味的地方，也没那么容易被侵蚀，不是吗？”
有人味不容易被侵蚀？
林陌注意到了这句话，可惜沈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默默开着车，慢慢远离了夜市。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林陌也渐渐跟两名队友熟悉了。
沈蓝虽然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啰里啰嗦，但说到各种常识以及传闻，都有不少自己的理解，林陌还是挺乐意听他念叨这些的。
有种游戏里NPC跟你闲聊的味道。
安小小看着咋咋呼呼，但奇思妙想比自己还多，相比沈蓝，她的性格更与自己接近一点——或者说没有沈蓝那么重的‘都市’感。
或许因为她是游戏中队友的原因？林陌也不太清楚。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锁第二个‘队员’，但也有了大概的方向，绝对跟地铁脱不开干系。
既然地铁能够把那些被融合的医务人员救下来，那说不定还会增加点别的东西呢？
“下雨了。”安小小突然说道。
林陌往窗外看去，雨水滴滴答答敲在车窗上，慢慢模糊了视线，远处夜市中的喧嚣似乎在此刻被隔绝，模糊的灯光在夜雨中扭曲跳跃，人们交谈声随着车子渐行渐远，最终林陌耳中只剩下了雨水滴落的声音。
“是啊，下雨了。”
…………
“下雨了，红衣。”
“怎么不叫我艾玛了？”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千手取下兜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艾玛皱了皱眉，随即笑了出来，“你受伤了？”
“那些蓝皮这几天都在追捕我，也不知道谁把我安全屋的位置捅了出去。”
几条暗蓝色的肢体从千手的斗篷下伸了出来，将他身上的雨水拭去，并取下了斗篷。
“不会是你吧？我在云门的安全屋你都知道。”
“那就是我喽，”艾玛瞥了一眼千手，“你没死真是太可惜了。”
“我不想跟你这样的小女孩吵架，”千手坐了下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上次的计划很成功，所以还想跟你合作一下，”艾玛看向窗外，“知道这是哪吗？”
“你是成功了，让别人目睹了血肉之心，自己也全身而退，”千手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满，“现在执行局跟安管局都在找我，我的刺猬也回到了动物园，一时之间没能力返回都市了。”
“好好一头豪猪，你非要叫什么刺猬，”艾玛轻声笑道，“再说事情本来就是你做的，我只是稍微加了把力而已。”
“名字只是代号，”千手哼哧了几声，不满更严重了，“让我来长灯到底什么事。”
“长灯区，这名字多好听，”艾玛转身说道，“不少异象都是在这诞生的。”
“然后？”
“听我说完，千手。”
艾玛坐在了千手对面，拿起刚烧好的热水泡了一杯茶，然后推到了对方面前。
“对面就是安福大剧院。”
“十三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次渗漏，因为附近有好几支执行局小队的原因，加上长灯区解析者组织不少，这里很快就被封锁了。”
“两年前剧院重新开业，不过直到今天再也没发生过渗漏。”
千手端起茶杯，也不管它烫不烫，放在嘴边抿了几口，然后看向艾玛：“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打开帷幕让渗漏发生的，那样就是都市的罪人了，除了疯子谁都不会这样。”
艾玛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多虑，然后继续说道：
“但据说，最近出现了一些解析物，来源正是安福大剧院，你不好奇吗，千手。”
“一座被封锁十来年，重新开业后也毫无特殊迹象的剧院，是怎么出现新的解析物的，既然解析物出现了，那么曾经拥有过它们的解析者呢？”
千手来了点兴趣：“继续。”
“恰好，我又收集了一些相关的情报，想到了一丝可能。”
艾玛收拢笑意，朝千手问道：
“你知道0号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