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苏醒
消毒水的气味像被数据化的薄雾，带着电子元件烧焦的气息涌入鼻腔。余文乐在剧烈的眩晕中睁开眼，天花板的 LED灯在视网膜上投下像素化的光斑，耳中轰鸣的不是监护仪的滴答声，而是《原神》风元素战技“风息激荡的音效，与心跳声诡异地同步着节奏。
“滴”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心率曲线如游戏进度条般疯狂波动，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风神瞳收集的“叮”声。余文乐想抬手按住太阳穴，却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低头看见病号服的袖口被无形的力量割开，露出的数据化皮肤表面，风元素纹路正沿着静脉缓缓流动，如同被封印在血肉下的星河。
“别动！”护士的惊呼从左侧传来。余文乐转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按在了输液管上，透明的塑料管表面凝结着细小的风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切割着软管，淡蓝色的药液在空中悬浮，聚合成温迪元素爆发时的蒲公英形态。更诡异的是，皮肤接触输液管的部位毫无痛感，反而传来数据加载时的轻微震颤。
“这是第 37次警报。”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镜飞彩医生抱着电子病历夹站在阴影里，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从昨夜入院起，你的身体就在自主生成风元素力场，切割精度达到 0.01毫米，比外科手术刀还准。”他调出病历，余文乐看见自己的诊断结果栏写着“数据化躯体・风魔融合型”，护理建议里用红笔标着“避免接触任何电子设备”。
话音未落，床头的平板突然发出雪花音，屏幕上的医院预约系统扭曲成《原神》的地图界面，蒙德城的轮廓正在吞噬CR中心的楼层平面图，风神像的手掌心闪烁着红光，坐标直指余文乐的病床。更远处，走廊的监控摄像头集体转向病房，镜头表面倒映出Ex-aid的像素化头盔，像是数据世界的眼睛在凝视。
余文乐试图坐起，却发现双腿传来奇异的轻盈感。当脚掌接触床沿，床垫表面突然浮现出像素化的风穴图案，棉质布料在风元素力场中分解成细小的光粒，如同游戏中角色踏足元素领域时的特效。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脚趾甲呈现半透明状，甲床下方流动着 Ex-aid的等级代码，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骑士腰带的齿轮。
“你的感官正在重构。”镜飞彩走近，手中的扫描仪发出蜂鸣，红色光束扫过余文乐的瞳孔时，仪器突然死机，屏幕上跳出乱码：“检测到双重视觉信号，现实影像与数据建模同步加载中。”余文乐眨眨眼，发现自己能“看”见医生白大褂下的皮肤表面，隐约有像素化的纹路在游走，与风魔龙的鳞片图案诡异地重合。
最令他心惊的是听觉。消毒水的气味里，他听见了小陈昨夜在老宅的惊呼，声音混着Ex-aid变身时的机械音效；而在更远的地方，CR中心的通风管道里，竟传来风魔龙的低吟，那声音像被数据压缩过，每一声嘶吼都伴随着《原神》地图加载的进度提示音。
“试着触碰这个。”永梦医生突然推门而入，手中托着一个金属托盘，上面躺着他的温迪手办，此刻已恢复成普通形态，但琴弓末端的齿轮印记还在。余文乐伸手触碰，指尖刚触及树脂表面，掌心突然爆发出强光，手办在数据化的视野中分裂成两半：现实中的塑料躯体，与数据空间里的半龙半骑士形态。
“叮”
监护仪再次报警，余文乐看见自己的心跳数值变成了17.3次/秒，与《原神》风元素战技的冷却周期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手腕的纹身此刻正在发烫，Ex-aid腰带扣环与风元素符号的融合图案，正将金属托盘边缘熔化成像素化的风刃，每一片都倒映着 CR中心的走廊，而走廊尽头，檀黎斗的墨镜反光突然闪过。
“他的身体在自主适配两个世界的规则。”永梦医生低声对镜飞彩说，“就像同时运行两个操作系统，现实感官正在被数据界面重构。”他转向余文乐，后者正盯着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停摆，表面倒映着《原神》深境螺旋的无限回廊，而数字“07:07”正在表盘中央闪烁，如同某种跨维的锚点。
余文乐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视线分裂成三重画面：现实中，护士正在清理被风刃切割的输液管；数据空间里，温迪手办的代码碎片正在修复他的数据化躯体；而在更深的意识层面，他“看”见自己躺在十年前的培养舱里，胸口嵌着 Ex-aid的腰带与风魔龙的核心，耳边回荡着檀黎斗的笑声：“欢迎来到，数据化的现实。”
当镜飞彩的扫描仪终于恢复，屏幕上的生理数据令所有人倒吸冷气：余文乐的体温维持在35.2℃，但细胞活性显示为120%，更关键的是，他的血液样本在电子显微镜下呈现出双螺旋结构，一条链是人类的 DNA，另一条则是由风元素符号与骑士代码交织而成的“数据链”。
“他的身体在拒绝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镜飞彩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刚才的风刃切割，本质上是数据化躯体对外界刺激的防御反应，就像游戏角色自动触发护盾。”他调出监控录像，余文乐触电当晚的老宅画面里，温迪手办悬浮的瞬间，CR中心的服务器曾收到过0.7秒的异常数据波动，“那不是普通的漏电，是两个世界的第一次握手。”
余文乐盯着床头的呼叫铃，发现按钮表面正在浮现《原神》的交互图标，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按下去，病房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他的数据化躯体发出柔和的蓝光，风元素纹路在墙面投射出Ex-aid与风魔龙的重叠徽记，而在护士站方向，传来电子设备集体死机的蜂鸣。
苏醒带来的感官错位，是数据化躯体对现实世界的初次试探。余文乐的每一次呼吸都在重构感官体验，每一次触碰都在改写物理规则，而 CR中心的白大褂下，永梦医生的Ex-aid腰带正在悄然扣合，镜飞彩的扫描仪藏着骑士系统的启动密钥，当数据化的浪潮席卷而来，这个连接两个世界的少年，即将在感官的裂隙中，看见现实与代码交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