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巫舞
“嗬！嗬！嗬！救！救我！”
在脖子被锁住之际，老山魈突然转头看向了齐墨的方向，向齐墨求救。
齐墨冷眼旁观，刚刚打打杀杀的是你，打破封印的是你，现在不想死，求救的也是你，怎么尽想着把好事占尽了呢。
更何况，齐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它。
趁着水井里的存在杀老山魈，吸食它的精血之际，齐墨利用背包里的墨斗线、纸钱、铜钱，在水井的四周摆下一个封魔大阵，希望阵法能暂时将它困住，给他摇人的时间。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水井里的存在吸食完老山魈的精血后，一阵白色的雾气从水井里漫出。
隐约间，一位女子出现在了齐墨的眼前。
那位女子，胸、背以花布贴镶边，袖口为多条彩色横杠，开襟，而是用蓝布片裹包，头插银花，服短齐腰，下着围片，小腿裹花裹脚，脚穿水纹船头鞋。
这是苗民少女出嫁时的装扮。
女子相貌美丽，身材窈窕，肤如凝脂玉，要不是亲眼看着她从水井里爬出来，齐墨当真以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齐墨可以确定她不是活人，因为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生气。
苗女出了水井以后，轻轻抚摸水井旁的那一棵槐树。
在苗女触摸槐树的那一瞬间，槐树立马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那是蓝色的火焰，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刺骨的阴寒。
在点燃了槐树后，苗女转过身，无神的双眼注视着齐墨手里的法鼓，齐墨手中的法鼓不受控制，朝着苗女飞了过去，被苗女接在手里。
随后，苗女挥挥手，齐墨刚刚布下的封魔阵法瞬间被摧毁
齐墨：“……”
这女尸有点凶怎么办？
齐墨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口水，脚步微微后移，想要找准时间，战略性撤退。
可惜，苗女并没有放过齐墨的意思，哪怕她现在只剩下身体的本能，没有自主意识。
只见苗女抬手，重重击鼓三声，齐墨立刻感觉整座山谷都被封锁，进不来，也出不去。
苗女击鼓三声后，轻轻弯腰，朝着齐墨伸手，似是邀请齐墨过去。
“这要是真的过去了，我还能活着出去吗？”
齐墨有些无奈，占卜不是说好的这次除洞神，过程虽然有些凶险，但结局是好的。
但是，山鬼大人，您跟我说说，这个苗民女尸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苗女的注视下，齐墨没有犹豫太久，就扭扭捏捏地走到了她的身前。
不是齐墨怂了，而是他比较从心。
苗女对着燃烧着的槐树，作揖、跪拜，之后就没有再动。
齐墨不明所以，想了想，猜测苗女应该是在等他，于是，他也跟着苗女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在齐墨跟着她做出相应的动作后，苗女开始了下一步动作，击鼓，敬告天地神灵，一阵大风吹过，山谷上空的月光更加皎洁，几乎把整座山谷都给照亮，似是有什么存在回应了苗女的召唤。
随后，苗女开始舞蹈：
苗女绕着燃烧着的槐树，将其作为祭祀用的篝火，跳起了巫舞。
忏四门、砍四门、打四门，又走起了禹步、罡步、便步，之后，在齐墨有些愣神地目光下，进行独脚跳、转、旋、跳、翻筋斗。
苗女一直重复着这些动作，每做完一遍，就要朝着齐墨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似乎是想要齐墨跟上。
要是没有穿越前的齐墨，让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学会一段巫舞，可能有些为难他，但是有着《阴德薄》可以燃烧阴德加持悟性，齐墨很快就领悟了这段舞蹈的精髓，拿起来包里的另一个法鼓，跟着苗女跳了起来。
渐渐地，齐墨的舞步跟上了苗女，与她的舞步整齐划一。
随后，苗女又绕着火焰又是蹲、又是转的，颤着身子、猛地跳起、拉着齐墨的手、摇摆、揉身、击鼓，没有一丝规律，像是想到了哪就跳到了哪。
刚开始齐墨还跟不上她的舞步，后来发现，苗女的舞步其实跟击鼓的频率、声响、节奏有很大的关系，比如，每当苗女用力击鼓，她就会跃起，快速击鼓，她就会摇摆身子。
在领悟了这一点之后，齐墨试错了几次，终于又跟上了苗女的舞步，在发现齐墨跟上她后，苗女加快了击鼓的节奏，舞得更加激烈、迅速。
齐墨跳得几乎想要吐血，刚刚打完一场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要这样折腾他，现在齐墨额头已经出了薄汗了，他想知道他齐墨究竟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他。
敲击着的法鼓在某种力量的加持下，传遍了整座山谷。
哪怕是夜宵和那些山魈们，也听到了击鼓声，要不是齐墨叮嘱它要看好这些山魈，夜宵也想去凑凑热闹。
但很快，夜宵就没有了凑热闹的想法，因为它眼睁睁地看着，被它控制住地山魈，一边跟着鼓声起舞，一边朝着鼓声发出的方向行进。
“齐墨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跑不掉！”
夜宵担心齐墨那边有什么意外，没有迟疑，不再管那些山魈，也朝着鼓声发出的地方飞去。
很快，齐墨也看到了那些跳着舞蹈的山魈，但奇怪的是，那些山魈跳的舞跟齐墨和苗女跳的并不一样。
“祭！”
冥冥之中，一道清脆的女声出现在了齐墨的脑海，齐墨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苗女。
苗女没有管齐墨，依旧继续跳着，只是那些被鼓声吸引而来的的山魈，却互相之间开始搏斗，招招都下着死手，势要把对方给杀死。
很快，在齐墨和苗女的四周，就累积了无数的山魈尸体。
山魈流出的血几乎要把周围的土地染成血色，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齐墨的鼻腔。
“这些是祭品！”
齐墨意识到，祭祀需要祭品，开坛做法也要祭品，只是道门开坛做法用的祭品很少用到牲畜，而巫教祭祀基本都要血祭，甚至是人祭，这也是为什么巫教被佛道取代的原因之一。
而就在这时，死去山魈们的血肉莫名地陷入了土地里，被土地吸收，就在齐墨以为就要结束的时候，一具具女尸又从土里爬了出来。
这些女尸，有的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一副枯骨，而保存比较完好的，身上也满是腐肉。
一道道血气从土里冒出，渗进这些女尸的身体，女尸们开始长出来血肉，恢复生前的模样，只是不着寸缕。
齐墨暗暗施法，参考着苗女的装扮，为这些女尸们变出了一件件由纸做成的衣裳，为她们遮掩形体。
谁知道，在穿上了衣服后，这些苗女也跟着跳起了巫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