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婚
明洪武二年十二月二十二，巳时一刻，常府对面马府。
今日黄历，时宜：开光、纳采、裁衣、嫁娶、冠笄......时忌：栽种、修造......
此刻，马府大门两边大红灯笼高高挂，门前门后一群宫人忙碌不停。
外院小广场中。
张邋遢数年不换洗的衣服现在也换成一身崭新的道袍，指挥一众道士布置法台。
“张小子、小玄子、李狗蛋......你们动作快点，错过吉时你们全都滚蛋。”
“是是是...”
张正常等各掌教大汗淋漓的点头，并再次指挥一群徒弟去拿法器、符箓等。
这段时日，张正常等掌教不仅为山门赚了不少钱，也赢得名声。
众道人有了钱后把各山门改造一新，百姓的香火也愈发多了起来。
各地道家炼丹奇人都纷纷向科技研究院而来，原本冷清的科技研究院也变得热闹起来。
其中关键原因是有张邋遢这位‘老神仙’坐镇。
原本不当一回事的张邋遢得到不少马达送来的‘新技术’后对‘新炼丹、炼器’更痴狂。
若不今日是徒弟大婚之日，自己这个师傅要来主持‘扫家工作’，他打死都不会来。
内院主屋。
浑身发抖的马达对着帮自己整理新郎服饰的马秀英颤声询问：
“大姐，你和姐夫结婚时是否紧张？”
马秀英拍了拍马达的后背，“小弟无需紧张，跟着宋大人走完流程即可。”
“大姐，我第一次成亲真的紧张。”
“你这混小子！平日你骂你姐夫时姐姐没看见你紧张，怎么现在就紧张啦？”
“嘿嘿...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点破事紧张啥？”
在一旁吃糖葫芦的安庆插话道：
“舅舅，一会你能不能让安庆坐板板车和你去接李姐姐。”
马秀英没好气的挥手驱赶小萝莉安庆，“去去去，安庆别捣乱。”
小安庆撅着嘴巴不悦道：“娘，我问舅舅又不问你。”
马达正要说话，“哐~嘭！”房门被大老粗常遇春推开。
“哎呀呀~马姐姐还弄呢？赶紧让小弟出发接新娘不然错过吉时就麻烦啦。”
“啊！对对，小弟快快。”马秀英连忙推着马达出门。
小安庆见状手拿糖葫芦迈着小短腿朝门外跑。
马达定了定心神，出声询问：“常大哥非要骑马去接亲吗？”
“不骑马你骑什么？”常遇春疑惑反问，随即拉着马达往门外走。
“快走，大哥我的汗血宝马很温顺，小弟你不必担心。”
马秀英看着他们的背影哭笑不得，少时朱元璋笑呵呵的站在门口大喊：
“妹子，咱送御酒来啦，你看看要放在哪里？”
“放在西厢房。”
夫妻俩一前一后的指挥一群宫人把酒搬入旁边的大房间。
被常遇春拉着走的马达来到外院，“师傅，你和我一起去接亲。”
“没空！为师还要在你们回来之前给这座大宅驱邪消灾。”
张邋遢看见马达一副窘样，挥手拒绝。
“哼~不去就不去。”
常遇春回头笑道：“呵呵...小弟别怕，女人又不是老虎。”
“切，你敢向蓝姐姐说娶小妾吗？”
“......”常遇春应声沉默。
大门外。
常遇春扶马达骑上自己的汗血马，目送他和宋濂等人去城郊李府。
衣着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马达刚刚有了一丢丢感觉时，被朱樉等人给破坏。
“哗哗...”朱樉等人一人一个板板车，被一群宫人用木叉推着快速跟上来。
一群皇子皇女兴奋的呼喊：“小舅、舅舅...我们来和你一起接新娘子啦！”
一马当先的安庆更是疯狂，双腿不停的滑动：“接新娘子去咯~接新娘子去咯。”
“......”马达、宋濂等人被他们这一群‘捣蛋鬼’给整无语。
朱樉、朱棡、朱棣看见路边和常婉怡站一起的邓若汐、谢婉柔、徐妙云等女，兴奋招手。
“邓妹妹快来坐我身后坐下，我们一起去接亲。”
“谢妹妹你也来有位置。”
“徐妹妹快快上车。”
三女脸红红的低头走向前坐上板板车。
“咯咯~~”常婉怡和汤氏等女在一旁咯咯直笑。
随即大喊：“以后让他们用板板车来娶亲。”
朱樉大声开口：“好呀！常姐姐到时候，我让大哥用板板车来接你过门。”
常婉怡羞红着脸啐骂：“讨厌。”
周围的百姓们跟着大笑：“哈哈...”
