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秘药

拿上药葫芦，姜启修饰容貌，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圆领锦袍出门。

弘蒙城的治安较好，并且是武定郡的一大重要商贸城市，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看上去很是热闹繁华。

姜启径直前往当地最大丹的药贸易市场。

可以看到，有不少体格精壮的武夫出入于此，还有驱赶马车的商人在这里大批进货丹药，贩卖到别的地方赚取暴利。

姜启浏览街景，最后走进当地最大丹药买卖商家——妙丹阁

刚进妙丹阁，负责接待的伙计便迎了上来。

伙计眼见姜启穿着一身锦袍，便满脸堆笑的询问道：

“欢迎光临，敢问贵客有什么需求？”

姜启拍了拍葫芦：

“卖丹药。”

伙计点点头，笑着介绍道：

“好说，只要贵客的宝药能经得起我们妙丹阁药师的鉴定，我们妙丹阁就收。”

说罢，伙计给姜启引路，带到二楼隔间。

片刻后，一位胡子灰白的老药师前来，挨个检查鉴定了姜启提供的丹药品质，最后评价道：

“都是上好的血气丹，如果客人愿意，我们妙丹阁愿意以每颗2400钱的价格收购。”

单价2400钱，那一葫芦丹药就是240两银子的收益，这个收益就已经是普通农户接近二十年的收入，是笔巨款了。

但姜启见状，收敛起情绪。

他换了一身衣服，拿上重要物件。

在锦州牧安插帮手的助力遮掩下，他趁着夜色，登上粪夫的马车，离开了道观。

等到天色蒙蒙亮

粪夫的马车已经驶到一处田野。

姜启下车，便看前来迎接的张滂，以及换乘的马车，

张滂差人，手脚利落的从粪夫的马车上，把姜启的物件，搬运到新的马车上。

姜启也换乘马车，与张滂坐到同一辆车厢中。

车轮转动，辚辚作响

眼见左右无人，张滂拱手行礼道：

“陛下。”

姜启微微颔首，说道：

“我打算去的地方去霜州，你给我讲讲霜州的人和事。”

此次外出，姜启拟定前往八百里外，位于霜州的武定郡。

霜州依旧是是宣国的势力范围，但掌控力度不高，位于宣国版图边缘，是高原地形，重重大山伫立，有大片未开化地区。

出于先前的合作协定，张滂开始介绍霜州地区还有武定郡的风貌。

“陛下，这霜州地区有三大生意最为繁荣，分别是畜牧、猎兽、制药....陛下要前往的武定郡有着大量制药作坊，丹药市场繁茂，有北方江湖豪杰在此地经营大大小小上百家武馆....”

姜启细心的听着。

霜州这个地方既有草原，可以放牧牛羊马匹，提供军需，还有未开化的大山，因此自然资源非常丰富。

在这片地区有着大量靠采药谋生的“搜山人”，十年份的山参何首乌各地都有，百年宝药时常出现在市场，甚至每隔个十来年，就有千年宝药出世。

大山还有一些珍禽异兽出没，搜山猎兽更是当地的一大特色产业。

姜启修炼的武道，可以通过服用秘药增加修行效率，他所需要的药材，在霜州地区基本都能找到。

当然，张滂也不忘记提醒：

“陛下，这里未开化的地方很多，鱼龙混杂，汇聚着三教九流之徒，经常有马匪歹人在这里落草为寇，并且还有大大小小的巫教蛮族，他们既不知礼数，习性野蛮，还掌握秘传的巫术，手段血腥，还请陛下多加小心注意....”

姜启微微颔首，深入了解霜州地区的概况。

大宣4年，6月

姜启正式抵达霜州武定郡，并进入到一处治安较好，商贸往来繁多，名为“弘蒙”的县城。

在确定住处前，张滂先给姜启介绍了一家售卖丝织绸缎的布帛店铺，说道：

“我锦州地区丝绸产业发达，特产锦衣玉帛，远销各州各郡，这家布帛店便是产业之一，名叫‘锦绣居’，陛下可在此地若有要事，需要联系锦州牧，可将消息传达给这‘锦绣居’的掌柜，他会将消息送达给锦州牧。”

锦州地区特产丝织绸缎，工艺精美，亲肤顺滑，品质上佳，销路遍及天下各地，特别是一种名为“玉锦”的精品，更是受到王公贵族们追捧，价值等同于黄金。

哪怕是诸侯交战，也没怎么影响到玉锦的销路。

锦州牧就是靠着丝织产业，聚敛钱财，铺设暗桩。

姜启则可以借用这些暗桩，方便自己办事。

确认完联系方式后，他很快就在弘蒙县租赁到一处宅院，采购好生活用品，算是在新的地方落脚。

姜启静下心来，确定自己此行目的：

“在王府里我做不了的事情，现在都可以做，我可以大大方方的练武，随心所欲采购我所需要物品，并且经营自己势力...”

