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霸虎侯
临近日落时分，白苍赶到了东海郡城。
这是一座人口过亿的超巨型城市，无数百米高楼拔地而起。
空中，一层一层的高速天桥堆叠而起，豪车如梭。
如果说东海郡能排在神夏八十一郡前十，那么东海郡城，则稳稳的能排进神夏三千市前三之列！
在这里，即使身为万中无一的武道大师，白苍也不由的感到自身的渺小。
在这等庞然大物面前，哪怕是道场境的武道霸主，也掀不起多少浪花。
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充斥着锋锐灵韵的庄园附近，大门自动打开。
两位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少年微微躬身，请白苍入内。
“嗡~”
踏入庄园的一刹那，白苍仿佛看到一尊迸射着锋锐庚金气息的黑色猛虎，怒吼着向天挥爪，将天穹都要撕裂。
幻象一闪而逝。
回过神来，一位看似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已经走到跟前。
“白苍大哥。”
见到白苍到来，男人似乎很高兴。
“霸虎...侯...”
白苍声音微微有些干涩。
楚天霸眉头一皱。
“什么霸虎侯，咱们哥俩之间，无需如此。”
哥俩...
白苍咽了咽口水，微微呼了口气，才勉强改口。
“天霸，我这次来...”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不会是大侄女要突破熔炉了吧！”
楚天霸眼睛眨了眨。
“好事儿啊，我就觉得大侄女天赋不错。”
“讲真的，去东海武大有些屈才了，不如让她休学一年，在我道场潜心感悟霸虎撕天之意。”
“我保证她定会大有收获！”
楚天霸兴奋的说道，周围灵韵都活跃起来，不时能看到猛虎的身影破空而去，霸烈无双。
“不，不是。”
“况且，轻颜她一个女孩，你的武道灵韵，对她来说有些太霸道了。”
白苍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什么霸道不霸道的，我见过轻颜好几面，她的性格，合我胃口。”
“反倒是老哥你，圆融有余，激进不足，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天霸轻咳几声，脸色有些尴尬。
“是这样。”
白苍把话题转到正轨。
“我最近刚收了个徒弟...”
“他的天赋，有些...有些...”
白苍将古元一系列的变化描述了一番。
楚天霸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意，可是听到古元几天时间，连着跨越纯熟，小成，甚至距离拳法大成也不过是一步之遥，眼神也慢慢严肃起来。
“你是说他可能是赤子之心？”
一道如渊般浩瀚的气势汹涌而来，楚天霸身后，一尊至强巨虎缓缓浮现。
道场内的其他弟子，慢慢的都停下了修行的步伐，眼神震惊。
“师尊的武道灵韵，更强了。”
“不会是要封王了吧？”
“应该还没有，毕竟师尊封侯也不过才六七年，距离封王，应该还有一段路要走。”
“可怕，年过半百的封王霸主，哪怕在东海郡也能排在前列了吧？”
处在正前方的白苍，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封侯霸主的灵韵，哪怕是一般的道场境强者都难以抵挡，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小熔炉了。
“看你的描述，那古元，还真有几分可能是觉醒了赤子之心。”
“有残缺的赤子之心。”
真正怀有赤子之心的天骄，十日能行，百日能言，过目不忘，生而知之。
接触修行后，一日之间就能将功法修至大成，乃是真正的尊者之姿。
这古元虽然花了两天时间跨过了纯熟和小成的境界，接近大成，相比赤子之心有些不足。
但也相当猛了。
若是完整的赤子之心，尊者都要为之大打出手，他一个封侯霸主，还没有资格收徒。
这古元，倒是让他有了几分兴趣。
“可以，如果他能在一周之内突破拳法大成，你就把他带来让我瞧瞧。”
楚天霸点头说道。
“多谢了！”
白苍激动的说道。
“不过，你也别期望太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楚天霸摇摇头。
“神而明之，你知道何为‘神’吗？”
“那是圣神的神！”
“圆满之上，除了神而明之，还有圣王觉照！”
“这个圣，同样也是圣神的圣！”
“尊者尚且是我等能接触到的极限，而圣神，已经到了天上，我等道场熔炉，甚至大尊天尊，在那等存在眼中，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能突破神而明之或圣王觉照的天骄，意味着他们有一丝突破圣神的可能！”
“我换个角度和你说吧。”
“你可知，我的师尊？”
白苍一愣，随后小心说道。
“呃...太龙大尊？”
“没错。”
楚天霸点点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尊敬之意。
“我师尊太龙大尊，自六十年前突破炼天尊境之后，足足收了七十二位真传。”
“你知道其中有多少位能在成年之前再塑道基吗？”
“零！”
“一位都没有！”
白苍一下子如同被雷击一般，呆在原地。
“一...一位都没有？”
怎么会？
明明...
“明明网上有那么多人说自己突破神而明之，感悟天地神奇，再塑道基对不对？”
“假的。”
“幻觉罢了。”
楚天霸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们实际上，还没有摆脱功法本身的桎梏。”
“困于圆满罢了。”
“世上好多人都觉得自己功法已经达到了圆满，可其实都是伪圆满。”
楚天霸微微后退几步，随意一拳打出，却带着明显的虎魔灵韵。
看姿势，赫然是虎魔拳的模样。
但他的虎魔拳不同，只是第一拳击出，恐怖虎啸，便让白苍几乎扑倒在地。
相比之下，自己的虎魔灵韵，就像是幼虎一般脆弱。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功法圆满完美，无缺无漏吗？”
楚天霸问了一句，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圆满的从来不是功法的感悟，而是‘人’！”
“每个功法都有同样的大成灵韵，但圆满之人，少之又少，各有不同。”
“一次顿悟，就感觉自己神而明之，其实不过是对自身修行的补完。”
“所谓道基，也不过是弥补了表面上的短板，本质从未变化。”
楚天霸声音顿了顿。
“当然，真正神而明之的天骄，我也见过一位。”
说到这里，即使身为封侯境的武道霸主，楚天霸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深深的震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