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局筹谋

晨光刺破雨幕，洛阳城却依旧笼罩在惶惶不安的阴云之下。我站在显阳殿外，望着宫人们匆匆搬运堆积如山的军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刚收到的密信——影卫探得张让正通过漕运向冀州输送军械，而蹇硕麾下的西园八校尉，竟有半数在暗中克扣军饷。

“阿福，进来。”汉灵帝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我踏入殿内，只见龙榻前跪满了公卿大臣，个个面色如土。尚书令颤巍巍呈上最新战报：“陛下，波才率黄巾军大破右中郎将朱儁，现正兵临颍川！”

汉灵帝猛地咳出血沫，染污了明黄龙纹锦帕：“满朝文武，就无一人能解朕之困？”他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最终落在我身上，“你昨日说要暗中行事，可有进展？”

我解下外袍，露出内里浸透血痂的中衣，重重叩首：“陛下，臣恳请组建禁卫军！”殿内顿时哗然，张让尖着嗓子喊道：“阉人掌兵，成何体统！”我置若罔闻，继续道：“禁卫军只听陛下一人调遣，由臣统领，专司拱卫皇城、肃清内奸。且臣已谋划‘商务阁’，专营盐铁、丝绸，所得银钱皆充作军费，无需朝廷拨饷！”

汉灵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撑起身子凝视我许久，突然冷笑心想：“好个一石三鸟之计！既制衡十常侍，又掌控财源，还能为朕分忧。”他将染血的锦帕甩在蹇硕脸上，“就依阿福所言！十日内若凑不齐三千禁卫军，你们都提头来见！”

三日后，洛阳西市最气派的绸缎庄悄然易主。我握着鎏金算盘，看着掌柜呈上的账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商务阁的掌柜皆是影卫伪装，表面经营珍奇货物，实则通过商队传递情报、购置军械。当张让的眼线盯着绸缎庄的繁华啧啧称奇时，我们的船队已载着私盐驶向冀州——那是黄巾军最缺的战略物资。

深夜的奇巧阁，十二面北斗令牌在沙盘上闪烁寒光。我将新绘制的洛阳城防图推到影卫面前：“禁卫军明日开营，商务阁首批五万贯银钱已到位。”烛火摇曳中，我抽出玄铁短刃，在沙盘上划出十道血痕，“十常侍的爪牙，该清理清理了。”

阿青突然掀开珠帘冲入：“大人！张让以犒军为名，正往冀州运送二十车黄金！”我望着窗外渐起的大雾，将令牌狠狠拍在案上：“启动‘暗枭’计划。商务阁截下黄金，影卫扮作黄巾伏杀车队。记住——”我目光扫过众人，字字如冰，“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