应马达要求，朱元璋下旨封街并在街道上大摆酒席，街坊邻居都可前来祝贺吃酒。
因此不少‘非街坊’都跑过来凑热闹，侍卫们都没驱赶，只是对可疑人员搜身。
应天知府王子谦也带来不少衙役‘捧场’。
李善长、汪广洋、杨宪、胡惟庸等文官都带来‘厚礼’。
武将更不用说，徐达、常遇春、李文忠、蓝玉等人送的是真厚礼，金银珠宝整箱往府里抬。
记账的小太监阿贵从清早到现在忙得一口水都没喝上。
整个结亲队伍的人都穿着大红色的衣服，那顶轿子都被红色的绸缎装扮起来，格外耀眼。
宋濂、高启两人更是比自己结婚时还兴高采烈。
刘基、杨基、张羽、徐贲等人忙府里的事来不了。
抬着轿子的李刚等人一个个步伐轻快稳健，原本这事不是他们做，可他们非要抬轿子，马达拗不过只好同意。
半个时辰后，京郊李府。
大门前，李源看见马达骑着一匹骏马靠近，扯起嗓子大喊：“点爆竹，快点爆竹！”
“噼里啪啦......”
一路吹着乐器的宫廷乐手们此刻更是卖力吹、打。
马达翻身下马，从一旁吕昶提着装满铜钱的篮子，抓了一大把钱洒向周围的百姓。
百姓们一边激动的捡钱一边高声祝贺：“多谢马国舅，祝国舅爷早生贵子。”
马达洒钱时，李源带着吴海先一步领着宫人们抬着礼品进入李府，并宣读圣旨。
一身正装的李源夫人张氏早已经准备好香案带着约七八岁的小李浩及一群家丁跪迎。
待朱元璋圣旨宣读完毕，宋濂、高启拉着还在洒钱的马达进入李府。
跟在身后的乐手们这时更加卖力吹打。
在宋濂、高启两人的主持下，马达在大厅中跪礼给李源夫妻奉茶。
“岳丈，请喝茶。岳母请喝茶。”
李源夫妻接过茶一饮而尽，“贤胥，诗雅以后就交给你了，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岳丈、岳母你们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待诗雅。”
“好！贤胥请起。”
“多谢岳丈、岳母。”
马达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一旁的小李浩。
“小舅哥，姐夫给你的红包。”
比马达还紧张又是第一次看见红包的小李浩看见父母点头，伸手接过红包。
“多谢姐夫，多谢姐夫。”
众人见小李浩双手以一种浮夸的姿势颤抖，都纷纷开心大笑：“哈哈...”
本来紧张的马达被这个小舅子给逗乐了，心情一下缓和许多。
众人乐了一会，宋濂出声提醒：“马国舅还不快去请新娘。”
“是极是极...”马达对着众人拱手后跟着李府安排的‘引路人’走向后院。
马达站在挂着红布的一间房门前，还未伸手敲门。
里面传来一秀气的女声：“新郎官，洗钱呢？不给洗钱我们可不让你进哦~”
“哈哈...有必需有。”
“那把喜钱从门缝塞进来，否则不给你开门。”
“没问题，稍等。”
马达从怀里掏出数个红包塞进门缝。
少时，门内响起数道女声：“哇...新郎官果然是管理钱庄的财神爷。”
随后“咯吱~”房门打开。
“新郎官，新娘子交给你啦，咯咯...”几名年轻女子叽叽喳喳的跑出房间。
李诗雅坐在床边，头盖红盖头，听到‘闺蜜’们出卖自己，不由内心大骂。
马达回头看了看门外等待吃瓜的人又看了看床边李诗雅不知怎么办。
这时，李刚等人带着一名壮硕的妇人，“小马哥...我们来帮你接新娘子啦，嘿嘿...”
