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震惊愤怒
李景隆只想给何昌祖借兵,如今何昌祖生死难料,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咬着牙道:“狗日的鞑子,都跟我去帮昌祖哥报仇!”
“没错,给千户报仇!”何昌祖的几位属下附和道。
李景隆看向众人:“这次为昌祖哥报仇是九死一生,属于擅自行动,你们先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想清楚了。”张勇大声道:“千户大人平日里把我们当亲兄弟,现在他被鞑子所害,就算豁出性命,我们也要给千户报仇。”
其他几名领头没有立刻表态,他们虽然不怕死,却担心上面追究他们擅自行动罪过。
“好汉子。”陈正过来拍着张勇的肩膀,又看向其他几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此次行动是少将军组织,就算大都督追究下来,少将军也会替大家顶着。”
李景隆目瞪口呆,出主意的人是你,怎么让我顶?
不是你顶,难道是我顶?
李文忠是你爹,洪武皇帝是你舅姥爷,你这个身份只要不造反就不会死的。
陈正咳了一声,对李景隆问道:“是不是,战神兄。”
其他人也把目光看了过来,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李景隆虽然知道自己多半是被坑了,但好面子的他依旧拍胸道:“没错,此次行动,有功大家一起领,有罪本将军一人承担。”
“多谢少将军。”
听了李景隆承诺,众人终于没了后顾之忧。
今天李文忠心情一直很好,时不时还唱了几句荤曲,解决了水源问题之后,他与常遇春已经形成了夹击之势,用不了多久就能干掉北元大军。
对李景隆最近的表现,李文忠还是比较满意,虽然还是个混账样,但是给他带回来一个大人才。陈正那个小子,只要再打磨几年,想到这些李文忠满意的拍了拍挺起的将军肚,嘴里又哼起了调子。
这时营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大都督,斥候营来报。”
“带进来。”李文忠道。
来人正是从斥候营火速赶来的军医,他一进入帐营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大都督,何千户中了鞑子埋伏,身受重伤,现如今已经危在旦夕。”
李文忠猛地起身,冲到军医面前:“你说什么?昌祖他怎么了?”
军医哭泣道:“何千户……何千户……他快不行了。”
李文忠顿时感觉一阵头晕,指着军医怒斥道:“斥候营里没人了吗?你不在斥候救治,跑来这里干什么?”
军医瑟瑟发抖:“大都督,并非是小的不救,而是回天乏术,而且少将军带了个姓陈的小子乱搞,小的也插不上手。”
“胡闹!”
李文忠怒骂一声,火急火燎的赶往斥候营,一路上李文忠已经从军医口中了解到何昌祖的伤情,得知对方的肠子都露出来,心里顿时跌入谷底,他常年打仗,当然明白那样的伤势意味着什么。
其他的将领也一阵唏嘘,都是在战场上打滚的人,心里都明白那是致命伤。
老何家要绝后了……
李文忠捏紧拳头,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想到当初义兄临死前将何昌祖托付给自己的场景,如今他却害义兄绝了后,这让他如何向义兄交代。
李文忠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后悔:“哎,我就不该把昌祖放在斥候营。”
王汉安慰道:“大都督,这不怪你,斥候营是昌祖自己要求去的。”
李文忠难过道:“话虽如此,但终究还是我的过错,是我对不起义兄。”
军医看到李文忠阴沉滴水的脸色,道:“大都督,千户大人是为国捐躯,请节哀,只是……”
“只是什么?”李文忠冷冰冰问道。
军医痛心疾首道:“只是何千户走的不安详,走的痛苦,临死之际还被人用铁证穿皮刺肉,宛如凌迟酷刑。”
“谁干的!”李文忠额头上青筋跳动,他本来就对何昌祖之死有愧,军医的话更让他怒火滔天。
“陈正。”
李文忠满脸震怒,咬着牙道:“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有点功劳,我就不会杀他了?”
副将王汉沉声道:“恃宠而骄,这种人就算有些才能,也不堪大用。”
另外一名副将也跟着开口:“大都督,陈正过于骄纵,如今又跟少将军一起,我担心他会把少将军带坏。”
李文忠让李景隆与陈正一起,是想让李景隆跟陈正学点本事,可谁知道……这才多大一会儿,李景隆居然眼睁睁看着陈正折磨将死的何昌祖。
昌祖……那是他的从小玩到大的义兄啊。
以前虽然胡闹一些,现在居然变的这样无情无义。
这次必须严惩,老虎不发威,当本都督是病猫?
只是一霎那,李文忠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寒芒。
李文忠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王汉几名副将本来还想给李景隆求情,但想到这次李景隆做的太过分了,不仅没有阻止陈正加害何昌祖,还在助纣为虐,叫人寒心。
几人快马加鞭来到斥候营,整个斥候营显得异常安静,第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出来迎接。
军医见状,大声喊道:“大都督到!”
闻声何昌祖的亲兵从营帐里面出来,弯腰拱手:“卑职来迟,请大都督恕罪。”
李文忠眯着眼睛,声音透着刺骨的冷漠:“那两个混蛋在哪?叫他二人滚出来见我。”
“少将军和陈公子他们……”
李文忠见他吱吱唔唔,看向身旁的王汉:“去把两个畜生带过来,本将军要当着斥候营所有人的面,明正典刑。”
亲兵一愣,还以为李文忠是来追究两人擅自调兵行动的事,连忙跪下求情道:“大都督,少将军和陈公子虽然有过失,但他们也是为了千户大人,还请大都督从轻发落。”
“混账东西,那两个混账害死了你们千户,你居然还替他们求情。”王汉勃然大怒。
何昌祖的亲兵愣住,解释道:“陈公子没有害死千户大人,他是救我们千户大人。”
军医痛心疾首道:“荒谬,穿皮刺肉,那是救人吗?那是酷刑!”
何昌祖亲兵却是急了:“你才荒谬,我们千户大人活了,刚才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