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8章 状元卷
晁家开始紧急行动起来。
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晁家掌柜、账房,自从接到信鸽传书后,就从各地返回郓城。
王延睿亲笔题写“大宋钱庄”之后,大宋钱庄筹备组终于成立。
王延睿的阿拉伯数字一出,晁晋爷俩现场石化。
“叔父,逊哥儿,你们怎么了?”
“这像蝌蚪一样的文字,是何意?”
王延训在旁边说道:“这就是蝌蚪了?你们还没见我大哥的另一种书写方法呢,跟长虫一样。”
王敬还要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拼音,是王家的不传之秘啊,这败家老二。
王延睿笑道:“无妨,本来就是要交给晁家叔父和逊哥儿,拼音和阿拉伯数字,是未来钱庄的核心一级机密。”
按照王延睿设计的存单、银票、飞钱,都要有防伪标识。
阿拉伯数字、拼音拼写的金额等信息,以及印章、图案、密码,都将来会成为辨别真假存单和银票的防伪标志。
例如一贯的银票,除了汉字“壹贯”以外,还有阿拉伯数字“1”,拼音“guan”,如果不懂阿拉伯数字和拼音,根本就无从模仿。
而票据上,还要印上密码。
例如飞钱上印几组阿拉伯数字,一一对应王延睿整理的《葵花字典》上的字。
当有人携带郓城开出的飞钱,到开封取钱的时候,要口述密码,和飞钱上的阿拉伯数字一一对应之《葵花宝典》上的字之后,才能取钱。
花了三天时间,爷俩终于掌握了阿拉伯数字和拼音。
王敬一听王延睿《葵花字典》,心中顿时气恼不已。
《葵花宝典》也就算了,现在又有一本《葵花字典》?王延睿和葵花楼就是过不去了是吧?
好在,王延睿没说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大郎,为何要编著一本葵花字典?为父理解透了你所说之密码,用任何一本书都可以当做密码本,为何要用《葵花字典》?”
王延睿当然不能说他的目的,而是说道:“自己编写的才最安全,《论语》几乎每个士子一本,万一有人猜透了其中的关键,密码岂不成了公开的秘密?”
王敬思考了片刻,说道:“好像有道理。”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刘美得知王家父子想参加科举考试,一回到开封,就给王家父子送来了很多参考资料。
例如最近的天圣二年的科举考试题目的诗赋分别为《采侯诗》和《德车载旌赋》。
其中赋限定三百六十字。
因为当时仁宗皇帝没有服完孝,所以没有进行殿试,最后成绩按照省试的排名顺序公布,也就是说,这个诗赋是省试的题目。
那一科宋庠的状元卷就显得格外珍贵,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这点来说,王家父子都要感谢刘美。
王延睿没有看宋庠的状元卷,而是先搜寻了一下脑子里的资料库。
《采侯诗》有点操蛋。
采侯,意思是彩色的箭靶子。
奶奶的,让我写诗歌颂箭靶子?
赋,则出自《周礼》:“兵车不式,武车绥旌,德车结旌。”
这句话的意思是,兵车(战车)因尚武猛,无需行此礼,打猎用的车子需要彩旗招展。
天子巡视四方的车子,则需要收敛旗帜,以示德行内敛,寓意美德。
王敬看完题目后,略微一思考,说道:“咱们父子三人一天时间做出来,大郎点评。”
其实对王家父子来说,四书五经,五经正义,外加道德经等考试教材,已经背的非常熟了。
关键是如何运用这些知识。
后世的题海战术,是个很好的办法。
爷三个不敢怠慢,各自回房,开始琢磨起诗赋,王延睿甚至把《葵花字典》的编纂任务全部扔给了阎娘惜。
按照八股文的模式,王延睿先列好了提纲,然后根据要求,逐字逐句的添加进内容。
哪怕十分钟憋出一句话,都能把赋写出来。
关键是诗。
歌颂箭靶子?
箭靶子有什么好的呢?
牺牲自我,完成大我,协助将士练好本能?
但是不能这么肤浅是吧?要窥一斑而知全豹,要从箭靶子联想到政事。
耗费了半天时间,王延睿做出来一副应试诗。
圣代崇文治,观风下玉京。
星槎巡海岱,木铎采民声。
陇麦连云秀,官仓积粟盈。
弦歌闻里巷,耒耜劝春耕。
虎帐传弓矢,麟袍念耦耕。
愿陈豳雅颂,击壤颂升平。
完全根据科举制度的五言六韵的要求做的,韵则是用的ing。
王延睿很满意自己的诗赋。
诗赋一做完,王延睿感觉浑身轻松。
看到在书案另一边埋头苦干的阎娘惜,王延睿感觉回到了高中时期,同桌当真是我的“白月光”。
王延睿一把抱起阎娘惜。
“郎君,回卧房。”
“要的就是这个调调。”
书桌吱吱呀呀的响了十分钟,阎娘惜被蹂躏的不轻,但提上裤子,继续修订《葵花字典》。
中午,尤韵把两人的午饭送来后,俩人你浓我浓,吃完了饭,再睡一觉。
下午,王延睿刚起床,没看到阎娘惜。
王延睿起床后,看到阎娘惜已经梳了妇人的发式,正跪在地上,给李氏敬茶。
只听李氏说道:“既然成了大郎的小娘,就本本分分在家,好好伺候大郎,以后,你的份例按照如意的走,一个月三贯。”
“奴婢谢大娘子。”
李氏狠狠瞪了王延睿一眼,说道:“大郎身子骨弱,你心里有数。”
如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王延睿那个郁闷啊。
当娘的怎么能说这个呢?
阎娘惜羞涩的看了王延睿一眼,赶紧低下头。
李氏离开后,阎娘惜才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郎君,我给你磨墨。”
“不用了,我已经做完了。”,王延睿随手拿起一个苹果,问道:“我看你的卖身契上说,你是阎府的庶女?”
阎娘惜的表情黯淡下去,微微点了点头。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阎娘惜又摇了摇头,“阎家直系男人都被杀光了。”
“哎!动不动就牵连家人。”
阎娘惜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阎娘惜才问道:“我听五郎说,您给王家祠堂写了一副对联?”
“有志者吗?本来是写给我爹爹的。”
“郎君,我觉得你是天下最有才的人。”
被自己的女人夸了,王延睿心情格外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