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境？能力提升？
林默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没完全涌上来，就被一股更强烈的后怕和屈辱感淹没了。
右臂上传来的阵阵酸麻和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刚才的凶险。
若不是苏清月，他现在恐怕已经凉透了。
他喘匀了气，目光在狼藉的厂房里逡巡。
冰棱碎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空气里还残留着硫磺、血腥和寒气混合的怪味。
突然，他眼神一凝，在不远处黑鸦刚才摔倒的地方，似乎有几点寒芒。
林默挣扎着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果然，地上散落着几枚细如牛毛、闪着幽蓝光泽的毒针，旁边还有一把造型奇特的黑色匕首，刀刃上似乎还淬着毒，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破损的小皮袋，里面似乎装着些颗粒状的东西。
“暗渊……”林默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他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用没受伤的左手，隔着衣服将这些东西一一捡起。
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但直觉告诉他，这些来自暗渊杀手的东西，或许将来能派上用场，至少也能当个警示。
收好这些“战利品”，林默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废弃工厂。
苏清月的解毒丹效果确实霸道，右臂的麻痹感已经消退大半，只是还有些使不上力。
但身体上的恢复，远不及心理上的冲击来得强烈。
炼气境！仅仅是初入炼气境的黑鸦，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而那个苏清月，显然更强！自己这点淬体一重的实力，在真正的天命者面前，简直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不行！必须尽快变强！这种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验了！
第二天，林默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再次来到了公园的僻静角落。
果不其然，陈老依旧稳坐钓鱼台，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鱼竿纹丝不动，但他老神在在，自得其乐。
“陈老。”林默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陈老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端起旁边的紫砂壶，呷了口茶，才懒洋洋地道：“哦？小子，看你这气色，可不像是睡了个好觉啊。怎么，昨晚没做噩梦？”
林默嘴角抽了抽，这老头，绝对是故意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躁，尽量平静地说道：“陈老，我遇到麻烦了，很大的麻烦。我需要尽快提升实力，越快越好！”
陈老终于放下茶杯，抬眼瞥了他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哦？能让你小子这么着急，看来麻烦确实不小。不过嘛，这实力提升，可不是喝水吃饭，哪有那么容易一蹴而就？”
“我知道不容易，但我必须变强！”林默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陈老，您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陈老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沉吟片刻，才慢悠悠地道：“办法嘛，倒也不是没有。想快速提升，无非两条路。要么，你小子洪福齐天，出门就捡到绝世功法，或者掉下悬崖遇到个白胡子老爷爷传你百年功力，这叫‘奇遇’。”
林默听得一头黑线，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悬崖老爷爷……
陈老嘿嘿一笑，继续道：“这奇遇嘛，可遇不可求，指望不上。那就只剩下另一条路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神秘，“去‘秘境’里闯一闯。”
“秘境？”林默一愣，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是什么地方？”
“你可以理解为……独立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小碎片空间，有点像古书里说的‘洞天福地’，但规则不太健全。”陈老解释道，“那些地方，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形成，里面的鼎力浓郁得不像话，天地灵气充沛，很容易诞生一些外界难寻的天材地宝，或者实力强大的异兽。当然了……”
陈老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告诫：“机缘越大的地方，危险也就越大。秘境里的环境往往复杂多变，异兽凶猛，更重要的是……那些地方，可是所有天命者打破头都想挤进去的香饽饽。为了抢夺资源，天命者之间的厮杀，可比异兽要残酷得多。机缘和死亡，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林默听得心头一凛，既感到兴奋，又觉得压力巨大。鼎力浓郁，天材地宝！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但天命者之间的争夺……他想起了赵虎，想起了吴昊，还有那个恐怖的黑鸦。
“陈老，您有秘境的消息？”林默眼中燃起希望之火，急切地问道。
陈老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消息嘛，自然是有的。不过，老规矩……”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捻了捻，意思不言而喻。
