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6章 洪德表白 重风痴情
第36回洪德表白重风痴情
洪德又至勿尘宫内,与其下棋着,并说道:小仙女,昨日赏梅,见你话里还有放不下么?
姒勿尘听了不语,目光在围棋上。
洪德丢一枚棋子说道:是的,叫人放下一段情感,也是不容易,况且还是......好了,不说这些。
姒勿尘仍不语,看似在认真下棋。
洪德就又说道:你知道吗?当我在这里一看见你,那个相遇,又惊又喜,我眼神中好像有一份深深依恋。
姒勿尘就说道:那又如何?
洪德笑着说道:我发觉我......我......我已喜......喜欢你了。还有昨天我......我们在雪里赏梅,我......我......不过,这个世道,虽然有人伤害你,但也会有人心疼你,还会以另一种方式得到补偿。
姒勿尘就说道:本以为相爱了,就会......原来那么深的爱恋,也有烟消云散的一天。
洪德见姒勿尘说着眼里含有泪,就递己一手绢给之道:世上总有一个人,一直住在心底,却消失在生活里。你要这样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纵是失去的东西尽管能回来,却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何是放不下过去?过去的一般不可能重来,失去得就失去了,只有重新面对未来。如果你可以重新选择,我仍不放过,我一直是爱你的。
姒勿尘听了失声的说道:为了他,我私下流了许多泪。
洪德就抚慰过来说道:放下吧!何必念念不忘,是嫌他不够残忍,还是怪自己不够愚蠢?你与他情尽,不是你们不般配,是你们不适合,没缘分。大部分的痛苦是不肯离场的结果,何必执着过去?
姒勿尘头歪向洪德的肩膀上。
洪德说道:是的,最怕在乎的人变成口气,一哈口气就不在不见了。也怕就是口气,在面前也看不见,好像这个世界全都不要你。其实你是自己跟自己不得过,这个世界没有人不要你,只要你放下一点,一个回眸,一个眼神,一个点头,一个转身,或者迈出一小步,机会就全在面前。看破红尘,大概是这世上最悲凉的词,其背后蕴藏着怎样悲伤的情事?这都随着剪断三千烦恼丝成了过去的故事,也不一定明白。
姒勿尘说道:他明明说要娶我的,结果却......要知道,爱过的心,再无法回到如初,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彻心扉?那个多真,有多入骨?要忘记有多难,有多磨折人?夜不眠,不能说出。付弦琴上,纵是弹了也又不能,这是怎样的心情?
洪德说道:人的每一个借口都是那样温柔又甜蜜的,让人一瞬间沦陷,从此着了迷。慌乱的时候,全部是错误。你现在之所以这样,有时你自己也说不清放不开是因为什么,是舍不得?是不甘心?或是......有多少情爱,可能是再寻常不过了,只是当时却不知那么爱的死去活来得。比如我就是,不知怎么就始终是你。
姒勿尘不在抽泣的问道:听你的话,你好像情场老手是的。看你不大,却是知道许多。
洪德说道:我哪里是什么情场老手?我也没爱过。哦不,我爱过。
姒勿尘一听,忙推开其。
洪德说道:我爱过的人是你,没有其她人。我这是从前幽怨应无数,才这般感慨良多。说你吧!可能是你真的爱他,现在心里还装不下别人。情爱就是很奇怪,情深时两人似一人,情淡时却似未相识一般。如果你愿意,我便给你一把锁,把我锁在你的心里,别人进不去,我也出不来。我不想你受伤,又见不得你泪,否则我心象猫抓一般痛。你痛,我痛,你愿意我痛吗?
姒勿尘不语。
洪德说道:你可以选择爱我不爱我,我只能选择爱你或是更爱你。自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并爱上了你。尽管有时装那样子,可是心里却是爱着你的。我闭上眼睛全是你,心里已放弃一百一千一万次,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你。
姒勿尘听了,心房里溢出来的都是满满的甜蜜,就说道:我养父原是卖桑木弓的,母亲是编簸箕的,家在那附近山里,父母说我是河边捡的,你不嫌弃我吗?门不当户不对得!
