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2章 皇后惊!刘霖玉佩跟皇帝一样
皇后的手还按在刘霖的胸前,那半枚螭龙纹环形玉佩从玄色官服里滑出来。
这半枚螭龙纹环形玉佩,她曾经见过。
陛下也带着半枚,分毫不差。
她伸手拿起来,左边螭首断口参差的豁痕,正与陛下贴身藏着的右半边完美契合
“娘娘?”刘霖轻唤。
他没想到皇后半途刹车,还拿起自己的玉佩。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皇后猛地松开玉佩后退,凤头履踩住自己逶迤的裙摆,手从刘霖脖颈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刘霖也急退几步,整理衣襟,锁骨那里还残存着她方才情动时蹭上的胭脂。
他以为皇后是怕有人进来。
实际上,皇后心中惊涛骇浪。
她想起,皇帝初见刘霖时,就很失态。
之后,皇帝对刘霖非常看重,尤其是皇帝还令她父亲暗查刘霖的身世和过往。
在这之前,她以为皇帝要拉拢刘霖,可又担心刘霖是曹操安排来的,所以要查清他的来历。
她现在看到那那半枚螭龙纹环形玉佩,不免要多想了。
刘霖,还姓刘。
他莫非出身皇室?
可刘霖为什么说自己是孤儿,是被华佗收养的?
“先生……”皇后凝视刘霖眉骨处随皱眉起伏的弧度。
突然惊觉这弧度与陛下批阅奏折的模样何其相似。区别只在于,帝王眼中是枯井般的死寂,而眼前人眸底燃着她从未见过的野火。
“娘娘,臣给你诊脉吧。”刘霖抬眼。
他心想,别在这玩火了,万一被碰见,曹操都保不了我。
“本宫无妨。”皇后还是盯着他看。
刘霖都有些不自在了,指了指脖子,一笑:“娘娘的护甲划伤臣了。”
两人目光相视,皇后妩媚的脸浮现一抹红。
这时,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娘娘,孔先生奉命来见。”
刘霖不禁心中一慌。
与皇后独处一室,孤男寡女,被孔融撞见,岂不要命?
“慌什么?”皇后竟走到他面前,伸出纤纤玉指慢条斯理抚平他肩头褶皱,“本宫十岁束发受教,孔师连本宫抄错《女诫》都要拿戒尺,如今不过是来查功课。”
刘霖也大胆搂住她的腰肢:“臣和皇后独处,孔北海还不上奏骂我?有损娘娘清誉啊。”
“宫女是提前来报信,他这会儿还未到。”皇后瞋他一眼。
她指尖堪堪触到他颈侧时,忽地顿住。
刘霖喉结在她指腹下滚动,两人气息纠缠着散入铜炉熏香里。她眼尾余光扫过青年微敞的领口,见那半枚螭龙纹在锁骨下若隐若现。
“先生这玉佩,怎么只有半枚?”皇后借着整理他衣襟的姿势问。
刘霖摇了摇头:“臣也不知,师傅捡到我时,我脖子上便挂着这半枚玉佩。”
皇后指尖掠过他颈下,故意放慢速度。
衣料窸窣摩挲声里,刘霖嗅到她身上幽香混着肌肤暖意。他垂眼便见皇后广袖滑落露出的半截皓腕,肤若凝脂。
“先生心跳乱了。”皇后轻笑,“昨夜鸿门宴,也没这般慌张吧?”
葱指顺着襟口游走向下,突然勾住他腰带往身前一拉。
刘霖踉跄半步,搂紧了她的腰,掌心触到一片柔软。
皇后仰起绝美的脸,明媚动人:“先生这医令印绶歪得不成体统。”
她帮刘霖医令印绶摆正,旋身落座凤椅,方才的旖旎尽数收敛,再次抬头,眉目流转的春色便化作端庄华贵。
刘霖在玉阶下站定。
……
殿门打开,一阵寒风裹进来。
孔融大步走进,这位北海名士目光掠过刘霖玄袍下褶皱的衣摆,嘴角几不可察地绷紧。
他广袖振风朝凤座深揖:“臣问皇后凤体安康。”
“文举公免礼。”皇后坐的端庄,挥挥手,“赐座。”
有太监抬着椅子上来,孔融拂衣落座。
“刘太医令来得倒早。”他目光落在刘霖身上,“可是诊出皇后凤脉有异?”
“劳文举公挂怀。”刘霖拱手,“娘娘秋燥侵体,肝火稍亢,施以银花甘草汤调理即可。”
孔融忽地轻笑一声:“听说太医令昨夜设鸿门宴,逼颍川人交出你师傅?”
“恩师教我养我,我自当舍命相救。”刘霖语气带着愤慨,“他们竟然陷害吾师!”
“颍川士族过分了!”孔融灰眸竟有刀剑相击的冷光,“昨夜颍川诸公宴上摔碎的杯子,怕是要用血来粘合了。”
皇后听到这里,美目一亮:“大司医署新立,恰需文举公这般清流砥柱相助啊。”
“臣只问苍生。”孔融紧紧盯着刘霖道,“若太医令真能效忠陛下,而非沦为某家私兵,北海孔文举,自当为天下先。”
刘霖连忙拱手:“臣当然是汉臣,只不过,臣毕竟只是医令,能做的,也就是帮陛下多救些百姓。”
他心中浮现一个想法。
目前和颍川只是暂时和解,大司医署要向前,肯定分颍川士族利益,和他们迟早再对上。
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不过,不是亲自下手,而是借清流孔融之手。
颍川士族陷害神医华佗,让孔融写檄文,把这事搞大。
就算不会打击到颍川士族实际利益,起码损他们的名声,而士族最重名声,够他们头疼了。
大司医署趁机发展。
“本宫乏了。”皇后以袖掩唇轻咳,“文举公既与太医令志同道合,不如移步东暖阁详谈?”
……
一个时辰后。
凤藻宫东暖阁外,刘霖与孔融并肩走下玉阶。
他们谈了一个时辰,孔融已经答应写檄文抨击颍川士族。
刘霖也是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演,孔融颇为感动。
走到御道尽头,孔融抓住刘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孟轲云‘虽千万人吾往矣’,太医令可知何解?”
“无畏向前。”刘霖回道。
孔融双眼发出精光:“颍川鼠辈纵有千军万马,能斩断医者忠心否?”
刘霖垂首掩去讥诮,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融公教诲,霖当刻骨。”
“善!”孔融拍了拍他肩膀,大步离去。
待那道青衫消失在宫道尽头,刘霖漫不经心扫过西侧宫墙。
那里刚刚有人走过,这宫中,曹操肯定安插了不少眼线。
所以,他与孔融密谈的事,很快会传到曹操耳朵里。
那位枭雄向来不吝用最阴鸷的视角拆解人心,得让他打消疑虑啊。
“该去司空府再飙演技了。”他抚平官袍褶皱,走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