林默立刻会意，连忙将昨天从黑鸦那里“捡”来的东西一股脑掏了出来，放在陈老旁边的石凳上：“陈老您看，这些东西……是我昨天运气好，‘捡’到的。您看看值多少？另外，只要我林默将来有出头之日，绝不会忘了您的指点之恩！”
陈老拿起那把淬毒的黑色匕首，眯着眼睛看了看，又拿起几枚毒针闻了闻，点了点头：“嗯，暗渊制式的东西，做工还行，带点技术含量，勉强值点钱。再加上你小子的这个承诺……”他瞟了林默一眼，似乎在评估他承诺的价值。
林默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行吧。”陈老将东西随手收起，“看在你小子还算顺眼的份上，这个消息就卖给你了。”
他压低声音道：“最近城西那片废弃矿区不太安稳，根据老头子我得到的情报，大概三天后的午夜时分，矿区最深处那个编号为七的废弃矿洞入口，会出现空间波动，应该是一个小型秘境即将开启的征兆。不过只是小型秘境，好东西估计不会太多，但危险也相对小点，适合你这种新手去碰碰运气。”
林默心中狂喜，连忙将信息牢牢记在心里：“多谢陈老！”
“先别急着谢。”陈老摆摆手，神色严肃起来，“小子，我得提醒你。秘境里最可怕的，往往不是那些没脑子的异兽，而是跟你一样进去寻宝的人。人心，有时候比毒药和爪牙更可怕。进去了，万事小心，能不能活着出来，能得到多少好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林默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陈老的警告刻在心底。废弃矿区，小型秘境……三天之后！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变强的机会，就在眼前！
从陈老那儿出来，林默的心情有些复杂。手里捏着那张写着时间和地点的破纸条，仿佛捏着一张通往未知的船票，船的另一头，可能是遍地黄金的宝山，也可能是吞噬一切的深渊。
“秘境……”他低声念叨着这个词，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黑鸦带来的死亡阴影还未完全散去，苏清月那冰冷又强大的身影也时常在脑海中浮现。淬体一重，实在太弱了！连自保都成问题，更别提什么九鼎吞天，什么天命争龙了。
变强！必须尽快变强！这个念头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肖萌的电话。这丫头虽然咋咋呼呼的，但上次在宿舍楼下的挺身而出，还有那份不掺假的关心，让林默心里暖暖的。有些事，瞒着她反而不好。
电话很快接通，肖萌那充满活力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喂？林默！你没事吧？我听人说吴昊那家伙好像又去找你了？”
“我没事，已经解决了。”林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点，“那个……你在哪？方便出来一下吗？有点事想跟你说。”
“啊？好啊好啊！我在图书馆呢，这就出来，老地方等你！”肖萌的声音透着一股雀跃。
几分钟后，在学校那片熟悉的小树林旁，林柯看到了穿着一身运动服，扎着清爽马尾辫的肖萌。她小跑过来，上下打量着林默，见他确实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又被堵了呢！吴昊那混蛋，下次别让我碰见！”肖萌挥了挥小拳头，随即又好奇地凑近，“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林默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斟酌了一下措辞：“肖萌，我可能要离开学校几天。”
“离开几天？去哪儿啊？”肖萌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去城西那边的废弃矿区，听说那里……嗯，有个地方很适合修炼，我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提升一下实力。”林默没有提秘境和天命者，只是含糊地带过。他不想把肖萌也卷入这危险的漩涡，至少现在不行。
“废弃矿区？”肖萌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那地方很偏僻，听说治安也不好，还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吧？”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我会小心的。”林默笑了笑，“你也知道，像吴昊那样的人，这次没得逞，下次肯定还会来。我总不能一直靠别人，总得自己有点本事才行。”
肖萌看着林默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林默说的是事实。
自从上次赵虎的事情之后，她就隐约感觉到林默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有力量，也更有决心了。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她能感受到他那股想要变强的迫切。
“那……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肖萌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够吃的喝的，还有伤药！手机保持畅通，随时联系！要是遇到危险，打不过就跑，知道吗？别逞强！”她像个小管家婆一样絮絮叨叨地叮嘱着，生怕林默照顾不好自己。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林默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哎呀！别弄乱我发型！”肖萌拍开他的手，脸颊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和肖萌告别后，林默立刻行动起来。
他先去学校附近的户外用品店，用身上仅剩不多的钱，加上从黑鸦那里“缴获”的战利品换来的现金，购买了指南针、高能量压缩饼干、饮用水、急救包、一把结实的工兵铲，甚至还买了一卷坚韧的登山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