洪德惊喜道:我哪里嫌弃了,我还怕爱不过来你呢!哦,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仙女了。
姒不尘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洪德哥哥。
洪德说道:小仙女。
姒不尘说道:洪德哥哥。
君侯本想来偷戏姒勿尘,早下朝来却见儿子后来居上,就垂头丧气的退去。
君夫人姜氏远见君侯退去,便过来瞧见儿子与姒勿尘在一起说情话,也就悄悄离开。
洪德搂着美人说道:小仙女,放下过去吧!要知道,你曾经那个知心几见曾来往?你们分手,也属在情理之中,不是所有的初恋都成功的,那成功几乎是微乎其微。那个不适合的人,都会给适合的别人腾出空位得。就比如说:不管你与谁在一起,但在一起后,你会发现与你在一起的人可能已不是原来的人了,已换了另外一个人。
姒勿尘就问道:你说的是:难道我们在一起,还要......
洪德忙说道:我不是说我们,我是说你与之前的。我不会得,我们不会。想那时,我象个路人看着你的生活,心酸的是你的喜怒哀乐全不是我。现在好了,我可以有机会了。最令人惊喜的是,原本没机会靠近的人,竟然爱上了你。想不到我爱来爱去,还是你。
姒勿尘就又问道:什么?你爱来爱去得?难道你还有别的女人?
洪德又忙说道:哎哟!看我这个大嘴巴,高兴得全说错话了。我哪里有什么其她女人?若是有,也是你呀!从今往后,有你,我哪里都不去了,看着你,直到世界老去。
姒勿尘又担心的说道:洪德哥哥,我出生低微,万一君侯与君夫人反对呢?
洪德就说道:走,我带你去见我母后。
姒勿尘犹豫道:这恐怕不好吧?想君夫人待妾之厚,我却......
洪德说道: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得。我不带你去见我君父和母后,又如何谈得上我是爱你之真心?
洪德强拉姒勿尘见他父母,君侯心里不是滋味得是看夫人如何说而随之,君夫人在没有更好的情况下却满是欢喜同意。
姒勿尘高兴的随着洪德带着她去而没有自己的方向,心里却喜是:人说:千万个男人追你,未必有一个爱你,有本事说“这个男人只爱我。”可能我就是这个男人爱的人,我有本事说了,冲他刚才的一番话。
洪德带着姒勿尘来到那梅树面前说道:是梅花使我们认识,我在梅花树前起誓:我爱你一辈子。你呢?
姒勿尘微笑着点头说道:我也是爱你一辈子。
洪德深情的看着姒勿尘,心里是:看你含笑着,却是有恣意着自己的芬芳,却是芳华正好。看你不逊牡丹国色天香,又超然冰山雪莲的清澈剔透,还有出尘世而不染,更有从容不迫风采。
姒勿尘也是深情的看着洪德,心里是:看你眼波含水,带露凝脂,温文尔雅,又有书生气十足,不输风流,也是翩翩公子。
洪德心里是:你我四目相对,还是那般一如从前,你的笑意却是我一生的欢喜。
姒勿尘心里是: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里,谢谢你的爱,赠我一场欢喜。
二人看着梅花,那红梅更加娇妍了。
姒勿尘心情一好,茶饭都香,觉也睡得好,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一问露娇,方知自己昏睡得不知时候,还嗔怪其为何不喊醒自己。
露娇却是说道:我见妹妹睡的香,就没敢惊动了。
一阵音乐声来,姒勿尘就问道:是谁在吹箫,好像有些功底。乐律靡靡,轻柔如诉,好像催眠曲,把人带入梦乡的感觉。
露娇就又笑说道:其实,还有一人不让我惊扰你起床,就是这位吹箫的人。
“难道是他?”姒勿尘听了是一惊喜的说着,随之忙下床梳洗。可是又怕待梳洗毕冻了她的洪德哥哥,也就忙匆匆门口来了。
洪德在姒勿尘的屋外,面对在梅雪前吹箫。
姒勿尘穿好衣物,便向门口走去,看见一人站在雪梅处吹箫是洪德,刹那间心弦有被一种莫名的拨动,痴痴的心里话:看他且擅长吹箫的样子,真是立那不失是一位温润如玉.俊朗飘逸的翩翩公子。
洪德在认真的吹箫,韵律温柔且悠扬,却使人有如梦如幻之感。
姒勿尘就说道:洪德哥哥,你进来吧!外面冷得。
洪德听了是停箫,转身见美人立在门口,便走向,上前道:小仙女,你醒了?
姒勿尘却说道:怎么不醒了?被你吵醒了。
洪德就忙说道:怎么,是我的箫声惊扰了你?
