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准备剿匪
吴云里从县衙回来后，立刻将王伦的答复告诉了刘宇鹏和苗安。三人聚在镖局的后院，低声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
“王伦已经答应出兵，三日后出发。”吴云里说道，“不过，他要求我们镖局打头阵，官兵在后策应。”
刘宇鹏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王伦向来谨慎，不会让自己的人冒险。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依赖官兵，得做好万全准备。”
苗安握了握拳头，沉声道：“大哥，二哥，这次行动凶险万分，水寨那帮人不是善茬。咱们得小心行事，尤其是那个二当家，据说他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刘宇鹏拍了拍苗安的肩膀，安慰道：“三弟放心，咱们兄弟三人联手，还从未失手过。这次也一样。”
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由吴云里带领一部分镖师先行探路，刘宇鹏和苗安则负责策应。同时，他们还安排了几名精干的镖师在后方接应，以防不测。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镖局的队伍便集结完毕。刘宇鹏摩挲着腰间长枪的缠绳，冰凉的铜质枪头在袖口若隐若现。吴云里正与王伦带来的官兵核对兵器数目，苗安却蹲在拴马桩旁，指尖轻轻刮蹭着青砖缝隙里的苔藓。
“三弟，你昨夜又没睡？”刘宇鹏瞥见苗安眼下青黑。
苗安猛地起身，靴底碾碎了一片苔斑：“二哥说水寨后山有断崖，我翻了一宿县志地图——大哥你看。”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图纸，墨迹晕染处用朱砂画了条蜿蜒红线，“若二当家要逃，必走这条野径。”
吴云里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月白袍角沾着马蹄溅起的泥点：“此路通往黑松岭，二十年前闹过狼灾。”他指尖点在图纸某处，“此处有座废弃义庄，最适合藏人。”
三人忽听马蹄声疾，王伦的枣红大马几乎擦着苗安衣摆停下。县太爷今日换了套玄色软甲，腰间玉带却勒得肚腩层层叠叠，活像条裹了绸缎的米虫。王伦骑在马上，神情倨傲地扫了一眼镖局的人，淡淡道：“吴镖师，此次剿匪，本官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你们可别让本官失望。”
吴云里拱手道：“大人放心，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王伦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出发吧。”
队伍浩浩荡荡地向水寨进发。一路上，吴云里带着几名镖师走在最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刘宇鹏和苗安则跟在队伍中间，随时准备策应。
水寨位于一片密林深处，四周被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灌木丛包围，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吴云里带着镖师们悄悄靠近水寨外围，发现寨门前有几名土匪正在巡逻。
“大哥，前面有岗哨，咱们得小心点。”吴云里低声对刘宇鹏说道。
刘宇鹏点了点头，示意大家隐蔽。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低声吩咐道：“云里，你带几个人从左侧绕过去，我和三弟从右侧包抄。记住，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吴云里点头应下，带着几名镖师悄悄向左侧移动。刘宇鹏和苗安则从右侧包抄过去。几人动作敏捷，很快便接近了岗哨。
就在此时，一名土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吴云里眼疾手快，抬手一箭，正中那人的咽喉。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其他几名土匪见状，顿时慌了神，刚要喊叫，却被刘宇鹏和苗安迅速解决。几人将尸体拖到隐蔽处，继续向水寨内部推进。
水寨箭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吴云里正要打出迂回手势，林间突然惊起飞鸟。十二支鸣镝箭破空而至，苗安的飞爪凌空绞碎三支，余箭尽数钉入青石，箭羽竟都染成血红。
吴云里低声对刘宇鹏说道：“大哥，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刘宇鹏皱了皱眉，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硬闯了。云里，你带人从正面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和三弟从侧面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话音未落，寨墙箭楼突然传来惨叫。一个土匪捂着喉咙栽下来，颈间插着半截竹箭。刘宇鹏暗骂一声，长枪已如银龙出鞘。
“杀！”
三百镖师如黑潮漫过滩涂。吴云里双刀翻飞，劈开两道血浪。苗安却如猿猴般攀上寨墙，袖中飞爪勾住垛口，腰身一拧便翻上箭楼。守军刚要拉弓，忽觉喉头一凉——苗安的匕首已割断三根喉管。
吴云里带着镖师们从正面冲了出去。土匪们见状，立刻挥舞着刀剑迎了上来。双方顿时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与此同时，刘宇鹏从侧面突入，迅速解决了几名土匪。两人配合默契，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便突破了土匪的防线。
然而，水寨的土匪人数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双方都伤亡惨重。吴云里身上已经多处挂彩，但他依然咬牙坚持，挥舞着长刀冲在最前面。
镖师冲开寨门时，刘宇鹏的长枪突然下沉三寸——青石地砖竟被血浸得松软。苗安踹开粮仓瞬间，腐臭裹着白蛾扑面而来。空荡仓房里只有个垂死老妪，枯爪攥着半枚带血的银锁。
“孙儿...鹰嘴涧...“老妪脖颈突然爆开血线，苗安急退三步，看着尸体下钻出的赤鳞毒蛇。
就在此时，王伦带着官兵赶到了。他骑在马上，远远地看着战况，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挥了挥手，示意官兵们加入战斗。
有了官兵的加入，战局顿时发生了逆转。土匪们虽然凶悍，但终究抵挡不住官兵的猛烈进攻，纷纷败退。
县太爷端坐马上，正捏着个鎏金鼻烟壶嗅个不停，忽见吴云里浑身浴血冲出寨门。
“大人！二当家在鹰嘴涧！”
王伦的胖脸顿时煞白：“胡闹！那是瘴气林！”他猛地揪住传令兵，“快！快鸣金！”
金锣才响了一声，苗安已如鬼魅般闪到马前。少年镖师脸上溅着不知谁的血，匕首寒光抵在王伦喉结：“大人，您这锣再响半声，我就让它换个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