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迟酷刑
接二连三找她做香囊，柳芜鸢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对舅甥在盘算什么事。
柳芜鸢冷睨楚黎：“你刚刚在外面看？”
楚黎不否认，拉扯柳芜鸢腰带，可怜兮兮唤：“母妃，舅舅都要成婚了，你不能是儿臣一人的吗？”
“母妃，儿臣也想要您亲手制作的香囊，帮帮儿臣......不行吗？”
楚黎还跟未长大的孩子一般，抱着柳芜鸢撒娇，柳芜鸢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本来有几分生气，倏然红了脸。
她想起柳归舟的话：“别叫本相发现你们有任何私情。”
这算私情吗？只是对她亲昵一些，不算数吧。
毕竟朝夕相处八年，不是亲人、胜是亲人。
柳芜鸢心里那么想，还是本能避讳男人贴近：“七皇子，听话，先去早朝。”
“他要成婚，你也要成婚，等下旬选秀日，本宫会为你找个如花美眷，介时说不定还能和表兄一起拜堂呢！”
柳芜鸢语气调笑，乐了。
这一对外甥跟舅疯疯癫颠，一起出宫倒是好事，往后她就能寻个清净。
楚黎在听见这就话后漂亮的烟灰色眸子暗沉下来，但他没有反驳，依依不舍把玩着柳芜鸢腰上的流苏玉佩。
“母妃，儿臣.......”
顿了半晌，改口：“儿子全由母亲做主。”
楚黎清楚柳芜鸢的性格，他乖巧得很，说完就走，搞得柳芜鸢挺愧疚。
她是棋子，楚黎同样是棋子，身为柳归舟嫡姐的孩子，柳家想独揽皇权，必须扶持楚黎上位。
他的皇子妃，都是柳归舟精心培养好的眼线，要柳芜鸢送到楚黎身边。
连至亲至爱都不能相信，楚黎黏一黏她怎么了？至少这八年她也对这人付出了真心。
还记得刚接回楚黎的时候，那小瘦猴子阴郁至极，一心只想自尽。
偌大长乐宫中，下人稍微一个不注意楚黎就逃到了水塘边、屋檐上、抑或是拿刀准备划破自己咽喉。
还是柳芜鸢强行把他绑起来，日夜陪睡才把人给拉回来。
楚黎告诫过她：“柳归舟想要个傀儡，我必不可能被他控制。母妃死时身上没一块好皮肤，凌迟之刑你可听过？用小刀片下千刀血肉，刀刀并不致命，千刀后你成了个血人，却还能有呼吸、有意识。”
“母妃便是用骷髅的面貌看着我离开的，而我也是亲眼看着‘那种东西’失血过多咽气。从入狱到行刑，柳家人没来看过母妃一眼，甚至未敢对父皇说一句微词。就因为他们舍不得权势，硬生生看嫡女被人陷害。母妃是第一个人，你是柳家送来的第二个人。”
“不想跟母妃落到一样的下场，就滚。”
尽管只相差三岁，十二岁时的楚黎身高才到柳芜鸢胸口，而及笄的柳芜鸢在青楼精心调教下，丰胸纤腰好不妖艳。
那时的二人站一起，确实有些母子相。
柳芜鸢少女心动，满心满眼都是柳归舟，哪愿离开？
嘴上对楚黎哄道：“我给你取名为钟期好不好？以翀为期，七皇子一定能扶摇直上、一飞冲天。”
她应对楚黎这种苦瓜的方法就是哄，把老鸨教她骗男人的话术全都使用出来。
一会儿她说：“钟期好生聪明，母妃好喜欢钟期。”
一会儿又说：“钟期多吃些，你眼睛那般好看，长大了不知京城有多少千金小姐喜欢。”
甜言蜜语下，楚黎变了。
他很喜欢新的名字，夜间睡觉也会抱着软枕来找她，可怜兮兮道：“母妃，钟期不敢一人睡。”
也就是因为儿时“楚钟期”这名字叫太多了，柳芜鸢害怕她一个出身不干净的假女儿随意取名字被柳家人听见犯了忌讳，才不许楚黎明面上提起这个字。
唯有二人相处时，偶尔唤两声。
柳芜鸢回忆着愈发心软，琢磨选秀日不仅要把柳归舟安排的线人纳进去，还要选一个才貌双全品行优良的佳人送给楚黎。
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呼唤声：“娘娘，不好了，十四皇子和七皇子打起来了！”
柳芜鸢正在悲伤春秋呢，听见这话怎么坐得住？慈母之心波涛翻滚。
“快，带本宫去看看！”
当今承恩帝还健全的子嗣只有十四皇子楚栩与七皇子楚黎，十四皇子乃皇后所出，今年莫不过十六岁，跟皇后一般养了个暴戾骄纵的性子。
承恩帝昏庸无能，选太子不看学问品行，只看谁能够继承他修仙的衣钵，才会变成楚栩这种纨绔浪荡也能跟楚黎夺位。
后宫已经足够乱了，柳芜鸢也不怕填上一把火，到了御花园后就命大力太监把楚栩抓住，冷声呵斥：“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打本宫的皇儿！”
楚栩长得还算风流倜傥，吊梢眼一挑不屑：“呵，小跟屁虫的假母妃又来了，楚黎，你不靠柳家人，有什么本事跟本皇子争抢，老子两拳就能把你揍死！”
楚黎站在另一边，脸上挂了彩，眼眸半垂可怜得很，柳芜鸢心尖都在颤。
挡在楚黎面前，柳芜鸢帮忙怼：“十四爷不也是靠皇后？不然以你每日的功课，传出去都怕被路边三岁小儿笑话。”
“你！”楚栩有些脸红，更加气道，“那又如何，除了母后，父皇也喜爱我，我还是嫡子，太子之位只能是我的！”
“至于你这个服妖，抱着假母妃吃奶去，别再凑到父皇跟前谄媚讨好！”
楚栩最后一句又骂起来楚黎，楚黎默不作声，躲在柳芜鸢背后抓住她衣袖。
听楚栩那么骂，柳芜鸢面色一暗，动了真怒火。
她同楚黎只相差三岁，宫内闲言碎语本来就多，要不是明面上的身份还有楚黎姨娘这一层亲缘关系，朝夕相处八年，搞不好还能有其余的谣言。
但就算如此，皇后也想用这些谣言摧毁她，就跟楚黎生母一样，构陷通奸私用巫蛊之术，才会遭遇凌迟酷刑。
为了清白，柳芜鸢伸手就要打向楚栩：“十四皇子胡言乱语，胆敢侮辱后宫嫔妃，今日本宫就要作为你的假母妃教导你，看你以后还敢说出这般腌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