姒勿尘让露娇为洪德斟杯热茶水递给,说道:难道不是?我睡觉好好的,你在这里吹箫,我能睡好吗?
洪德急道:我以为我吹箫,能使你睡得更好,不想却惊扰了你。是我的错误,下回......下回我再不了。看来......看来我的乐韵还是不够好。下回我再不来这里胡吹乱奏了,我......
姒勿尘却笑道:好了好了,与你玩笑得。
洪德说道:开玩笑?
姒勿尘点头,笑向,说道:嗯!你吹得真好听,我没有骗你。
洪德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我真的吹得很好听?
露娇不待姒勿尘回答,就一旁笑道:是的。你想,若是真的被世子殿下您惊扰,她还能睡到大晌午?太阳都晒屁股了。
姒勿尘听了露娇言语粗糙,就斜眼作怪道:就你多嘴,还不下去?
露娇一听,笑退去。
洪德见没人,一把搂姒勿尘怀里说道:真的很想你,想的我浑身无力,禁不住就一早来了。又怕你睡的不好,我就想箫声柔进你的梦里,让你梦里只有我,没有别人。
姒勿尘问道:真的有这么想吗?
洪德说道:真的。爱你,在人前没说出口。其实,心里那个想是......想是真的。
姒勿尘就笑问道:想是什么?怎么个想法?
洪德说道:想是......想是,如今想你的时候,却是微笑着入睡。
姒勿尘就一推开其,笑说道:讨厌。
洪德就故作态的说道:这生世没有办法了,喜欢定你了。那下辈子,我一定长成你喜欢的样子,然后不喜欢你。
“好了,不与你嘴皮了,我要梳洗了。”姒勿尘说着,就至铜镜前。
洪德看着美人梳理长发,是深情款款。
姒勿尘梳理长发,见其眼神迷迷,就问道:你还不去喝茶,看着我作啥?
洪德就拿一春凳其面前的说道:看着你好看呀!
姒勿尘说道:我有什么好看得?不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你没长上?
洪德说道:不一样。世上有许多物件珍玩都是有好的,那些毕竟都是物件;世上有许多人是有好看的,但是你的好看不一样,不然我怎么就好看你了?看好你了?这就是你的不一样处。
姒勿尘就问道:我有何处不一样?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洪德就说道:你站在花间独立,就像一朵花,花动一山春色。
姒勿尘说道:我有这么好吗?
洪德说道:你有。看你眉目淡淡的,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深情。看你的眼睛里藏着春秋,纵是用三千繁华换你的温柔眉眼都不为过。无论我走进看过多少风景,都比不了你。就是你的眉目间的那份深情,才令人心生动容。
姒勿尘梳理好自己的头发,就又问道:洪德哥哥,刚才你在梅花树下吹箫,想你是想对梅仙诉说什么吧?
洪德听了就说道:是的,我想对梅仙诉说的是:你有个小仙女姊姊堪比:是你梅仙妍艳,还是你的姊姊小仙女你漂亮呢?你能告诉我吗?
姒勿尘就问道:那梅仙子告诉你了吗?
洪德说道:梅仙子说了:“我懒的理你了,我只是一树枝花,堪比得,与不堪比的,是两个境界里的事情了。我只是与雪姑要好,说也是说我与雪姑俩的交情。你还是说你自己吧!说你自己喜不喜欢你的小仙女。”梅仙子还说......
姒勿尘问道:梅仙还说什么?
洪德说道:梅仙说了,“这世上的美人就算你小仙女最美了。雪肤冰姿,杏目柳腰,清艳妩媚。姿容简直是举世无双,娴雅之性超俗而出众,不屑与众女为伍,无人知己而独立。其嫣然一笑,有惑褒城,迷人心,倾人国。”
姒勿尘问道:梅仙真的这么说得?
洪德说道:梅仙真的这么说得,说你绰约之姿,流盼之美,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姒勿尘说道:你在编就是了。我若果是“倒人城倾人国”,我岂不是祸国殃民的人了?
洪德听了,一打自己的头笑说道:看我,胡言乱语了,净说些不着边的荒唐话来了。
姒勿尘就又说道:再说回来,我哪及梅仙美丽?你看那梅花,满树繁花竞逐,含苞欲放,绚烂夺目,却似有人影翩跹的瞬间电流。似是巧笑倩兮,美人翩翩,端得是倩影缱绻。
洪德说道:你看到的是梅花树,我是真真实实看见梅仙子了。
姒勿尘问道:你如何看到?
