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1]

故事发生在远古的时代，

俯伏着的灵魂俯视万方，

否则就是那野蛮的时间

擅自杜撰了其日月历书。

这就是乌列毁灭的故事，

它发生在神圣的天堂里。

曾穿流于昴宿星团之中，

萨迪偶听小天使们议论，

那背信弃义的骂名显然

已经憋在他的心头很久。

年轻的天使们在谈论着

诗的法则和严谨的格律，

天体、以太和道道日光，

究竟什么是或不是存在。

一个人低调决定却公然

蔑视可敬而疑惑的权威，

他镇定自若，威震八方，

并让牛鬼蛇神无处藏身。

四处传播他神圣的情感

否定人神之间存在界线：

“在大自然中找不到界线，

单元和宇宙是一片浑圆，

光线射出必将徒然返回，

邪恶祝福，且冰雪燃烧。”

乌列敏锐的眼神在说话，

宛如一阵颤动回荡星空；

古老不屈的战神摇摇头，

天使在香木床上皱眉头；

从这一神圣的节日看来，

这鲁莽的胡言预示不详；

命运的平衡木被迫折弯；

善恶的契约被骤然撕毁；

浩瀚的冥府都自身难保，

世间一切只能陷入混沌。

沮丧且难堪的自我认识

降临到美丽的乌列身上。

往日天国上卓越的上帝

将那一时刻收回到雾中，

无论是毁灭于茫茫人海

那无端的历史旋涡之中，

还是定命于闪光的知识

触动那无知的虚弱神经。

健忘的风，从耳边吹过，

悄悄走过那神圣的天国，

他们保守秘密双唇紧闭，

仿佛火种在灰烬中熟睡。

然而真实的事物不时地

羞辱那天使翅膀的面纱，

而且躲避着太阳的光线，

或闪开炼丹威力的后果，

流出了一个实在的灵魂

或者迅速地化成了活水，

或者来自出生邪恶的善，

传来了乌列天使的嘲笑，

一阵阵羞愧映红了天空，

诸神摇头，且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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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编译者注：爱默生的《乌列》（“Uriel”）一诗可能创作于1839年，但是一直到1847年才收录于爱默生的《诗集》（Poems）并正式出版。在西方的神话和文学作品（包括弥尔顿《失乐园》）中，乌列是火神或者太阳神，是一个具有反叛精神和被人误解的天使长。乌列（Uriel，又译“尤烈儿”），基督教圣经和伊斯兰教《古兰经》所载天使之一。乌列是早期基督教类似圣经著作中所记载的一位天使长（archangel）。乌列在弥尔顿《失乐园》第三章第648—694行中也出现过。作为“太阳的管理者，又是/天上目力最灵敏的一位天使”，乌列还是被撒旦“骗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