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家一块扛
谢六当面点了符钱，这才递给西门欢。
三人寻了僻静偏厅，当场把符钱分了。
按规矩，跑山帮只要一起进山，一人一股，但把头和头把刀可以额外多拿一股。
西门欢和谢六一个作为把头，一个作为头把刀，各占两股，各分六十符钱；
陈力只是跑山跟趟的，只占一股，分三十符钱。
剩下的一百五十符钱，西门欢先保管，等回谷交给三叔。
三分各自得了符钱，皆大欢喜。
“多谢把头带咱们发财！”谢六接过符钱，像以往一样拜了拜把头。
短短几天功夫，从质疑西门欢不懂跑山，到现在一趟收入赶上之前小半年收入，高兴是真高兴。
陈力喜笑颜开，有样学样跟着一起拜。
“行了，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西门欢不在意这个。
“那不成，把头就是把头。”
谢六心里清楚，老山帮什么都好，采的灵药也多，可里面人才济济，自己也只是个跟趟的，根本分不到多少。
最高兴的还是陈力，第一次见到符钱，不停拿在手中把玩，在光线中端详，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这得值不少金叶子吧？”
符钱乃是灵玉所制，比铜钱略小，正刻“连山”，背刻“十二”，连山是连山宗所制，十二是重量为十二铢，又称半两符钱。
其内藏天地灵气，外刻符篆阵文锁住灵气不外泄，得名灵玉符钱。
这东西最早是给修士们修炼用的，后来慢慢就成了修真界的硬通货。
“最好别换，得亏死！”西门欢略有了解，符钱换金银容易，金银换符钱却难。
三人离开巷子。
“六哥，这魏掌柜这么黑，咱们咋不卖到别处？”陈力觉着挺吃亏的。
“想啥好事呢！”谢六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坊市里有谷里眼线，可别瞎搞！”
西门欢心中记下这一点。
“晓得了。”陈力叹了口气。
三人回到白云药铺，寻白叔抓药膳。
白叔淡淡问：“药膳有许多种，你们是想突破到力士，还是只想止步先天武师？”
“这几种价格几何？”西门欢反问。
“这最好的药膳，可炼到力士境，阴煞少，副作用也小。锻体境药膳二枚符钱一副，一副用三日，停药两日，一月六副，共十二枚符钱。
锻骨境每月得二十四枚符钱……
这种药膳咱们药铺没有，你得到龙门药铺，寻王掌柜，他与我相熟……”
陈力闻言捂了捂符钱袋，一阵心疼：“白叔可还有便宜的？”
“次一等的一符钱一副，也可炼到力士境，就是阴煞多，容易不举。要是不想绝后，练到先天就得停药。”白叔重点提醒道。
陈力闻言色变，两肩瞬间耷拉下来。
西门欢扶住他的肩膀道：“那就用最好的，以后咱们跑山慢慢挣。”
临走时，谢六主动给白叔塞了五枚符钱，白叔默默收了。
西门欢出门后，质问谢六：“你这是做啥？”
谢六嘿嘿一笑：“三叔交代过，白叔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财。若寻他帮忙，事后得意思一二。这次我来出，你们刚跑山，也没多少积蓄，先买药膳。”
“那不成！”西门欢立即掏出两枚符钱，又让陈力掏出一枚，“六哥，你得收着。咱们山帮的事，得大家一块扛！”
谢六见他态度坚决，只得收了：“那待会，我请你俩到四海楼吃酒！”
“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
三人来到龙门药铺，寻到王掌柜，顺利买到一月的药膳，五个大药包，里面又有几个小药包。
谢六也跟着二人买了最好的药膳，原本他是有符钱就用最好的，没符钱就用次一等的，两者混着服用。
三人前往四海楼。
路过一座水桥时，一座富丽高阁屹立桥前，阁上立着一位绿衣少女，正凭栏眺望，扫见三人时，顾盼回眸，眼含秋波。
只这一眼，陈力好似被勾了魂，心中狂跳不止。
“别瞧了！色是刮骨钢刀，咱们练的是硬功夫，没突破到先天武师前，少碰女人。”西门欢其实受到不小影响，一边提醒陈力，一边提醒自己。
“这金钗阁姑娘就是个无底洞，多少符钱也不够填！之前常家五哥就栽在这里。你们当心点！”谢六小声吐槽。
陈力也不敢再瞧，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没能瞧见那道倩影，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只得跟紧二人脚步。
三人在四海楼吃了顿酒，这才回到白云谷。
……
西门欢见了三叔，交了一百五符钱，回到自家小院。
老娘正在蒸桃花糕，见着儿子，泪眼婆娑，嗓音都细了：“你昨夜回来，怎不回家里睡？你那床铺，我每天都晒着，回来就能睡……”
“昨夜跟三叔他们喝酒晚了，就那边歇息了。我不是让人给你递信了么？”
“嗯，刚蒸的桃花糕，你俩尝尝。”
“挺香的，阿娘这手艺没得说……”西门欢在酒楼吃撑了，此时不太吃得下。
“小姑，我们中午吃太多了，现在一点也不饿。我给你挑灵泉去！”陈力直接干活。
“你先歇会！”陈氏话未说完，陈力已经提起水桶出门了。
“阿娘，待会把我俩的药膳熬了。家里的灵参酒，你跟阿爹每天也喝一杯驱驱寒。”
“唉，哪能这么糟蹋，还是你们喝……”
“阿娘，你就放心喝。等几日，我就进山多寻些灵参来，包管你有喝不完的灵参酒。”
“我不在意喝啥，只要你别出事……”
“放心好了，有六哥在，没事！”
……
下午。
谢六也来了，指点二人练武，现在他也是逐渐融入这个三人小山帮。
西门欢服下汤药，感觉比谷里的便宜货好多了，没那么辣嗓子，也不烧胃，只觉腹中暖暖的。
“赶紧练拳，别浪费了药力。”谢六提醒二人。
西门欢当即在院中打起蛇形拳，炼化药力。
蛇形拳是清河跑山帮代代相传的拳脚，招式灵巧，身法灵动，讲究柔中带刚，瞬发制敌，适合在狭窄的山林里使。
西门欢特别喜欢这套拳，喜欢这种宛若游龙的感觉，而陈力反而练起来有些吃力，他更喜欢势大力沉的招式。
“欢喜，你这招蟒蛇出洞拳劲没到位，短了三寸……大力，这蛇形拳咋让你使的铁牛拳似的……”
谢六的武道境界在同辈中，仅次于孙刀，但拳法造诣却比孙刀强。
西门欢虽跟随三叔学过武，但三叔只教一遍，剩下的得自己练，自己悟，还有不懂的，得跟师兄们请教。
以前他都是请教孙刀，没少被骂。
此刻，每打完一遍，谢六就指点一遍，他指点的更加具体，能指到点子上，这让西门欢逐渐有了新的领悟。
很快，西门欢沉浸入拳法中，在每招每式中，挥撒周身劲力，药力随气血散发到四肢百骸，全身皮肉，周身筋骨，身体渐渐不停出汗，这让他的白晳皮肤逐渐泛起赤红。
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歇息吧！练武不能过劳，过劳容易伤身。这就刚好！”谢六叫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