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卖日常的终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齐小满被熟悉的闹铃声惊醒。他伸手按掉手机，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日期——距离蚩尤复活事件已经过去两周。
“胖爷，起床了。“他推了推枕边那一大团橘色毛球。
胖爷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再睡五分钟...“
“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我一起去送外卖吗？“齐小满拉开窗帘，“太阳都晒屁股了。“
橘猫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凡人就是麻烦...本大爷当年一觉能睡五百年...“
话虽这么说，胖爷还是慢悠悠地爬起来，伸了个夸张的懒腰。自从融合了应龙逆鳞，它的体型又大了一圈，现在活像个小猪崽。
齐小满一边洗漱一边查看手机订单。这两周出奇地平静，没有妖怪袭击，没有神秘电话，连《山海经》都安分守己。他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经历是不是一场梦。
“今天订单不少啊。“他叼着牙刷含糊地说。
胖爷跳上洗手台，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龙角——虽然只有两个小凸起，但在它看来威风极了：“多接点远单，听说城西新开了家烤肉店不错...“
“我是去工作，不是去野餐！“齐小满翻了个白眼，“再说你上周吃垮了人家自助餐厅的事还没完呢。“
胖爷不屑地甩甩尾巴：“区区凡人餐厅，承受不住本大爷的食量是他们的损失。“
早餐是煎蛋配牛奶，胖爷那份加了五根火腿肠。吃完饭，齐小满把《山海经》小心地放进防水背包，胖爷则熟练地跳上他的肩膀——现在它太重了，已经不能蹲在那里，只好像条围巾一样挂在脖子上。
“出发！“胖爷意气风发地挥爪，仿佛它才是老板。
电动车在晨光中穿行，齐小满熟练地穿梭于大街小巷。胖爷则像个称职的导航仪，时不时指出捷径：“左拐！那条小巷能省三分钟！“
“你怎么知道？“
“上周追老鼠发现的。“
送完第三单时，齐小满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才接通：“您好，饿了么骑手齐小满。“
“齐小满。“应龙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有异常情况。城西出现不明灵力波动，疑似上古异兽。我需要支援。“
齐小满差点把手机摔了：“应龙？你怎么打到我手机上了？“
“玉佩能量不足，暂时改用现代通讯设备。“应龙简短回答，“坐标已发你手机。速来。“说完就挂断了。
齐小满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定位信息——正是胖爷念叨的那家新开烤肉店附近。
“胖爷，看来你的烤肉要泡汤了。“他苦笑道，“应龙呼叫支援。“
胖爷耳朵竖了起来：“有架打？好啊！本大爷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齐小满调转车头，朝城西驶去。路上他尝试联系王奶奶，但电话无人接听。这两周老人神秘兮兮的，说是要处理些“家族事务“，经常不见人影。
烤肉店位于城西商业区边缘，装修得很有西域风情。应龙化身的金瞳男子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他们微微点头。
“情况？“齐小满停好车，小声问。
应龙示意他们进店：“自己看。“
店内客人不少，大多在埋头大吃。乍看没什么异常，但齐小满很快发现了问题——所有食客的眼睛都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色，而且进食速度快得吓人，有人甚至直接用手抓烤肉往嘴里塞，烫伤了也不在乎。
“这是...“
“饕餮之气。“胖爷抽了抽鼻子，“但不是本大爷的。“
应龙点头：“有人在此散播饕餮之息，诱发凡人无尽的食欲。我怀疑是冲你来的。“
齐小满心头一紧：“墨林的同党？“
“不确定。但手法类似。“应龙指向厨房方向，“源头在那里。“
