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付唐格拉尔 2
一离开莫雷尔家，唐格拉尔猛地清醒过来，在心里哀嚎。
‘该死！’
他突然想到前不久的阴谋，早知道有这种好事，他又怎么会去花心思阻止唐泰斯当船长。
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莫雷尔的意思，如果唐泰斯当不成船长，那就肯定要他来做了。而这样一来，他就要错过这个宝贵的机会。
心里稍微思考了一下让费尔南放弃的可能性，而且算算时间，是怕费尔南已经把信送到检察院了。
过不了两天，检察院就会派人来抓唐泰斯，然后法老号缺一个船长，莫雷尔先生反悔，收回推荐信，让自己做法老号的船长……
不久之前，唐格拉尔还视法老号船长的位置为一种无上荣誉，值得他花费心思，去陷害唐泰斯。
但是转眼之间，这就忽然变成了世界第一苦差事，让他避之不及。
做一个船主！呵，整天在海上飘荡，不定哪天就把命交代在海上了，就好像莱克勒船长一样。
而且每次出海都得好几个月，远离妻子和孩子，虽然唐格拉尔现在还只是一个单身汉，但不妨碍他脑海中列出种种当船长的不好之处。
总之，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决不能当船长。唐泰斯的事，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唐格拉尔一边在街上走，一边盘算着。
那就只能尽快离开这里了，要赶在唐泰斯被抓之前就离开马赛，动身去马德里。
而且还得走的隐秘些，不能让莫雷尔给追上……
想到这些，唐格拉尔心里紧紧攥着信快步往家里走去，他马上就要去收拾东西，然后和家里人告别一下，就出发去伊比利亚！
————
莫雷尔家的卧室里，唐泰已经从暗室出来了。
“我刚才说的，没问题吧？”
“一点问题都没有，您说的好极了。我敢打赌，他现在肯定在往家里跑，急着收拾东西，去马德里。”
“嗯，希望是这样吧。别再起什么幺蛾子了。我还得去找检察院那里打打招呼才行，万一唐格拉尔有其他什么招式，也能提前预个警。”
“您想的周到。”唐泰恭维道。
“嗯，对了，爱德蒙，唐格拉尔写的，元帅有一份信要你转交到巴黎，真的有这样一封信吗？”
“没有。”唐泰直接矢口否认，他是真有，但是不打算去送信了。波拿马虽然马上要复辟，但是只持续了一百来天就又倒台了。
唐泰并不担心会因不送信带来什么麻烦，很可能到时候他就出海去了，回来后，波拿马就倒台了。
他只怕去送信，然后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事。
巴黎，那可是风起云涌的地方，不适合他。
既然打定主意不去理会，所以唐泰自然就一口咬死，根本就没有什么信了。
“那也许唐格拉尔伪造了一封信藏在船上了，你留神好好找找。”
“好的，先生。那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哦好吧，我真想把你留下来啊。感觉经历这件事之后，你在我心中已经不可替代了。”
“只要您找我，我随时都在的。”
“好，好。”莫雷尔打开书桌，从抽屉里面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到唐泰手里，：
“拿着，你受了伤，需要好好补补，不许和我客气！”
唐泰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收下了：“是，谢谢您，您真是一个慷慨的人！”
唐泰也匆匆离开莫雷尔家，算算时间，可能现在加泰罗尼亚村已经炸开锅了，但是唐泰没有时间回去找梅塞苔丝解释。
他得跟着唐格拉尔，他和唐格拉尔，还没完！
————
加泰罗尼亚村，费尔南的尸体已经送回了他的家里。
“哦！我可怜的孩子。”
费尔南家中，一个铁青着脸的汉子和一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妇人，盯着费尔南的尸体。
他们就是费尔南的父亲和母亲。
附近的村民得到消息，都正在往这儿聚集。
不多时，村长到了。
他和费尔南的父亲是老相识，一起上过战场。
村长先是上前低声安慰了几句，然后转身向众人道：
“大家，我们现在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刚刚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小伙子，费尔南。”
“我们加泰罗尼亚人从遥远的地方，好不容易才在马赛这里安定下来，靠的是什么，是我们加泰罗尼亚的团结！”
“从离开故土那一刻起，我们的祖辈们互帮互助，互相搀扶着，才一起走到了这里。这是我们村子的传统。”
“今天，村里有一家人的孩子被杀害了，如果我们不闻不问。明天，可能就是我家，或者你家。”
村长说到这里顿了顿，威严的目光扫过围在费尔南家里的人群，看到大多数人都在点头后，满意地继续道：
“法兰西尼亚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他们只知道强征我们入伍，帮助他们打仗。我们得自己管管自己才行。”
“普约尔，是你送费尔南回来的，你来向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的，村长。”
“费尔南是被爱德蒙·唐泰斯杀死的，他们在皮隆城里面当场决斗——”
“等下，”有人打断发问，：“如果是决斗的话，他们是不是签了生死契约？”
“是的，我刚才在现场，全程都看着，他们俩的决斗完全按照规矩进行。”
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如果费尔南是死于决斗，那么他们还真不好报复唐泰，加泰罗尼亚人，能在马赛立足，某种程度上要比法兰西尼亚人更重视信誉。
费尔南的父亲和母亲也意识到这点。
“至少告诉我，费尔南是像一个战士一样死去的。”费尔南的父亲，悲痛地问道。
“我向你保证，费尔南是一个了不起的战士。本来他已经击中唐泰斯了，可是……”
“费尔南！”一个美丽的人影穿过人群，冲到费尔南面前。
正是梅塞苔丝。
“你走开！你这个灾星！你不是加泰罗尼亚人，去嫁给你的唐泰斯去吧！我诅咒你们！
费尔南的母亲看到梅塞苔丝后，猛地站了起来，挡住她，不让她靠近费尔南，同时发出恶毒的诅咒。
围观的村民也是，大家都知道费尔南喜欢梅塞苔丝。
费尔南和唐泰斯决斗的原因，是她。
某种程度上，加泰罗尼亚村的人不好报复唐泰，就把怒火对向了梅塞苔丝。各种声音向梅塞苔丝攻击而来。
梅塞苔丝对费尔南还是有感情的，虽然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亲情。
骤然得知他的死讯，加上往日和蔼的同族都变了嘴脸，纷纷诅咒自己，梅塞苔丝一时之间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感，忍不住想要晕过去。
费尔南的父亲和村长看着这一幕，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