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契约情人初体验
顾念站在君悦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前，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张烫金名片。初夏的晚风带着几分燥热，却吹不散她手心里渗出的细密汗珠。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为了不显得太普通，她特意借了林小雨那件价值半个月工资的小黑裙，甚至还偷偷用了对方那支据说价值四位数的睫毛膏。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这种事。“她小声嘀咕着，伸手拨了拨额前不安分的碎发。镜面般的玻璃门映出她的身影，比起沈沐曦那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明星气场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活像个误入豪门宴会的实习生。
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吓得她差点把名片掉在地上。
“怎么样？见到秦总了吗？他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样冷血？“林小雨的消息跳出来，末尾还跟着三个八卦的emoji。
顾念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比传闻更可怕！他让我今晚陪他参加晚宴，还说'你足够普通，不会引起注意'！“
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不到三秒就蹦出林小雨夸张的回复：“？？？你这是被总裁钦点当女伴了？！全公司女员工的梦想啊！“
“梦想个鬼！“顾念咬牙切齿地打字，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把屏幕戳穿，“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我看起来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她正愤愤不平地准备再发一条抱怨，一辆黑色迈巴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无声地滑到她面前。深色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秦御寒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在酒店璀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邃，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上车。“他连头都没转，声音冷得像冰。
顾念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时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让她裸露的手臂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秦御寒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修长的手指搭在真皮座椅上，袖扣在车内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
“你迟到了两分钟。“他瞥了一眼腕表，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路上堵车...“顾念小声辩解，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这辆车的内饰奢华得让她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的指纹会玷污了那些光可鉴人的实木饰板。
“借口。“他冷淡地打断，“下次提前半小时到。“
下次？！顾念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就落在了她腿上。盒子触手冰凉，表面绣着烫金的品牌logo，一看就价值不菲。
“戴上。“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主钻至少有五克拉，在车内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彩。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道具而已。“秦御寒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今晚的宴会很重要，你不能看起来太寒酸。“
顾念捏着项链，心里疯狂吐槽：嫌我寒酸就别让我来啊！但面上还是乖乖转过身去，把长发拨到一侧。她笨拙地尝试扣上搭扣，却怎么也够不着。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接过项链，秦御寒的气息毫无预兆地笼罩过来。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顾念屏住呼吸，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
“好了。“他很快收回手，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顾念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钻石在她锁骨间闪烁着冷光，衬得她平时不起眼的颈部线条都优雅了几分。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被秦御寒接下来的话打断。
“你涂口红了？“他皱眉问道。
“啊？就...一点点...“顾念下意识抿了抿唇，这是她唯一带出来的化妆品，一支用了大半年的豆沙色唇膏。
“擦掉。“他冷冷道，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递过来，“你今晚的角色是安静的女伴，不是引人注目的交际花。“
顾念默默接过手帕，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她用力擦了擦嘴唇，直到感觉唇部火辣辣的疼才停下。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车子缓缓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秦御寒突然递来一个小巧的化妆镜：“整理一下，五分钟后进场。“
顾念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自己的妆容——头发因为匆忙而有些凌乱，眼线因为白天的奔波已经有些晕染，最糟糕的是被擦得发红的嘴唇，活像刚被人狠狠咬过。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粉饼补救，却听见秦御寒已经打开车门的声音。
“时间到了。“
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各界名流举杯交谈，衣香鬓影间尽是珠光宝气。顾念挽着秦御寒的手臂，感觉自己像个被绑架的人质，僵硬地跟着他往前走。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心渗出的汗水正慢慢浸透他昂贵的西装面料。
“微笑，但别说话。“秦御寒低头在她耳边命令，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有人问你身份，就说是我助理。“
顾念条件反射地扬起一个假笑，心里已经把他骂了八百遍。她注意到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有好奇的，有探究的，更多的是带着明显敌意的女性视线。