洪德说道:我刚才在那梅边吹箫为何?就是与梅仙子神交。不然我为何独对梅树吹箫,为什么不去其他处箫乐?
姒勿尘听了,就“追个萝卜不生根”起来,说道:哦!你刚才说梅仙不与人堪比,却擅与雪姑俩的交情,那梅仙又说了什么?
洪德说道:梅仙说了:一树寒梅玉臂条,常作去年花姿,尚余雪霜态,都做弄得梅花散彩。看梅舒雪飘轻模样,花多助重条,却只影苍茫意,而怜花可可都漪琼枝上,层冰积雪摧残。醉眼开处,疏疏一树,啼红密诉,枝条艳花奢华,谁知道凭好千般却是寒天冽难挡。试问梅花何处落?却是自遣一襟妍丽,空对一地雪诉就。
姒勿尘就说道:那你呢?
洪德说道:我是:醉折梅花一两枝,观其妍丽,数萼含雪不知寒,香气浪发。谁知梅花便不同,微嗅暗香浮动,天真颜色雪中柔,三花两蕊,小萼点珠光。问梅花开未,揉香弄影,几番吹梦却惹风,荏苒一枝却动人幽意,好在花发暗香未尽未远。看去年天气旧亭台,还在庭院香径徘徊,只有梅花香,暗飘过。
姒勿尘说道:是的:掌花权柄,不知梅格在?不把闲心随物态,却是瑶肌孤瘦雪霜骨姿,香中别有意韵。冷梅傲气直冲天,触惹天颜,才惨遭下封枝雪。万木冻欲折,孤树一枝独开,还风递幽香天地,疏疏淡淡竞明秀,何等姿态?病容斜枝横陈给谁看?愣个不惜浓香吹尽,奉献精神。向来冰雪凝严地,只为寻梅答案?一样孤寒充满?万象白雪洒将来,雪有所念花间语?何是辜负梅花一片情?却一枝孤芳压俗姿。
露娇此时上来饭菜,并问洪德是否要在此处用餐。
姒勿尘就说道:人家是褒城的世子殿下,习惯山珍海味,又岂用得惯我们下人伙食?
洪德就忙说道:什么下人上人得?小仙女妹妹你可不要这么说噢!本宫正好饿了,鼻子下一横,就是来吃的。
姒勿尘听了一笑。
话说姒曾见看着残月高悬,夜风冷冷又疯飘雪,就想到当初与姒勿尘一别,痛苦和悲伤就一直在心头萦绕,却无时无刻不在为当时的决定感到懊悔。如果当时多一份坚持,定是一个不同的结局。他想着带她离开时的场景,她的身影离去,她回眸一顾,定格在心中抹不弃,却成为了己永远的回忆和疼痛。他心里很惘然又遗憾,当初与她走过的小桥流水,她的一颦一笑,她的那个翩若惊鸿的身影......如今只剩下己更加孤寂,却用最沉痛的叹息来怀念过去。
姒曾见看着远山一枝红梅花在朔风里瑟瑟抖动,就想到国君府里也有个老梅树,就心语:娇花万般寒意,拼尽全力一舞,浅吟低唱,何又将是缘尽一场?忆当年,残红落絮无我,枝枝叶叶离情,几死几活,心情何遣?举目娇容凋落,风难追,却是刹那枯萎烙满伤悲。今我思来,渗透心扉那去留无影,几番惆怅愁眉深锁?在寒风凌厉里添一段香魂,看我梅花魔发一狂难道不应该?芳尘孤景任疏我就是我,由众人说。禁锢的老树,如何尽得风流?月桥花院,几些断肠句?小园香径独暄妍,谁知素裹寒天却把愁添?见梅枝,玉痕清瘦,忽相思,问谁同是忆花人?香梅可知?飞雪可送到?
新年至,褒城国君府内是喜气洋洋,君侯的君夫人与妃妾都忙置新衣,个个是嘴忙歪了尽吃好的,还有歌伎女轻歌曼舞,烟花空中精彩。
花当离咳着嗽是抱着冻得瑟瑟发抖的3岁女儿在寒屋里,在等待妻子姒曾与回来,他与女儿有一天没吃了。
外面的积雪很厚,屋檐下垂着老长的冰凌,有的小娃个没得吃是够冰凌吃,有的小娃个为取暖是互相靠墙挤兑晒那不暖的太阳......
