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穿成兽世小白花后修罗场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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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琉璃棋局

昏暗的光线中,苍炎端坐于兽骨王座之上,缓缓开口:“雷烬,将那个雌性带过来。”

三车黑岩铁,五袋日光盐。狐族银叶抛出的价码,如同沉重的铅块,砸在每一个听到的狼族心头。

那不仅仅是财富,是足以让任何一个部族在短时间内极大提升战力的战略物资。而他,苍炎,狼族之王,竟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俘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雷烬快速将白蔓带过来,扔在王帐中央上。金褐色的兽瞳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疑虑和不解,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反复刮擦着兽皮包裹下的身影。

他握紧了腰间的骨斧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王,到底在想什么?这个雌性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值得付出如此代价?

兽皮之下,白蔓蜷缩着,银叶那带着狐狸般狡黠笑意的耳语,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思绪:“你的价码…看涨了。”

还有那枚滚入兽皮深处的的晶粒,在原身的记忆碎片中,那银叶商会的标记。银叶,这个看似圆滑世故的狐族游商首领,恐怕远不止是商人那么简单。

这枚晶粒,是标记,是监听器,还是某种联系的信物?

她需要时间,苍炎的【保护欲:68】是她目前唯一的屏障,但这屏障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还能维持多久?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和营地外围渐渐响起的重建喧嚣中缓慢流淌。因着银叶的插曲,白蔓被直接安置在了王帐里。苍炎似乎并未因银叶而改变对她的“处置”,依旧是俘虏的身份,但巫医每日会送来苦涩的草药,雷烬也遵从王的命令,每日送来足以果腹的烤肉和清水。

她扮演着一个被巨大变故彻底击垮、终日蜷缩在兽皮堆里瑟瑟发抖的“惊弓之鸟”。只有在巫医处理她身上那些已开始结痂的皮外伤时,才会因药膏的刺激而发出细微的的抽泣。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探究的目光,尤其是雷烬那始终带着审视和疑虑的金褐色兽瞳。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几日后的傍晚,苍炎刚刚结束对边境巡逻队的训示,一身风尘踏入营地。雷烬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王!”雷烬的声音压得极低,“西南方向,我们的巡逻队发现大量蛇族活动的痕迹。不是小股斥候,是成建制的队伍,他们像是在布置某种大型的陷阱。”

苍炎的脚步猛地顿住,黑水泽?那是蛇族通往狼族腹地能绕过正面防线的几条隐秘路径之一!

结合前几日白蔓“无意”透露的、玄冥提前知道峡谷伏击的情报,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在苍炎脑中炸响,蛇族在酝酿一次更大规模的反扑,目标很可能就是狼族力量尚未完全恢复的核心区域。

“确定是玄冥的气息?”苍炎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带着刺骨的寒意。

“巡逻队里嗅觉最灵敏的灰爪,他差点被潜伏的毒蛇咬中,但捕捉到了那股味道!绝对错不了!”雷烬斩钉截铁,金褐色的兽瞳里燃烧着怒火和忧虑。

玄冥…陷阱…这个时间点…那个雌性…无数的线索瞬间绞紧了他的心脏!是巧合?还是…她本身就是玄冥埋下的一枚棋子?

“雷烬!”苍炎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钢铁,“集结亲卫队!立刻随我去黑水泽!”他必须亲自去确认,营地绝不能有失!

“是!”雷烬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咆哮着下达命令。

“你,”苍炎冰冷的目光最终落在雷烬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留下。守好营地和那个雌性。”

“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她,也不准她离开帐篷半步。若有异动…”他没有说下去,但那金褐色兽瞳里一闪而逝的、如同实质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保护欲在巨大的威胁面前,正被冰冷的理智和部族的安危狠狠压制。

雷烬身体猛地一挺:“遵命,王!!”他明白这个任务的份量,也读懂了王眼中那深沉的警告。那个雌性,是关键的变数!

沉重的脚步声和狼族战士急促集结的呼喝声迅速远去,如同汹涌的潮水退向营地的西南方。

夕阳最后的余晖被翻涌的沼泽浓雾吞噬,狼族营地瞬间被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和压抑之中。

篝火被点燃,但火光似乎都无法穿透那沉甸甸的夜色。巡逻的狼卫数量增加了一倍,个个神情肃杀,武器紧握,警惕的目光扫视着营地外的每一寸黑暗,连空气都弥漫着不安的躁动。

白蔓蜷缩在帐篷里,厚重的兽皮帘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和声音。但她敏锐的感官依旧捕捉到了营地的异常,那不同寻常的集结号令,那沉重如山的脚步声远去,那陡然增加的巡逻密度。

【雷烬-警惕值:85(高度戒备/敌意隐现)】!冰冷的数值条悬停在帐篷门口的方向,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苍炎被蛇族的异动调走了,而且留下了对她敌意飙升的雷烬严加看守。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并非恐惧,而是极致的兴奋!那枚蓝色晶粒!银叶留下的东西,绝不仅仅是标记!她需要一个媒介,一个能将信息传递出去的契机!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营地里篝火噼啪的燃烧声和远处沼泽诡异的虫鸣,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雷烬如同一尊门神,抱着他那柄巨大的骨斧,盘膝坐在白蔓帐篷门口的正前方,双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他瞬间的锁定。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营地外围靠近荆棘围墙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骚动!如同夜鸟被惊飞,又像是什么东西在泥泞中笨拙地爬行!

“谁?!”雷烬猛地起身,骨斧瞬间横在胸前,朝着骚动的方向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咆哮!附近的几个狼卫也立刻握紧武器,警惕地围拢过去!

借着篝火跳跃的光线,他们看到一个极其狼狈的身影,正艰难地从荆棘丛下的泥泞里爬出来。

那身影异常瘦小,他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爬出荆棘丛后,就瘫软在泥泞里,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

“是…是个兔族崽子?”一个狼卫皱眉,带着厌恶踢了踢那瘫软的身体。

那兔族少年被踢得闷哼一声,他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破烂的衣襟内侧,摸索着,似乎想掏出什么东西。

雷烬的金褐色兽瞳锐利地审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奄奄一息的兔族少年。兔族?怎么会出现在狼族营地外?还伤成这样?蛇族干的?他心中警铃大作。

终于他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枚用粗糙兽筋串着的、惨白色的、刻着扭曲蛇形图腾的骨质挂坠。他将挂坠死死攥在手心,双眼乞求地望着雷烬,断断续续地哀求:“给…给…银发的…雌性…祭司…祭司大人…给她的…信…求…求你们…”话未说完,他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雷烬的目光如同铁钩,死死钉在那枚惨白的蛇形骨坠上!蛇族祭司的信物!给那个银发雌性的信?

这个兔族崽子,是玄冥的信使!他猛地抬头,熔岩般的目光瞬间穿透夜幕,狠狠钉在白蔓那顶寂静无声的帐篷上。

帐篷内,蜷缩在兽皮里的白蔓,在听到外面骚动、特别是听到那声带着哭腔的“银发的雌性”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云澈竟然成了玄冥的信使?还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在身下厚厚的兽皮深处摸索着。很快,那枚微小的、带着冰凉金属触感的幽蓝晶粒,被捏在了她的指尖。

“解释。”雷烬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狂暴的怒火。金褐色的兽瞳死死锁住白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雷烬-敌意值:90(极度愤怒/确认威胁)】!数值条闪烁着刺目的、如同鲜血般的红光!

白蔓的身体猛地一颤,惊恐地看着兽皮上那枚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蛇形骨坠,她拼命摇头,发出细弱的、破碎的呜咽:“不…不…蔓蔓不知道…这是什么…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