他首先明确目的，是增长修为。

姜启现在是魂武双修，武道修行上需要特殊秘药来提升修行效率，养魂上则需要收集材料炼制法器。

“《灵蛇射息法》需炼制灵蛇秘药中，需要一味名为‘虺蛇胆’关键药材，《铁甲武体术》则需要一味名为‘七叶铁线花’的药引，这两件物品，都能在霜州买到。

其次是法器，离开安阳公国前，我已经将一件名为‘元牝血珠’的法器炼制的差不多了，过些时日就能组装好投入使用。

还有就是赤松子的邪道法器，这些邪道法器想要炼制少不了使用鲜血和生魂，最下乘的是用普通人的血肉和灵魂，上乘则是用武者血肉和养魂修士的神魂，以及一些奇珍异兽的宝血和兽魂....这些材料在霜州这里也有机会找到。”

姜启拿出一年前击杀赤松子缴获《阴煞炼魂法》经书，上面除了记载修行功法外，还包括豢养厉鬼，炼制法器的方法。

姜启暂时没想好要炼制什么厉鬼，但心仪的邪道法器倒是有四件：

血纹腐毒针，阴火汞丹，换死陶俑，咒怨法衣

血纹腐毒针，专门破坏武者肉身，需用血肉和百锻钢熔炼出一种名为血纹钢的合金，将其打造成飞针的雏形，再提取瘴气尸毒反复淬炼飞针。

养魂修士能以神魂驱动飞针射出，穿透效果堪比强弓硬弩，对三境及以下武者，效果显著，足以重伤毙命，哪怕境界高的武者被飞针刺中，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阴火汞丹，专门伤神魂。

这里“阴火”，指的是能让养魂修士走火入魔的邪火，

需要用铅粉汞银炼制出一枚外丹雏形，然后专门去收集那些因为邪念煞气冲散魂灵而变得痴痴傻傻的生灵，使用秘法使它们的心头血凝聚出能够败坏神魂的邪火，把精血浇灌到汞丹上，就算完成炼制。

换死陶俑，肉身防具，可以代替肉身吸收冲击伤害，需要祭献血气充盈的生灵才能炼成，祭品数量越多，或者质量越好，法器上限越高，甚至能承受五境武者的全力一击。

咒怨法衣，神魂防具，采集生灵横死后残魂散发出的惊人怨气，将其炼制成法衣，穿戴在肉身或者神魂上，用怨气抵挡敌人神魂道术，同样是怨气质量决定法器上限。

“这些邪道法器，炼制方式确实挺邪祟的，条件也挺苛刻，哪怕是赤松子活着的时候，也没炼制出几件.....不过效果也确实有，我在找到其它法器炼制方法前，可以先凑合着用着。”

姜启心中有了决定，他倒没想用平民百姓来炼器。

一方面这不是他的性格，另外一方面是普通人作为炼器材料，质量太差了。

“在这鱼龙混杂的霜州地区，我只要花钱，就能买到质量更好的炼器材料，至于钱....”

姜启拿起随身带来的一个装满着血气丹的药葫芦。

感受其中分量，他嘴角上扬道：

“走，出门卖丹换钱去！淡定的问道：

“价低了，我想和妙丹阁做长期生意。”

对于这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只有少量的药师才能生产出精品丹药，因此丹药买卖永远是卖方市场，姜启有提价的底气。

老药师一愣，拱了拱手，问道：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又是哪地人？”

别人探听底细，姜启平静的答道：

“乾州京城人，姓华名鹊。”

老药师露出笑容：

“如果华鹊先生能长期丹药，我们妙丹阁是愿意多花点钱收购的，就是不知道华先生的产量如何？”

姜启稍作思索，给出一个数字：

“我这个月可以再供给妙丹阁300枚血气丹，从下个月开始，每月供给200枚丹药。”

老药师错愕，很是惊讶道：

“一个月二百枚丹药？这是先生自己炼的，还是有合伙人？”