“秦总，好久不见。“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迎上来，“这位是...？“
“助理。“秦御寒面不改色。
“哦？“对方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秦总什么时候开始带助理参加私人晚宴了？“
秦御寒一个冷眼扫过去，对方立刻识相地转移了话题。接下来的半小时里，类似的对话重复了至少五次。顾念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直到脸颊肌肉都开始发酸。
就在这时，一道娇媚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御寒～“
顾念还没回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玫瑰香水味。转身看见一位身着红裙的美艳女子摇曳生姿地走来，裙摆开叉处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她认出了这张经常出现在娱乐版头条的脸——沈沐曦，天御传媒当家花旦，连续三年的金视奖最佳女主角。
“这位是...？“沈沐曦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顾念的脸，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的助理。“秦御寒语气平淡。
“哦？“沈沐曦轻笑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优雅地晃着香槟杯，“什么时候天御的总裁助理，需要陪总裁参加私人晚宴了？“
气氛瞬间凝固。顾念感觉秦御寒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但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沈沐曦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那副优雅姿态：“御寒，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关心你...“她伸手想搭秦御寒的肩膀，却被他一个侧身避开。
“失陪。“秦御寒直接拉着顾念离开，留下沈沐曦站在原地，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走出一段距离后，顾念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秦总，你和沈小姐...？“
“不该问的别问。“他冷声打断，眼神警告地扫过来。
顾念撇撇嘴，心想这绝对有猫腻。她正打算找个机会溜去洗手间喘口气，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从早上到现在，她除了那杯差点要命的咖啡外什么都没吃。
秦御寒挑眉看她：“饿了？“
“有点...“她尴尬地承认。
“去吃点东西，十五分钟后回来。“他难得大发慈悲，“别乱跑。“
得到特赦的顾念如蒙大赦，立刻奔向自助餐区。琳琅满目的美食让她眼花缭乱，从法式鹅肝到意大利黑松露，每一样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她小心翼翼地夹了几块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小点心，躲到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
“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一个温润的男声突然在旁边响起。
顾念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住，抬头对上一张阳光帅气的脸。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笑起来眼角有淡淡的纹路，整个人散发着邻家哥哥般的亲切感。
“呃，是的...“她慌忙咽下食物，手忙脚乱地整理裙摆。
“放轻松，“男人递来一张纸巾，“这种宴会就是用来吃东西的，不然多无聊？我是林然，寰宇集团市场总监。“
“顾念，天...天御员工。“她差点说漏嘴，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
林然体贴地递来一杯香槟：“喝点东西顺顺？“
顾念感激地接过，想都没想就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酒怎么这么烈？！一股灼热感从喉咙直冲胃部，紧接着又返上来冲进大脑。一杯下肚，她的脸立刻烧了起来，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你不会喝酒？“林然惊讶地问。
“我...我以为香槟都是甜甜的...“顾念感觉舌头开始打结，眼前的林然突然变成了两个。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从背后逼近。她迟钝地转身，看到秦御寒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
“秦...秦总！“她一个激灵想要站直，结果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她的脸直接撞上一堵坚硬的“墙“。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涌入鼻腔，顾念迟钝地意识到这是秦御寒的胸膛。好硬...这是她混沌大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完了...这是第二个。
“这位是...？“林然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探究。
秦御寒搂紧顾念纤细的腰肢，声音冷得像冰：“我的人。“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回程的车上，顾念的酒醒了大半。她缩在座位一角，恨不得把自己嵌进真皮座椅里消失不见。车内的气压低得吓人，秦御寒自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终于，在等一个红灯时，他开口了：“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差点毁了我的计划？“
顾念绞着手指：“对不起...我不知道那酒...“
“从明天开始，“秦御寒打断她，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你正式扮演我的女朋友。“
“什么？！“顾念猛地抬头，怀疑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听错了。
“沈沐曦和她的父亲一直想促成联姻，今晚你的出现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秦御寒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一份合同，“我需要一个挡箭牌，而你——“他顿了顿，“足够普通，不会惹出太多麻烦。“
顾念气得脸颊发烫：“秦总，我虽然是个小职员，但也不是随便...“
“月薪翻倍。“
“......“
“配专属停车位。“
“......“
“年底额外三个月奖金。“
顾念沉默了三秒，伸出一根手指：“再加一条——不准再说我'普通'！“
秦御寒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在路灯的映照下，顾念似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转瞬即逝。
“成交。“
车停在顾念公寓楼下，她刚要道别下车，突然听见他说：“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
“啊？为什么？“
“女朋友应该和男朋友一起上班。“他语气理所当然，“别迟到。“
顾念站在路边，看着迈巴赫远去的尾灯，夜风吹散了她的一声哀嚎：“这到底是什么魔鬼契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