直至天将黑,在有钱人家做活的姒曾与回家来,把在财主家偷攒的米团塞给女儿吃,随之又把财主家不要的菜边带家来一些要做粥,其就忙着去米缸舀米。米缸里只有一些米粒,就弄来做些菜粥,却在火堂里上下忙起来。
花当离咳的很利害,也咳出血,却又不让妻子知道,仍然笑着脸,带着女儿在灶堂下添柴烧火。
姒曾与忙在灶上炒菜,时不时关心丈夫的身体状况好不好,还说着财主家的奢华......
花当离想忍住咳也不行,自然是咳声不断,还说自己身体没事不要紧。
姒曾与就说道:当家的,你既然咳成这样,就去看看。我正好年里拿了点工钱,有些刀币,你明天就去看看。
花当离知道家里穷,妻子的那点刀币根本不够看他的痨病,就说道:我好些了,只是有时咳点。
不一会,桌上也算有丰盛的几个好菜和粥过年了,一家仨口围吃着。
花当离不禁冷,饭后就上床捂被窝。
姒曾与就给女儿扎辫子说道:翠儿,妈妈给你做了件新衣服。人家女儿有钱做花衣,我家女儿是妈妈的衣服改做来的,也不输人家漂亮。
翠儿就说道:妈妈,我不要花衣,这衣服已经很好看了。
姒曾与见女儿很懂事,忍不住偷抹泪,就说道:女儿,你为什么投胎我家呀!什么人家不能去?在我家,却让你受苦了,你可懊悔?
翠儿说道:做妈妈的女儿,是女儿的福分,再苦也愿意。
重风看着冰天雪地梅树开花,心里却在想:看这梅花,就令人心碎,不由得使人暗潜泪,花间却断肠。曾与妹妹,你现在过的好吗?实指望跟你相知相忆深深恋,谁知一缕情丝把人心缱绻,却还在诉说别离的情衷。一抹淡笑,一阙未央,谁知几伤?却教人一眼便千年不忘。留不住的旧时光,一声轻叹,一种感伤,谁知此生一回眸,却用相思一生画你。
重风的母亲见儿子看着前方的梅树发呆,就喊道:重风,把你大婶家的那兰边漏碗给锔下去?站这里,大冷天,发什么呆?别冻着,快回来,受凉怎么办?
重风听了不动,目光仍远处,心里在想:呢喃起涟漪无数,是谁安排一次次错误?那散落在旧苑荒台上的隔世孤影,如何慰我一世离殇?思念的痛苦一度上演,泪水始终离不开眼眶,点点滴滴泪自流如珍珠线断,可是不知眉间泪几分何时枯干?却是画不出伤心却因是非情浓入画。何时捡起梦的碎片用泪水和墨揉合拼凑一段情?不知写秃了多少笔也不慰我心情,那堆积如山的卷宗也不及我心底滔滔河流,纵是那山海也难藏淹我一腔情愫。只为一生痴恋共白头,却在红尘陌上频回首。因为没有什么能敌过时光,只好一个人在细数着凄凉,让心境渐渐落寞泯于无痕。虽不甘,也只好如此。
“在发什么呆?看什么?这孩子老大不小的。让他谈对象不谈,成天痴痴呆呆得又让人说不得。”重风的母亲叨咕的说着就又喊道:重风,你还听到了?把你大婶家的那兰边漏碗给锔下,你大婶家还要用得。
重风听了就说道:知道了。
“你这次可要好好的弄了,别象上次给弄得一塌糊涂,可不要把你父亲一生的手艺给荒废了。想你父亲在世时,手艺顶呱呱,那个补锅裂缸.磨青铜镜可是一绝。有一手艺,一家人是不愁吃喝,温饱不在话下。想你父亲给有钱人家小姐太太磨镜子,只要接上一单,日子就......”重风母亲叨说着,却回头不见儿子,又道;“哎!这孩子,老大不小的。”说完就不语了,却回找去。
重风在屋里锔漏碗,心里还是在想着曾与,就咕叨是:一世情长,何是相约茫然?堪问真情归何处,却是谁几世在纠缠?嫣然一季曼妙时光,只待你眉眼如初。倾尽相思予你,谁知花落花开几绽又几缕惆怅?岂知花落花开自有时,只是花开花落无人见?悠悠的情怀,情之所起,何由来无端?却不见良方,还一道伤,岁月可无恙,人心却受伤。
重风母亲进见儿子在叨咕,就问道:你在说什么?
