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音
周莉捏着曲谱，目光在一行行音符与歌词间穿梭。
跟着曲调的节奏，轻轻哼唱起来。
起初，她哼唱声还带着几分生涩与艰难，可几遍过后，旋律愈发流畅，仿若有了生命，在她的嗓音自在游走。
十分钟后，
她的内心十分震惊。
这首歌的质量，高得超过她的想象，无论是旋律的编排，还是歌词的运用。
哪像是新人能写出来的。
“牧…老师，您这首歌真的打算让我唱？”
周莉还是感觉不真实。
以《起风了》的质量，即使一线歌手，哪怕是不要收益分成，也会抢着唱好吧。
毕竟，能将这首歌唱响，带来的可不只是一时的热度，足以在演艺生涯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名气蹿升。
相较而言，
歌曲演唱所产生的那点分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你先试音吧。”
牧歌没有把话说死，如果周莉的表现不能契合歌曲，他也只能换人。
“好！”
周莉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了劲，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
录音室，周莉嘴里不时小声呢喃，似在与每一个音符对话。
片刻后，
对林舒瑶等人比了个ok的手势。
见此情形，林舒瑶微微侧身，朝旁边的录音师说道：“我们开始吧。”
录音师点点头，随即凑近麦克风。
“第一遍录制开始。”
“三”
“二”
“一”
轻柔舒缓的节奏在录音室里弥漫，周莉缓缓闭上双眸，长睫轻颤，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全身心沉浸到歌曲营造的世界里。
当那第一个和弦奏响。
她整个人的情绪，毫无保留的代入了进去。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周莉独特的嗓音，
瞬间抓住所有人的耳朵。
她在短时间内，不只将歌词与旋律记住，更令人惊叹的是，她凭借对音乐的天赋，把词曲深处的细腻情感，用自己的嗓音丝丝缕缕抽离出来，传递给每一个聆听者。
这非常难得。
要知道她刚签约不久，能有这般表现，着实让人侧目。
“第一遍有这样的成绩，很不错。”林舒瑶站在录音室外，双手抱臂，冰冷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赞许之色。
她向来不苟言笑，
对公司艺人的评判出了名的苛刻。
这些年，她看好的歌手，不少都在乐坛闯出一片天。
但遗憾的是，
这些人羽翼渐丰后，无一例外都飞向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不错，她的嗓音很合适唱这首歌。”
牧歌也点头称赞。
周莉的音色柔中带刚，既有女性的温婉，又透着几分坚韧，唱功技巧也比较到位，歌曲情感的张力把控恰到好处。
轻易就触动听众心底柔软，引起共鸣。
虽说在细节处理上还有瑕疵，相较她展现出的，不过是白璧微瑕。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
“猝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这一段旋律激昂，歌词深情，是牧歌的demo里未曾有的点睛之笔，瞬间将歌曲的情绪，推向一个小高潮。
录音室外的几人，仿若被施了定身术。
全都沉浸在歌声里。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周莉依旧紧闭双眸，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
整个人沉浸在歌曲里，难以自拔。
与其说她是在用嗓音歌唱，不如说她是被歌曲牵动着。
这首歌阐述的是：思念与等待。
尤其是副歌部分，情感大起大落，仿佛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次次冲击听众的心，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林舒瑶对周莉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赞许：“表现得相当出色，第一遍就能达到这样的水准，真的非常不错。”
“我……我会继续加油的！”
周莉的声音有些颤抖。
真切演唱出《起风了》的时候，全身心在感受整首歌的旋律，她被深深震撼住了，曲调和歌词的完美契合。
很难让人相信，
如此惊艳的歌曲，竟出自一名大一新生的手。
“你怎么看？”林舒瑶转头看向牧歌，抛出这个关键问题。
她这句话一出，周莉和王欣的目光齐齐看了过去。
特别是周莉。
心跳陡然加快，忐忑到了极点。
说到底，她能否拿下这首歌的演唱机会，最终拍板的并非林舒瑶，而是眼前这位样貌清秀、帅气逼人的小学弟。
唔——
牧歌垂眸，沉吟了一下。
短暂的瞬间，周莉感觉像一个世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她吧，我也觉得她唱得挺好，不过还是有些小瑕疵需要留意。”牧歌神色认真，不疾不徐的给出自己的意见。
闻言，
周莉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才刚接触这首歌，对歌曲复杂的旋律，以及深沉的情感把握得还不够精准。
瑕疵在所难免。
“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让修音师去做收尾工作吧。”
林舒瑶点头，
随后走到旁边，和修音师深进浅出，争取将歌曲做到最好。
…
直到现在，周莉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天大的馅饼砸她头上。
如果，不是沈兰看不上新人的歌曲，
如果，王欣不是自己的好姐妹，
如果，不是牧歌老师愿意给她机会，
还有太多的如果。
想到这儿，周莉的眼眶微微泛红，对牧歌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牧哥老师。”
……
周莉离去后不久，林舒瑶那边也结束了修音的收尾工作。
“走吧，跟我到办公室聊聊。”林舒瑶边说着，边与王欣并肩朝前走去，同时不忘回头，对牧歌招了招手。
“好。”
跟着两女走进电梯，一路上行，到光启大厦的二十楼。
林舒瑶的办公室极为宽敞，布局合理且功能齐全，除了常规办公区外，还设有休息室，以及一间运动室。
王欣先给两人泡上热茶。
而后又快步走出办公室，在外面的打印室打印合同。
林舒瑶神色认真，把两份合同推向牧歌，“这两份合同，你先仔细看看，要是有什么疑问，随时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