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申论你修什么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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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邪

“《夜叉鬼王录·刀山部》”

“刀山夜叉王,其形类人,青面獠突,目赤如炬;脊生刀林,刃长九尺,森然倒竖若寒峰。行则金铁交鸣,百里可闻。”

“王性暴烈,喜啖生魂,尤嗜童男心头血。每至朔月,必裂地而出,以背刀山戮亡者肝肠,串为炙串,佐以枉死城下黄泉水吞之。”

“《阴符辑要》注曰:「此獠背刃乃怨气所凝,斩一善人则增三寸,戮一恶徒反缩半尺。然千年间未见其刃短,盖因夜叉王佯作噬恶,实诱良善近身耳。」”

相关的记忆涌上心头,然而他已经没有功夫思考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夜叉王的血脉,但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先天所致,毕竟他的身躯来自从未有过灵气的家乡时空。

“莫要吓唬老夫,如实道来!”灶马灰仙公没有被吓到,反而一把捏住焦珥的脖颈,“当老夫是吓大的不成!”

“咳、咳、咳,”他艰难说道,“王欲...谋...阴府。”

仙公松开枯枝般的手指:“继续说!”

“阴府背后是那些仙门,大尹天生和我们一个立场,可仙公在西部行省降下鬼蜮,要王上如何自处!”焦珥开始反客为主,一点看不出心虚。

灶马灰仙公陷入了沉思,神色未有变化。

‘不行,一个远在天边的地仙境吓不到他,再赌一把。’

他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此事灯影梼杌君亦知,王上就是借助大君的神通与我联络,仙公一问便知。”

“那我问你,”灶马灰仙公反而变得更咄咄逼人,“刀山王此时身在何处,你若不知必是在欺骗老夫,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场。”

他指了指锅中的白骨。

“仙公说笑了,王上的行踪如何会透漏给我?”焦珥可没被他吓倒,刀山夜叉王堂堂地仙级生物,在阴府的追剿下哪会随便透漏位置。他灶马灰仙公也不过是人仙级的鬼物,大概率也是不知的。

“那他放你这个废物凡人在人界有何用!”仙公鼻子差点戳在他脸上,呼出的恶气直令人窒息。

他却冷笑一声,摘下自己的腰牌放在桌上:

“人界的官府可和下面不一样,我如今以凡人之躯便已官至乙中,位同金丹,不日迁入中枢,怎么就没用了!”

“而且人界可不止布下了我一枚棋子,你又如何揣度王上的用意!”

灶马灰仙公脸色阴晴不定。

他又给自己加了一道保命符:“我等身上都有王上所下禁制,若在人界也就看护一下识海,但在这联通地界的鬼蜮嘛...仙公最好还是小心些。”

老叟脸色一变,这句话才真正戳到他的痛点,地界鬼物之间可不是什么温情脉脉的大家庭,他能翻炒魂魄炼制大丹,夜叉王更能直接生食以助长修为!

眼前这个信号发射器就变得有些碍眼了,留也不是,杀也不是。

“哼,”他往吐了一口紫痰,地面发出“滋滋”的被腐蚀声,“等我练完丹就放你回去。”

焦珥得寸进尺道:“就我一人出去如何交代,再挑几位仙官随我一同脱身。”

“晦气。”

……

为了不引起怀疑,焦珥没有再指定仙官的人选,但所幸,云螭和其他两人活了下来。韩彻霄的「九阴渡劫丹」也即将炼制成功。

青铜灶台骤然震颤,幽绿冥火如百鬼叩首般齐齐伏低,焰心千百张人脸同时发出尖锐泣鸣。

灶马灰仙公枯爪般的十指插入沸腾油锅,紫黑油脂竟似活物般缠绕而上,将锅中残存的猩红魂火绞成几道螺旋火链。

“好菜——”

老叟喉间滚出砂石摩擦般的嘶吼,灶眼深处顿时迸出裂帛之声。只见一尊布满血锈的铁锅破焰而出,锅身浮凸的饿鬼纹竟在高温中蠕动起来,张口啃噬着锅沿滴落的魂油。火链如同毒蟒,每收紧一寸,锅内便传来婴孩啼哭与骨骼碾碎的混响。