三人装作普通顾客进入后厨。厨师和服务员同样双眼赤红，机械地忙碌着。最里间的储藏室门缝下渗出诡异的红光。
应龙一脚踹开门，里面的景象令人作呕——一个肥胖如山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大快朵颐，而他吃的根本不是食物，而是各种厨具、包装袋甚至金属餐具！男人听到动静转过头，露出一张扭曲的脸：嘴巴裂到耳根，里面是鲨鱼般的多层利齿。
“饕餮眷族！“胖爷惊呼，“早该灭绝了才对！“
肥胖男人——或者说怪物——发出咯咯笑声：“饕餮大人...您堕落了...居然和龙族混在一起...“它突然扑向齐小满，“《山海经》交出来！“
应龙闪电般挡在齐小满面前，一掌拍出，雷光将怪物击退。但后者很快爬起，被击中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物理攻击无效！“应龙警告，“用《山海经》！“
齐小满赶紧取出古籍，翻到饕餮那页：“收服！“
金光射出，笼罩住怪物。它发出刺耳尖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但抵抗异常强烈。胖爷见状，跳上前一声怒吼，属于饕餮的威压释放出来。怪物顿时萎靡，被金光硬生生扯入书中。
书页上浮现新内容：
【名称：饕餮眷族】
【等级：成长期】
【能力：钢铁胃袋、快速再生】
【备注：饕餮的次级衍生体，极度贪食】
随着怪物被收服，店内食客纷纷恢复正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食物和周围狼藉。三人赶紧撤离，回到街上。
“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应龙眉头紧锁，“饕餮眷族本该随蚩尤战败而灭绝。它们重现人间，意味着...“
“蚩尤的残魂还在活动。“胖爷接话，难得严肃，“而且盯上了我们。“
齐小满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饕餮眷族出现了，那其他凶兽的...“
“没错。“应龙点头，“穷奇爪牙、梼杌奴仆可能都已苏醒。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蚩尤残魂的藏身处。“
正说着，齐小满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王奶奶。
“小满！“老人声音急促，“快来我家！有重要发现！“
三人赶到王奶奶家时，老人正对着满桌古籍和法器忙碌。墙上贴满了城市地图，上面用红笔画着各种标记。
“奶奶，怎么了？“齐小满关切地问。
王玄龄抬头，脸色凝重：“我找到了墨林的研究笔记。“她指向桌上一个黑色笔记本，“他在追踪一个叫'九黎壶'的上古神器。“
“九黎壶？“齐小满第一次听说。
“蚩尤部族的圣物，传说能收集魂魄，重塑肉身。“应龙解释道，“当年大战后失踪了。“
王奶奶点头：“墨林认为九黎壶就藏在城市某处。他复活蚩尤的计划分为两步：先用四大凶兽精血重构魂魄，再用九黎壶重塑肉身。“
胖爷跳上桌子，翻看笔记：“所以现在蚩尤残魂会去寻找九黎壶？“
“正是。“王玄龄指向地图，“根据笔记线索，壶可能藏在老城区的某个古井下。我已经圈出几个可能位置。“
齐小满凑近看地图：“这么多井？怎么找？“
“用这个。“老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罗盘状的法器，“寻龙尺，能探测神器波动。“
应龙拿起寻龙尺检查：“做工粗糙，但能用。“它看向窗外，“天黑后行动。白天太显眼。“
王奶奶做了顿简单的午饭，期间齐小满汇报了饕餮眷族的事。老人听后忧心忡忡：“情况比想象的糟。蚩尤残魂已经开始召集旧部了。“
“我们得加快速度。“应龙放下筷子，“一旦它找到九黎壶，后果不堪设想。“
傍晚时分，四人（加一猫）来到老城区。这里保留着许多明清建筑，街巷狭窄曲折，不少地方还留着古井，虽然大多已经封存不用。
王玄龄手持寻龙尺走在前面，法器指针不时微微颤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们一连检查了三口古井，都一无所获。
“会不会笔记有误？“齐小满小声问。
胖爷抽了抽鼻子：“本大爷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陈年老醋混着铁锈。“
应龙突然警觉：“是巫咸国的防腐药水味！九黎壶一定用这个处理过！“