“哦!我没说什么。”重风说着,就忙做活。
重风母亲看着儿子锔的漏碗,就说道:嗯!这次锔的漏碗不错,赶上你父亲手艺了。赶明儿开春,你可以沿街蹿巷了,娘还想着你挣钱回来过好日子呢!
重风听了就说道:娘,你喊我沿街蹿巷做这些,不丢死我脸了?
重风母亲说道:什么丢不丢死人脸得?穷人家孩子,哪顾了这许多?那娘问你?是没有的吃好,还是饿肚子好?这个年头,要脸没饭吃,只有不要脸才有饭吃。
重风听了不语。
重风母亲说道:是的,第一次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要放下面子,有什么可怕得?我们做手艺拿钱,没什么丢不丢人的。你想啊!你父亲就是凭此手艺,沿街蹿巷。娘看他忠厚老实,才在一起。你啊!老是呆在这穷不啦叽的地方,不出去走动,哪里有姑娘家的跟你?这里一泡尿就能浇遍得,鸟不屙屎的地方,又没有多少姑娘家的?倒是光棍很多。想当年,你父亲若不是凭此手艺闯荡走四方,练了一套油腔滑调的口才,哪里骗得我来?你也休想过去的了,让过去的过去。当然了,不是娘要戳你伤疤。我家若是有两下,那姒家老太太可能不把女儿给你?想那老太太也是失算,结果把女儿给个......
重风一听火道:好了,不要说了。
重风母亲忙又道:好好,我不说不说。我只是要告诉你,人就是现实得很。你有了,别人就另眼相看;你没有,别人又把人看得狗屎不如。世上没有比钱是好东西的,没有钱,你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到。只有有钱了,你想什么都有......
重风就不耐烦的说道:娘,你还想我好好的做事了?
重风母亲就忙说道:好好,娘不打扰你了,我走就是了。
话说重风锔好漏碗,就拿起竹卷书来看,却被一阵冷风推开门,忙去关门,却远见雪地孤梅,就不由得走入雪地,来到梅边,看着雪梅呆呆得,便说道:雪却输梅一段香,疏影横斜何独然?敲了谁心窗?描取春痕,雪供老枝三花两蕊,却乱点琼枝多莫数,无限意里酝藉几多香?观其冰雪真态度,寒梅着花未,露痕轻缀,几枝开?香留住,归来还梦萦绕。玉软云娇叩天问,孤芳一世,何事枝上约束?催发寒枝冻蕊,欲开未开数点含香苞蕾,好像幽梦还匆匆。将花开眼,花无人戴,醉也无人管,是花掉了力气?何是一样花开不入时人眼?这个狂放却冷落路旁凭人傻笑?素心一捧天上月,今个月不见,雪肌瘦骨是渺渺茫茫,掷之何地?却归彼大荒。匆匆一瞬中,冷漠了一种风华,放弃了最好繁花,寂寥了一个花开季节,可是梅花不够香?梅香已尽力。
重风母亲不见儿子在家里,就寻见其在梅树边,就喊道:傻儿子,你立那梅树面前作啥?快回来,别被这雪儿湿了衣裳。
重风听了母亲的喊,就回走,站在屋内,推窗向梅花看去,心里是:深情的雪渐深,却转化成的痴迷,也变得毫无依凭。看空留一派雪景象,寒梅娇艳可是欲语?是谁叫凌乱的雪任疏影?可是老梅挽着冷风?数点云朵,将一痴一笑化为乌有?此一痴的执着,这入骨销魂的香,那几曾疏狂之态又在哪里?雪魅无辜路人,纯净一种孤意的美。海一般恢弘与深邃,却是冷风沁人心脾。雪花无所顾及的尽情摇曳,如约而来是梅情?用几天素静的日子,倾听花香,却皆已悉数沉淀岁月的平和。莞尔的模样,挡不住梅花枝上最美的凝望。看似分裂的空白雪填满行路,是不是在用一种光阴完成一种追赶?风雪究竟想揽谁入怀?难道只是为梅妍简单自在?还是倏然飘过的雪卷着梅意?还是雪里情只仅仅是把梅遗忘在路上?这不免落空的旧香暗暗新发,白雪何嫌却飞花?谁知醉美梅花思渺然?
重风母亲见儿子看着窗外,又喊其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得。
重风躺在床上,心里话:这就是我的除夕夜?人家过年,好像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