铁锅悬至半空时,整个鬼蜮骤然晦暗。无数青灰手臂自灶台裂缝中探出,疯狂抓挠锅底,未触及便被灼成焦臭烟尘。

仙公狞笑着掐诀,霎时一道黑虹贯天而起——竟是颗布满血管状纹路的丹丸,核心皆蜷缩着韩氏子弟的残魂虚影,他们的面孔在丹壳下扭曲冲撞,却只能化作丹丸表面时隐时现的哭嚎凸起。

老叟贪婪地深吸一口丹煞,凹陷眼眶中腾起两簇鬼火:“好一炉怨骨丹油!”

显然,他的那“五成”都在油中了。

烟瘴弥散处,灶台砖缝渗出汩汩血泉,那些早已化作白骨的韩氏族人竟在血泊中抽搐爬行,无皮无肉的头颅机械开合,发出“丹成…丹成…”的呓语。

此刻,鬼蜮笼罩的太渊韩府内。

韩彻霄逐渐变得心烦气躁起来。

‘怎么炼了这么久,说好只需要一炷香的功夫。’

另一边的泠徽羽脸色也越来越冷,自己的属下们恐怕已是十死无生。

就在这时,墨珠突然出现裂痕,这位韩氏家主脸色一喜,只听得珠内传来声音:

“你的宅子还有半个身子在人界,老夫就先走了。”

“按照约定,我会在你突破结束后再撤去鬼蜮,好好享用吧!”

墨珠骤然破碎,如小山般的骸骨突然浮现,堆满了阴阳潭,还有漆黑的「九阴渡劫丹」悬浮在韩彻霄面前。

泠徽羽和他眼神中同时透出惊喜之色,只不过前者是因为在骨山中看到了几位幸存的下属,后者则是因为等待多年的突破就在眼前。

韩彻霄一把攥住丹丸,可「九阴渡劫丹」的卖相直教他犯恶心。但面对更大的诱惑,他心里一横,闭上眼直接吞了下去。体内气息流转,正式开始突破人仙。

此时鬼蜮的束缚之力还在,泠徽羽闲着也是闲着,加之幸存的部下让他心情大好,于是展开了语言攻击:

“老韩啊,你说你,且不论你能不能突破,就算突破了,一个邪门歪道成就的邪仙有什么用啊,厉害点的金丹来几个你都不是对手。”

韩彻霄不为所动。

“你这还不如鬼仙呢,人家虽说道途断绝但战力在那摆着,唉,糊涂呀。”

“是不是最近市面的话本流行什么邪剑仙,你看入迷了呀?”

眼看对方不搭理自己,泠徽羽再生一计:

“韩琉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你也下得去手,啊不对,下得去嘴,而且那丹药我看着都恶心。”

对方喉头轻轻蠕动。

“认识这么多年,你也不像心狠手辣到连妻儿都要吃了的地步啊,难道...”泠徽羽眼珠一转,“不是你的孩子?”

韩彻霄气息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守心郎震惊了: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谁啊,胆子这么大,不会是韩议员吧!你别说,诶,这越说越像了。”

“难怪...”

“泠徽羽,你闭嘴!”

此时,韩府外。

随着灶马灰仙公返回地界,笼罩韩府的阴霾也变得淡了许多,虽然还无法突破,但众金丹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部。

望着鬼气森森的韩彻霄和空无一人的太渊韩府,再结合空中标志性的灶台虚影,众人瞬间猜到了事件大概。

“你们诛邪司还真是出人才啊,”都督府来人嘲讽道,“诛邪诛邪,也不知诛到谁头上去了。”

“费问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萧绛娥冷声道,不过看到焦珥等人幸免遇难,她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此人幸灾乐祸地反击道:“萧绛娥,你凶我没用,除了你们总司的问责,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韩议员吧。”

“你们司长这次都得在议律府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