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府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这玩意儿连根韭菜都割不动，是怎么勾魂的？”
林墨望着断成两截的塑料镰刀，陷入了沉思。
他用力掰了掰断口处，发现里面居然是空心的：
“好家伙，塑料都舍不得用实心？地府的公费都去哪了？”
苏小夭咬碎嘴里的棒棒糖，露出恶魔笑容：
“菜鸟，没有死神镰刀，是无法勾魂的。现在立刻马上去后勤处，更换一把新的。”
为了保住自己脆弱的鬼命，林墨只得按照苏小夭指示，独自来到了死神后勤处。
一路上，林墨心想：
“这次一定要挑把结实的，最好是钛合金的，再不济也得是不锈钢......”
死神后勤处，比林墨想象中的要寒酸。
扇嘎吱作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股混合着霉味、陈年账本和廉价桌子。
后勤处贴满了各种警示标语：
【本处经费紧张，概不赊账】
【讨价还价者，可以去畜生道领装备！】
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最终解释权归后勤处所有
林墨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这把镰刀才用了三百年就要换？你当我是做慈善的吗？”
“可是处长，刀刃都卷成蚊香了...”
“拿回去磨磨！地府现在提倡节能环保懂不懂？”
一个干瘦的老鬼从柜台后面探出头，灰绿皮肤，配鹰钩鼻。
穿着打补丁的官袍，嘴角挂着‘你休想占我便宜’的吝啬冷笑。
“谁啊？大中午的来打扰鬼休息！”
老鬼不耐烦地嚷嚷，突然看清林墨胸前的实习工牌：
“哦～新人啊！”
林墨注意到老鬼胸前的工牌。
【死神后勤处处长——抠门鬼钱痨痨（连续十年荣获地府省钱标兵）】
“您好，我是实习死神林墨，来换把镰刀。”
“换镰刀？”
抠门鬼立刻搓着手站起来，动作灵活得完全不像个老鬼：
“早说嘛！我最喜欢帮助新人了！”
林墨看着抠门鬼身后墙上挂着的锦旗《当代葛朗台》，林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抠门鬼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把钥匙：
“按照地府规矩，新人有一次置换死神镰刀的机会，费用由地府公费报销。
“我现在带你去后勤宝库，里面可都是好宝贝，一般人我都不带他看！”
抠门鬼带着林墨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门上贴着：【非工作鬼员进入，罚款500冥币】
“看好了！”
抠门鬼猛地推开门。
映入林墨眼帘的，是一个堆满杂物的仓库，角落里还结着蜘蛛网。
但里面摆放的死神镰刀，琳琅满目。
林墨左手边的展示台上。
一把通体漆黑的镰刀正在自动悬浮旋转，刀刃上流转着暗紫色的符文。
“这是最新款的死神镰刀幽冥之刃。”
抠门鬼介绍：
“这把镰刀自带灵魂GPS定位系统，支持无线充电，充满一次能用三百年。”
林墨看向了后边，架子上摆着一把晶莹剔透的水晶镰刀，在鬼火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抠门鬼立马推销：
“这把是琉璃净世，勾魂的时候自带超度效果，客户满意度百分百。”
“这些都是...死神镰刀？”
林墨目光震惊看着这些炫酷装备，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把格格不入的镰刀。
“等等，那个是？”
林墨的目光突然被吸引了。
只见，积满灰尘的角落，放着锈迹斑斑的死神镰刀。
刀身有几个豁口，刀柄缠着褪色的布条。
看起来就像刚从废品站捡回来的。
满屋子酷炫镰刀，只有这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
林墨眼神一亮。
按照武侠小说的套路，这种没人要的旧破烂，要么封印着天魔大能，要么自带逆天被动技能，总之捡到就是赚到。
林墨走到角落，好奇地拿起这把锈迹斑斑镰刀：
“这把是什么？”
“哦，那个啊！”
抠门鬼摆摆手：
“没人要的破烂货，摆在这里好几年了。”
“我就要这把！”
林墨斩钉截铁地说。
抠门鬼抬头，狐疑地看着他：
“你确定？你只有一次免费置换机会，这玩意儿连白菜都砍不动......”
“确定！”
“不改了？”
“不改！”
抠门鬼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行吧，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说着，抠门鬼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表格：
“在这里签个字，镰刀费用我会向上申请，公费报销。”
林墨仔细阅读条款后，发现条款第66条：
“使用者需自愿参加镰刀质量测试，伤亡自负。”
抠门鬼贴心解释：
“放心，顶多魂飞魄散~”
林墨：“......”
林墨签完字，拿着镰刀走人。
他前脚刚踏出后勤处的大门，抠门鬼就迫不及待地砰一声关上门。
他鬼鬼祟祟地扒在门缝上，看到林墨走远后，突然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桀桀桀...又一个上当的！”
只见，抠门鬼掀开墙角的一块地砖，从里面拽出个巨大的麻袋，麻袋上赫然印着鬼市废铁回收站的字样。
抠门鬼从麻袋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镰刀，跟林墨刚才拿走的那把一模一样。
然后，抠门鬼把镰刀补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第二十一把！照这个速度，月底前能把库存清完！
“这帮菜鸟，个个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你要是不捡漏，我怎么能贪污公费？
“明天我就去鬼市再进一批废铁，向上报销，贪污公费！”
抠门鬼哼着走调的小曲，又从办公桌底下拖出一台老式算盘。
指甲在算盘上划拉出一串火花：
“废铁收购价：10冥币/把。上报价格：1000冥币/把。回报率百分之一万。
“嘿嘿，这个月贪污额又能创新高...”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口里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哦？是吗？”
抠门鬼吓得一个激灵，老鬼抄起桌上的裁纸刀。
只见，林墨慢悠悠地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手上举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录音中’三个大字。
“你...你不是走了吗？”
抠门鬼声音有些慌张。
林墨晃了晃手机：
“走到半路，突然想回来转一圈，结果不小心录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经历过塑料镰刀的事件，林墨基本已经了解地府是什么鸟样的。
处处贪污，乌烟瘴气。
他才相信抠门鬼有那么好心，这锈迹斑斑的镰刀要真是好东西，抠门鬼能不自己留着？
被林墨摆了一道，还录下录音罪证。
抠门鬼的脸色从惨白到铁青：
“小...小兄弟，咱有话好说！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