顺着气味，他们来到一条死胡同。尽头有口不起眼的小井，井口被铁栅栏封住。寻龙尺的指针到这里疯狂旋转起来。
“就是这！“王玄龄激动地说。
应龙上前检查栅栏：“有禁制，不能强行破坏。“它看向齐小满，“用《山海经》试试。“
齐小满取出古籍，翻到混沌那页，借用其扭曲空间的能力。手指触碰栅栏时，铁条如橡皮般弯曲，露出一个可容人通过的缺口。
井下漆黑一片，散发着霉味和那股奇怪的药水味。应龙率先跳下，齐小满和王奶奶紧随其后，胖爷则蹲在齐小满肩上充当“活体手电筒“——它的龙角能发出微弱金光。
井底比想象的宽敞，侧壁有个隐蔽的洞口，通向一个地下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静静放着一个青铜壶——造型古朴，表面刻满蚩尤部族的图腾，壶口被某种黑色物质密封着。
“九黎壶...“王玄龄敬畏地低语。
应龙谨慎地上前检查：“封印完好，但近期有人来过。“它指向地面，“新鲜的脚印。“
齐小满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会不会是...“
“蚩尤残魂。“胖爷炸毛，“它已经来过了，但拿不走壶！“
就在这时，井口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众人回头，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悬浮在井口，形似人形却头生双角，四只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终于...找到了...“黑影的声音如同千百人同时低语，“我的壶...“
应龙立刻挡在众人面前：“蚩尤！休想得逞！“
黑影——蚩尤残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应龙...五千年了，你还是这么碍事...“它突然加速冲下，“但这次，你没机会了！“
残魂与应龙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齐小满被迫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看到应龙被某种黑色锁链捆住，动弹不得。王玄龄则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墙上，龙头拐杖掉在一旁。
“凡人...“蚩尤残魂转向齐小满，“把壶给我，饶你不死。“
齐小满本能地护住九黎壶：“休想！“
残魂冷笑，突然伸手一招，胖爷像是被无形之手掐住脖子，痛苦地挣扎起来：“饕餮...我的老部下...你竟敢背叛我...“
“放...开...它！“齐小满怒吼，翻开《山海经》试图借用力量，但书页一片空白——蚩尤的威压竟然暂时封印了古籍！
“最后机会。“残魂收紧无形之手，胖爷的挣扎越来越弱，“壶，或者你的猫死。“
看着胖爷痛苦的样子，齐小满心如刀绞。就在他即将屈服时，王玄龄突然大喊：“小满！玉佩！“
齐小满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龙纹玉佩，朝蚩尤残魂扔去：“接着！“
残魂下意识接住玉佩，瞬间发出凄厉惨叫——玉佩接触到它的瞬间金光大盛，如烙铁般灼烧着黑影。
“现在！“王玄龄挣脱束缚，捡起拐杖指向九黎壶，“以守书人之名，封印！“
壶口的黑色物质突然融化，壶身剧烈震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壶口产生，蚩尤残魂尖叫着被拉向壶口。
“不！这不可能！“它拼命挣扎，但玉佩的金光如锁链般束缚着它，“饕餮！救我！“
胖爷刚刚缓过气来，闻言冷笑：“救你？本大爷现在...是家猫！“它突然跳起，一爪子拍在残魂背上，将其彻底打入壶中。
王玄龄迅速用龙头拐杖在壶口画了个符文，重新封住。九黎壶震动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应龙也挣脱了锁链，虚弱地爬起来：“干得好...但只是暂时的。蚩尤残魂太强，九黎壶困不住它太久。“
“那怎么办？“齐小满抱起气喘吁吁的胖爷。
“需要更强大的封印。“王玄龄沉思片刻，“或者...永久消灭它的方法。“
胖爷突然抬头：“本大爷有个主意...但需要冒险。“
所有人都看向它。橘猫露出招牌的狡黠笑容：“既然蚩尤想要精血...我们不如...喂它点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