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席聿谦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了，带着一种我说不出的审视。

我几次想开口问他关于那通电话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呢？

万一只是我听错了，或者误会了呢？

午休时间，我鼓起勇气，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

他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

「席总监，」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关于昨天……我无意中听到您打电话，提到了我……」

他手中的笔一顿，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

「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那通电话的内容，是不是和我有关？您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他沉默了几秒，眼神依旧波澜不惊。

「不该问的，别问。」

又是这句话。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席总监，如果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觉得我能力不够，可以直接告诉我。但我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地卷入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里。」

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向后靠去。

「苏念，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与你无关。」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

这算是解释吗？还是警告？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原来，之前那些所谓的改观，都只是我的错觉。

在他眼里，我或许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利用，也可以随时被舍弃的棋子。

「我明白了。」我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从那天起，我开始刻意疏远席聿谦。

工作上的必要交流，我会尽量简洁，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私下里，更是能避则避。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我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冰点，甚至比那时更加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