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盐铁惊雷

阴森矿洞

火把在潮湿的岩壁上投出扭曲的影子，硫磺的刺鼻味混着腐木的霉气直钻鼻腔。楚云辞的鹿皮靴碾过青石板上黏腻的苔藓，每一步都溅起暗红的泥浆——那并非铁锈，而是混着孔雀胆的毒水，在矿道凹陷处积成血泊。

“喀嚓！“

萧绝的剑鞘突然捅穿岩壁裂缝，碎石簌簌滚落。一条赤链蛇从缝隙中窜出，毒牙堪堪擦过楚云辞的耳坠，被她反手捏住七寸。蛇身鳞片泛着诡异的靛蓝，正是苗疆特有的蛊蛇。

“王爷的剑倒是比罗盘准。“她将死蛇甩入岩缝，火光照亮缝隙深处——成堆的赤铁矿渣泛着孔雀石幽光，分明是刻意掺入的毒矿。

磁石引祸

矿道骤然收窄，腐木支撑的横梁上垂落蛛网，每根蛛丝都黏着未燃尽的硫磺颗粒。楚云辞取下髻间银簪，在岩壁上刮出刺耳鸣响：“《天工开物》第五卷有载，磁石验矿需......“

话音未落，萧绝突然扯住她手腕疾退。方才站立的青石板轰然塌陷，露出底下丈许深的毒潭。翻涌的墨绿色毒液中浮着森森白骨，头骨天灵盖皆呈七星孔洞——正是寒潭刺客的死状。

“姑娘不妨试试这个。“萧绝解下腰间玄铁令牌掷入毒潭。令牌入水的刹那，潭底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三十六支淬毒弩箭破水而出，箭尾系着的鲛丝在岩顶交织成网。

楚云辞甩出银针钉住鲛丝交叉处，借力荡向对岸：“弩机用的是磁石机关，王爷这令牌倒是块好饵。“

磷火现形

矿洞豁然开阔处，腐臭的尸油正从钟乳石尖端滴落。楚云辞火折子擦亮的瞬间，幽蓝磷火顺着岩壁沟槽窜起，映出满墙斑驳壁画——前朝工匠赤膊浇铸雷火铳，铳管膛线的纹路竟与现代步枪如出一辙。

“这不是嘉隆年间的工艺。“萧绝剑尖刮下壁画金粉，在掌心捻成北斗七星状，“母妃陪葬的《军器图录》中，此物称作'神机火铳'。“

壁画末端突然剥落，露出暗格中的青铜匣。楚云辞指尖刚触到匣面阴刻的病毒符号，整面岩壁突然震颤。腐木横梁接连断裂，裹着毒粉的烟尘如巨兽吐息般扑面而来。

硫磺杀阵

“闭气！“

萧绝玄色披风卷住两人，楚云辞趁机将浸醋面巾按在他口鼻。酸雾与毒烟相撞迸出靛蓝火星，将满地赤铁矿渣灼成北斗七星阵。矿主嘶哑的笑声从坍塌处传来：“能死在前朝秘术下，是你们的造化！“

楚云辞甩出磁勺吸附岩壁铁屑，在烟尘中凝成箭头形状：“东南方三丈，破！“萧绝的剑锋应声劈开碎石，露出背后沸腾的硫磺池——池中浮尸心口皆插着雷火铳，铳管残留的硝石气息刺得人流泪。

“他们要熔炼毒矿制火药。“她扯下半幅焦尸衣襟，布料遇风即燃，“青州赭石混苗疆硫磺，炸开的毒雾能屠城！“

残卷惊魂

矿主自焚的火光中，楚云辞瞥见其紧攥的残页。冒着被烈焰灼伤的风险，她银针挑开焦黑指骨——《火龙经》残卷赫然呈现，朱砂绘制的膛线图旁注着金箔小字：“子午流注，辰时燃火。“

“小心！“

萧绝突然扑倒她翻滚。燃烧的横梁砸在方才立足处，飞溅的炭火中，残卷边缘显现血色暗纹——竟是三皇子府的鹰隼图腾，与苗疆蛊纹交缠成诡谲的蜘蛛形状。

暗河逃生

硫磺池轰然爆裂时，两人已跃入暗河。腐臭的河水灌入口鼻，楚云辞腕间胎记突然灼烫。成群的萤火虫自水下升起，幽绿光点汇聚成箭头，指引着透光的裂隙。

“抓紧！“萧绝的剑锋插入岩缝，玄铁剑柄竟浮现现代度量刻痕。楚云辞被推上岩岸的刹那，瞥见他后颈的条形码在萤光中一闪而逝——那分明是实验室克隆体的编号！

伏脉千里

晨光刺破矿洞时，楚云辞正在溪边绞干湿发。萧绝将残卷铺在青石上，剑尖挑开夹层：“姑娘可识得这些符号？“

羊皮夹层中，简体字与蝌蚪文交错成谜：“HSV-1病毒宿主，基因序列匹配度99%。“

远处山道传来马蹄声，三皇子的玄铁骑已至。楚云辞将残卷塞入怀中，染毒的指尖在萧绝掌心划出卦象。他反手握住她手腕，眸光深如寒潭：“楚姑娘这推演之术，倒比钦天监更似穿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