寻常炼药师，一个月产量也就是40枚血气丹左右，并且只有三成左右丹药能达到精品的程度。

而眼前这名叫“华鹊”的年轻人产量是常人的五倍，并且提供的每一枚丹药，还都能是精品，这种产量对于内行的人来说极其夸张。

饶是老药师深耕行业多年，也鲜少见过这种事情，这不是一般人。

姜启微微一笑，不做答，显得高深莫测。

老药师见状，赶紧歉意道：

“是在下冒昧了。”

他不再刨根问底，并对姜启说道：

“在下只是一个鉴定丹药品质的药师，提价之事，还得我家掌柜做主，我这就去通报掌柜，还请阁下稍等。”

姜启微微颔首。

稍后，一位体型富态，身着锦衣玉袍，戴着翡翠扳指的富态男人进来，笑吟吟道：

“鄙人梁盛，是这里的掌柜”

“梁掌柜好。”姜启问候。

梁掌柜落座，笑道：

“华鹊先生若能每月供给200血气丹，我妙丹阁就愿意2800钱的收购单价，和先生交一个朋友。”

“哈哈，梁掌柜果然是会做生意之人。”

姜启露出笑容，他只是稍微展示一下底蕴，就让收入提升六分之一。

在谈妥条件后，姜启收入280两银子，并且问道：

“梁掌柜的妙丹阁，可否帮在下采购一些炼药材料？”

“华鹊先生但说无妨。”梁掌柜点头。

姜启即刻就把自己炼制秘药所需药材列了清单。

梁掌柜审视一二，给出答复：

“这清单上的药材我妙丹阁都有，只是这虺蛇胆，我妙丹阁实在没有现货，需要顾客提前预定。”

虺蛇属于奇珍异兽，头生肉角，价值珍贵，生活在危险重重的大山，性情凶猛有剧毒，移动速度极快，很是狡猾，能以人为食。

必须是十多名由武道高手组成的资深搜山人队伍，深入群山峻岭，才能猎取虺蛇，并且大都是现杀现卖。

姜启眉头一挑，问道：

“大概需要等候多久？”

梁掌柜给一个时间：

“今天下达订单，大概一个月，就能有货。”

要等一个月啊....姜启眉头微皱。

梁掌柜察言观色，意识到这虺蛇胆对“华鹊”有急用。

他也是有心卖一个人情，便提供了一条路子：

“如果华鹊先生急需虺蛇胆，这段时间四皇子带着军队在深山操练士兵，应该是射猎了不少奇珍异兽....”

姜启一愣，即刻回想起了这个所谓的“四皇子”是谁了。

这是宣国皇帝的第四个儿子，名叫萧光，年仅32，本事非常不一般，自幼饱读经典，胸怀治国策论，兼具将帅之才，通读兵法，并且还有很高的武道造诣。

四年前，姜启还是建祯帝的时候，还在朝堂见过萧光，当时萧光刚刚突破到武道第四境，上奏大炎朝廷，要求册封他为四品偏将军。

时至今日，随着宣帝登基称帝，萧光也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四皇子，权势更加崇高，还拥有了兵权，在霜州操练军队，是宣国的明日之星。

听到曾经认识人的名头，姜启眸光闪烁。

他想起来，这萧光似乎和自己还有点冤仇，当年要求他禅让退位的人中，除了宣帝萧融外，他几个儿子都出了大力气。

特别是萧光，暗中谋划的动作特别多。

姜启回忆起往事，而梁掌柜则继续介绍道：

“先生若是急需蛇胆，鄙人倒是有一些人脉，可以帮先生到军队里拿到现货，只是那些军爷难伺候的很，加上四皇子治军严明，想从军队倒卖物资，先生可能要付出很高的溢价，价钱少说得翻一倍....”

一枚上好的虺蛇胆当地市场价是20两银子，至少翻一倍，那就是40两银子起步了。

姜启倒是不会因为吝啬小钱而耽搁自己修炼速度，没太多犹豫，他就答应道：

“价钱是次要的，梁掌柜若是能不辞辛苦，带来蛇胆，在下会记住这一份人情。”

梁掌柜露出笑容，说道：

“哈哈哈，那鄙人便去打听打听了，大概三日后就能有消息，还请华鹊先生静候佳音。”

“多谢。”

姜启抱拳致谢。

谈妥交易内容后，他花了八十两银子，在妙丹阁这里采购好其它秘药材料。

走出妙丹阁，姜启心里嘀咕道：

“既然炼制秘药的材料有，也该准备炼制法器的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