在马达的懵逼中，妇人背起李诗雅出门。
“小马哥，你还愣着干嘛？走啦。”
“哈哈...”门外吃瓜的人见马达的囧样哈哈大笑。
李府门外。
待妇人把李诗雅送上轿，李源父亲站在门口听宋濂说‘演讲稿’。
待宋濂话毕，李刚扶马达起身战马。
“鸣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后，一群李府的人抬着嫁妆出门。
骑在汗血宝马上的马达又一次抛洒不少铜币给周围的百姓后在宋濂的主持下回府。
因送嫁妆的团队加入，迎亲队伍比来时人更多了许多人。
申时三刻，马府。
朱元璋、马秀英两人稳坐高堂接受两名新人的拜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马达、李诗雅两人拜完后，整个大堂内全是朱标、朱樉等皇子皇女的祝福话语。
马秀英看着他们面带微笑的流下眼泪。
“呵呵...妹子今日小弟成婚，你再开心也不能流泪。”
“呀！对对，是我这姐姐不好，呵呵。”马秀英连忙用手巾擦拭眼泪。
待翠霜等人扶着李诗雅离开，朱元璋一马当先拉着马达入席。
“小弟今日不醉不准进入洞房，哈哈...”
常遇春在一旁打趣道：“小弟你若不行常大哥可以帮你喝酒，哈哈...”
“不行？常大哥你开什么玩笑？男人不能说不行！走~”
徐达、李文忠等人大笑，“哈哈...”
随着众人进入宴席入座，门外‘开席’的爆竹声也响起。
门前街道上。
一群群街坊有序入坐，待酒菜上来后都不在矜持，大口大口炫食物，再矜持就没酒菜吃。
因是轮席，没有坐到位置的街坊在一旁静静等待。
酒席一直热闹到天黑透才结束。
此刻府内内院。
一左一右扶着醉醺醺马达的朱标、朱樉出声询问：“舅舅、小舅，你行不行？”
头晕目眩的马达倔强开口：“行！怎么不行，只是舅舅脚有点不听使唤。”
“......”两兄弟无语中。
两人把马达搀扶进入洞房，见李诗雅还盖子红盖头坐在床边，不知怎么喊。
对马达他们可喊舅舅，可对年纪又差不了几岁的李诗雅喊舅母，舅母二字一时喊不出来。
尴尬时，李诗雅出声道：“二位殿下，你们把达哥扶上床即可。”
“好。”两人把马达丢上床后转头跑开。
门外。
朱樉无视李刚等侍卫，出声问道：“大哥，我们要不要听墙脚？”
朱标愣了愣，“二弟怎么听？舅舅都醉成这样！怎么听？”
“也是。”
朱樉耸了耸肩膀和朱标离开。
一会后，没听到外面动静，李诗雅伸手推了推马达：“达哥？达哥...”
“唔~”马达哼哼一声翻身继续睡。
李诗雅没有放弃继续伸手推：
“达哥快醒醒，你还没给我掀盖头，我们也还没喝合衾酒呢。”
马达迷迷糊糊间听见又喊自己喝酒，嘟囔道：“我喝不了~真喝不了。”
无奈的李诗雅抬手掀开红盖头一角，借着烛光看见桌上准备掀红盖头的秤杆。
古代秤杆上的秤星是天象，代表北斗七星，南斗六星，福禄寿三星。
十六为段为十六星，代表十六个天象。
双钩子秤杆代表成双成对，好事成双。
用秤秆挑去红盖头，还代表称心如意。
见身边醉醺醺的马达，李诗雅摸到秤杆将其放到马达手上然后挑开盖头。
随后把马达扶起坐在床边，倒了两杯酒象征性的喝下合衾酒。
整理床上的枣子，莲子，栗子，桂圆等，随后吹灭蜡烛为其宽衣解带休息。
再次返回的朱樉带着朱棡、朱棣、小萝莉安庆等人趴在墙脚听了许久什么都没听到。
小安庆对着朱樉皱眉问道：“二哥，我们为何要听墙脚？”
“我也不知，是父皇让我来听动静的。”懵懵懂懂的朱樉也是一脸懵。
朱桢睡眼朦胧的开口：“二哥，我困。”
“不许困，天色才刚黑没多久，再等等。”
被朱樉呵斥的朱桢缩了缩脑袋，“哦。”
一群少年、孩子在墙脚偷听时，莽夫常遇春带蓝玉鬼鬼祟祟从另一边摸过来。
“姐夫，咱们都是大人这样不太好吧。”
“小声点，咱们只是路过，懂？”
“懂懂...”
