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玲珑试探查虚实?
月色如霜，庭院中的竹影在夜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温家祖宅的后院，玉玲珑一身黑色劲装，长刀斜倚在石桌旁，冷眸盯着正在喂鱼的温凡。池水映着月光，映出他呆滞的侧脸——他正捏着鱼食，一粒粒丢入水中，嘴里含糊地数着：“一、二、三……”
“小凡。”玉玲珑忽然开口。
温凡手一抖，鱼食撒了一地，他“慌张”地蹲下捡拾，口中念叨：“鱼……鱼饿了……”
玉玲珑眯起眼。自赵家宴会后，她暗中观察了温凡七日。他白日痴傻如常，夜里却总在祠堂待到三更。方才她故意用刀鞘轻敲石桌，常人听来不过是寻常响动，但武者耳中，这是军中暗号——“敌袭，备战”。
可温凡毫无反应。
——是真傻，还是伪装得滴水不漏？
玉玲珑突然起身，长刀出鞘！
寒光乍现，刀锋直指温凡咽喉！
这一刀快如闪电，带着筑基初期的凌厉威压，却刻意偏了半寸——若是常人，只会觉得脖颈发凉；但若是武者，必定本能躲闪！
温凡“啊”地跌坐在地，鱼食洒了满身，眼神惊恐：“姐姐……怕……”
刀尖凝在他喉间。
玉玲珑死死盯着他的瞳孔。人在生死关头，眼神骗不了人——可那双眸子依旧混沌，甚至泛起委屈的泪光。
难道……真的错疑了他？
她收刀入鞘，伸手拉起温凡，语气缓和：“地上凉，回屋吧。”
温凡抽了抽鼻子，拽住她的衣袖：“姐姐陪我睡……”
玉玲珑耳尖微红，冷声道：“自己睡。”
望着温凡踉跄回房的背影，她攥紧刀柄。方才那一瞬，她分明闻到温凡衣襟上残留的檀香味——那是祠堂供奉的往生香，需用灵力点燃！
“果然在装……”
二更天，祠堂暗阁
温凡闭目盘坐，胸前的龙形玉佩泛着幽光。一缕黑气从他指尖溢出，在空中凝成狰狞鬼面——正是温家秘术“魇咒”！
“赵无极寿宴染血铜钱，赵家嫡系三日内必遭噩魇缠身……”他指尖轻点，鬼面嘶吼着没入虚空，“这份贺礼，可还满意？”
突然，他猛地睁眼！
祠堂梁上传来极轻的呼吸声——有人！
温凡瞬间收敛气息，眼神恢复呆滞，歪头对着牌位傻笑：“爷爷……吃糖……”
黑影从梁上飘落，是个蒙面人，袖口绣着赵家暗纹“影”字。
“装得真像。”黑衣人冷笑，短刀寒光森然，“可惜家主有令，宁可错杀——”
刀锋劈下的刹那，温凡“恰好”被门槛绊倒！
咔嚓！
木案被刀气劈成两半，牌位哗啦散落。温凡吓得大哭：“爷爷……爷爷碎了！”
黑衣人一怔，正要补刀，忽觉背后寒意彻骨！
玉玲珑的长刀已贯入他后心！
“赵家的狗，也配进温家祠堂？”她腕间发力，刀锋绞碎心脏，尸体轰然倒地。
温凡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浑身发抖：“血……怕……”
玉玲珑皱眉。方才黑衣人挥刀时，温凡跌倒的时机太过巧合——像是预判了刀势轨迹！
她突然拽起温凡，扯开他的衣襟！
“姐姐……冷……”温凡瑟缩着，露出白皙胸膛。
玉玲珑瞳孔骤缩——他心口处，一道狰狞疤痕如蜈蚣盘踞！
这是五年前车祸留下的旧伤，但此刻，疤痕边缘泛着淡淡金纹……
——是灵力修复的痕迹！
“谁替你疗的伤？”她逼问。
温凡茫然摇头：“痛……爷爷吹吹……”
玉玲珑指尖抚过金纹，忽然按在他丹田处！
温家秘传的“探灵手”，唯有至亲可用。若温凡有修为，灵力必会反击！
温凡体内灵力狂涌，却在触及她手掌的瞬间，被他强行压回丹田——这一压，逆冲的灵力震得他唇角溢血！
“噗！”他喷出血沫，眼神涣散：“姐姐……痛……”
玉玲珑触电般收手。
血是真的，脉象是真的，连灵力反噬的伤都是真的……
难道……真是误会？
三日后，城南演武场
烈日当空，演武场上黄沙飞扬。
玉玲珑将一柄木剑丢给温凡：“拿着。”
今日四大军区比武，她特意带温凡前来。赵家三子赵天鹰正在台上叫阵，筑基初期的威压席卷全场：“玉将军，可敢与我一战？”
玉玲珑充耳不闻，却把温凡推到台前：“小凡，想不想玩？”
温凡傻笑拍手：“要飞飞！”
赵天鹰嗤笑：“玉将军让个傻子出战？怕是温家无人了吧！”
观战席哄笑四起。
玉玲珑恍若未闻，指尖轻点温凡后心：“去吧，按我教你的步法走。”
温凡歪歪扭扭冲上台，赵天鹰眼中闪过狠厉——家主密令，若有机会，废了这傻子！
木剑破空劈下！
赵天鹰故意用上十成力，剑风掀起狂沙，台下惊呼：“要出人命！”
电光石火间，温凡“踉跄”扑倒，木剑“恰好”刺入赵天鹰腋下破绽！
噗！
赵天鹰僵在原地。这一剑看似儿戏，却精准刺中他运功的“天池穴”——灵力逆冲，他竟喷出一口血！
“飞飞！”温凡欢呼着扑向玉玲珑，却在贴近她耳畔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
“东南看台，赵家影卫三人。”
玉玲珑猛然望向东南——三名灰衣人正悄然离席！
她搂住温凡的腰纵身跃起，凌空挥刀！
锵！
刀气斩断影卫去路，三人袖中弩箭齐发——箭簇淬着幽蓝剧毒！
“抱紧我！”玉玲珑旋身格挡，却见温凡“惊慌”挥手，一枚鱼骨扣从指间弹出——
叮！
鱼骨撞偏毒箭，深深钉入柱中。看似巧合，但那鱼骨击中的……正是弩机枢钮！
玉玲珑眼底终于泛起笑意。
——好一个“傻子上天宫，杀人不见血”！
当夜，温凡卧房
月光透窗而入，玉玲珑将药膏抹在温凡唇角——那是白日灵力反噬的伤。
“疼吗？”她问。
温凡瑟缩着往后躲：“姐姐吹吹……”
玉玲珑忽然扣住他手腕，眸光如刀：“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温凡眼神茫然，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指尖在她掌心轻划——
“影卫在梁上。”
玉玲珑会意，突然将他压倒在榻！
青丝垂落，唇瓣几乎相触。温凡呼吸一滞，只听她冷声道：“既是夫妻，圆房如何？”
屋梁传来瓦片轻响——影卫慌了！
温凡“惊恐”挣扎：“痛……不要……”
玉玲珑扯落床帐，在幔帘遮掩下，指尖飞速在他胸口写：“三日后子时，赵家黑狱。”
梁上人影倏然消失，
帐内，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同时笑出声。
这一刻，玉玲珑彻底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