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争朝夕
一道山和二道山之内的一阶灵药最多，二阶灵药少，至于更高阶的灵药极为罕见。
而一二阶灵药的价钱也就那样，五五分成去掉一半，然后山帮的人再分，真正分到手也没多少，对于采药容易跑空的山帮来说，甚至会入不敷出。
“三叔，我如今才锻骨境入门，进深山还得师兄们护着，那怎么行？我现在就在一二道山采点低阶灵药，这样稳妥点！等我武道境界提升上来，再进深山不迟。”
西门欢对未来有详细规划：以提升武道实力为核心，随着境界提升，然后逐步进入一道山，二道山，以及更深的深山。
哪怕自己有观山望势的本事，能够带一个大山帮进深山，可倘若遇着高阶灵药，不说要多分几股给别人，平白损失收益，同时还得考验同帮兄弟的人性。
所有老山帮都有这样那样门类众多的老规矩，不仅多，还有时不近人性，但其实每一条离谱的规矩背后都是血淋淋的事故总结。
为了高阶灵药，兄弟残杀的事，老山帮里就许多！
西门欢曾从老爹那里知晓，清河结义十姓之一的花叔，当年就因被一个外边招来的小弟背刺，死在了山里。
境界实力才是维护山帮规矩的基础，特别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
他有白玉盘，只要稳住别浪，慢慢发育起来，成就先天境武师，到那时深山也可去得。
谁要想有异心，得考虑能不能打得过。
“你大哥性子爆如火，你反倒静如水。你俩性子不同，但都是主意正的，听不得别人劝。唉，罢了！你若是哪天想进深山再与我说。”三叔望着逐渐成长起来的下一辈人，不禁生出无力感。
“多谢三叔。”西门欢拱手，便要告辞。
三叔招手叫他回来：“你们要用白云酿泡灵参，就别麻烦了，不泡个半年，哪能有药效？我这边还有一坛上品灵参酒，你们拿了去吧。”
“好嘞！”谢六连忙将那根品相不完整的九十年灵参交给三叔，跟着搬回一坛泡好的上品灵参酒。
三叔让西门欢抱着灵参酒先行离开，单独留下谢六询问。
谢六是三叔打小培养大的，自是不敢隐瞒，将跟着西门欢这次进山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一详细说了一遍。
三叔坐在榻上沉默不语，静静听着，听到山神显灵时，他略有意外，仔细打量谢六有没有撒谎，得到否定答案后，不禁有些狐疑。
等听完三人采灵参的细节后，更加疑惑，哪怕是西门老爷子，当年可也没这个本事啊！
最后听到吴开引来李氏山帮，又强拉三人进深山，不禁眉头一锁，不怒自威。
直到谢六讲完，三叔这才交代道：“那吴家老四，也是莽撞的，没啥头脑，你往后别跟他瞎掺和。”
“是。”谢六拱手领命，末了又想起一事来，犹豫了会这才道，“三叔，其实大哥也私下找过我。他想让我……”
“他想叫你回他的老山帮？哼！他比吴家老四也强不到哪去。我叫你离开他的老山帮，也是不想他一天天都不安分。”
“我明白了。”
“嗯，你好生跟着欢喜就行，他比你大哥要强些，至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鸡蛋碰石头。我给这小子搭个大山帮，他竟然不肯，这倒挺像他爹，也是怕死的很。”三叔说完，自己先笑了。
“九弟有时怂的确实像大伯，不过这观山望势的本事，定是继承大爷的衣钵。”谢六为西门欢辩解。
“他爹都没学全，他咋继承的？”三叔反问。
其实孙钢才是继承西门老爷子本事的徒弟，但西门欢那般神乎其技的观山本事，他真不会！
他不禁怀疑老爷子当年是不是真对自己藏私了？
不能吧？
老爷子宁可把真正压箱底的绝活，传给一个被老虎吓尿裤子的怂货，也不肯传给自己？
他不禁有些烦躁地摆手，让谢六赶紧滚。
……
西门家。
“娘，瞧见没有！这是你好大儿和你好大侄，进山寻来的灵参酒。往后你跟阿爹每日一杯，驱驱寒煞。”西门欢将灵参酒递给老娘。
“是啊，小姑！你们也多喝点！”陈力笑着附和。
“哎，你们有个孝心就成……”陈氏是个感性的人，眼含欣慰，目露溺爱。
……
下午。
谢六再次来指点二人练武。
三人如今厮混在一起，关系还远胜以往。
今儿开始，西门欢正式开始修炼锻筋骨，这比打熬气血皮肉还要苦。
半个时辰，西门欢早就汗透全身，整个人跟火烧似的，皮肤赤红一片。
陈氏见三人又在习武，心疼儿子在荒山里苦，练武锻骨也苦，趁着给三人提来茶水的功夫，打断道：
“你们刚从山里回来，还是歇息几日吧。”
“阿娘，时不我待，只争朝夕。”西门欢不肯停下，谢六和陈力也跟着附和。
陈氏见不得儿子受罪，郁闷地进了厨屋蒸糕点，不出来了。
……
夜深。
老爹知晓三人这次又满载而归，又带回来一坛灵参酒，不禁长叹：“这小子得了两次甜头，怕是不能跟咱们回乡了！”
“唉……”陈氏抹起眼角，跟着叹气。
“他想上进，咱们当父母的，总不能拦着他！”
“你刚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陈氏找到漏洞。
“我一开始只是怕他没那个本事，硬逞能，平白送了性命。这次他三叔要给他搭个大山帮，叫他进深山，他都不肯。我瞧着啊，这小子本事也不差，又有脑子，不如让他自个闯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嗯。”陈氏是认可这一点，儿子打小就让她俩省心，听话懂事不惹事，还时常给爹娘出主意对付李氏族人。
“咱俩不如早点回乡吧，省得他拿灵参酒来补贴咱俩，咱俩一辈子何时手心朝上过？”老爹以手心朝上，摊在陈氏面前。
手心朝上，就是父母伸手向儿孙辈要钱生活。
“唉，要是早些年，把花家那丫头给他定了亲，也能让他收收心思……”陈氏再度叹气。
“慎言！那姑娘是谷主培养的炉鼎，哪是咱们能招惹的。花嫂子当年瞧不上咱家，宁可把姑娘送给谷主当炉鼎，也不肯跟家结亲。这事就别提了！”
“花嫂子也不知是如何想的，非得让姑娘爬高往上，受那个活罪！”
“不管她咋想的，咱们又不过她家的日子！咱俩提前准备准备，等谷主回来。咱们就告老归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