两批人就这么在李刚等侍卫的目视下各蹲在一边墙脚偷听。
一直到走廊上挂着的灯笼暗淡下来，众人都没听到什么动静才各自离开。
一名侍卫见他们离开，走到李刚身边，“刚子，小马哥是不是不行？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没看小马哥喝醉了吗？”
“喝醉时才厉害。”
“......”李刚无言以对。
......
次日，黎明。
“嗯？”马达瞬间缩回手，随即想到什么拍了拍脑袋，咸猪手不由的伸向不该伸的地方。
原本睡得舒服的李诗雅被身边人的咸猪手给弄醒，含羞轻唤一声，“达哥你醒啦？”
马达应了一声，开工。
虽没探过，但在‘前世’学过。
时间不长就同开始和李诗雅学习交流。
许久后，身穿里衣的马达打开房门欲叫人准备沐浴的水，看见朱元璋、朱标等人站在内院凉亭里坏笑。
“姐夫、老大、老二......你们刚刚听到什么？”
朱元璋一本正经的反问：“咱们刚刚来什么都没听到，你刚刚做何坏事？”
“切，懒得搭理你们，嘭~”马达把房门关上后老脸羞红。
一刻钟后，门外响起马秀英的声音。
“小弟，你快去侧房沐浴。”
“大姐知道啦。”
马达和李思雨说了一声尴尬的跑出房间。
刚进入侧房，朱樉脸上带着贱笑的跟进来并关好门。
“小舅给我说说。”
“说什么？”
“嘿嘿...小舅你别装傻，我都听到啦。”
“切，听到又如何？”
“是吗？我听到李姐姐一会喊不要，一会要的。”
“小二你给我闭嘴。”马达连忙伸手捂住朱樉的嘴，“就你一人听到？”
“嗯！爹、大哥他们没听到，就我一个人听到，快说说。”
朱樉一脸期望的盯着他。
“他们真没听到什么？”
“小舅真没骗你，我发誓。”朱标指天发誓。
见朱樉认真的模样，马达点了点头，“帮舅舅搓背，舅舅就告诉你。”
“好，你快进浴桶。”朱樉谄媚的推着马达走向浴桶。
半刻钟后，马达真对着朱樉讲解‘青春教育课’内容。
知道越是不说这小子越是好奇，越好奇就越危险，以其防着他，还不如认认真真教育他。
当然不是直白的对其教育，用比喻方法教育他。
原本好奇的朱樉被哄骗得一愣一愣‘小生怕怕’的模样。
“小舅，你说未到十八岁真做禁事就要变成太监？女的真能吃人？”
“真的，你想想若是你兄弟被螃蟹大夹子夹到后果？女人比螃蟹夹子还凶猛万倍。”
朱樉被吓了一个激灵，“小舅，我不敢想了！上次我被螃蟹夹到手指都疼了很久。”
“嗯，明白就好！”
“是不是到了十八岁就可以？”
“嗯，到了十八岁你的兄弟才有金刚不坏附身。”
朱樉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嗯，小舅，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千万别尝试，如同猪八戒吞人参果，一吞一个不吱声。”
“明白。”
“快用力帮舅舅捶背。”
“哦。”
朱樉站在浴桶旁帮其打上肥皂后拿毛巾在其背上来回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