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6章 背井离乡
朱恭枵为徐云准备的酒宴,确实是极其丰盛的,可以说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这一点曹化淳也感觉到了。
“大明侯,来、来、来,我敬你一杯酒?”
“王爷,应该是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美意!”
“咱们都不说客气话了,一切全在酒里,来,干杯!”
朱恭枵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徐云为了酬谢朱恭枵,特意把一面化妆镜送给他了。
开封府的事情,顺利的出乎异常,因此,徐云在这里也就多待了几天,一方面是与朱恭枵聊天,另一方面是等高起潜。
邢沅、董小宛这一路上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安稳了一些,就先去大街上转一转解解闷。
“哥,我有些闷了?”
“你还不如说是想去街上溜达了?”
徐云边说边笑。
“徐公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开封府?”
“大概还需要一、两天吧?”
“那今天肯定是走不了吧?”
“这是当然,再快今天也不会走?”
“那好,我们去转一转,想买些东西?”
“好吧!那就转一转,我也想看看这开封府是什么样子?”
虽然是在正月里,可大街上竟然出现了,许多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这个景象令徐云大跌眼镜。
“阎大哥,你去问一问,他们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阎应元答应了一声,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很快,阎应元回来了。
“侯爷,我问了,他们大多数都是附近的,也有从归德府过来的,有的人是家里遭灾,有的是来告状的?”
“告状?为什么告状?”
“我听其中的有些人说,是有人抢夺了他们的耕地?”
“嗯,还有这样的事,你把失地告状的人叫过来?”
阎应元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后,徐云看见过来了一大堆人。
“这些人都是?”
“嗯,他们说都是?”
“你们是什么地方的人?”
“回老爷,我们是归德府雎州刘家庄的。”
“你们来开封府做什么?”
“回老爷,我们是来告状的。”
“你们要告什么人?”
“我们要告是雎州当地的乡宦豪强褚太初,他豢养大量奴仆,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把我们的耕地都夺去了?”
“他用什么方式把你们的耕地夺去的?”
“褚太初以我们欠税为名,说是官府同意的,以我们的耕地充当了应交的赋税?”
“这个褚太初竟然可以收税,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
“老爷,你不知道吧?这是包税制啊!褚太初承包了我们那里的地方税收,他其实是在借机敲诈老百姓。”
“归德府当地的衙门就不管吗?”
“我们去过了,归德府知府许士奇说,褚太初家大业大,在朝廷里有关系,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也不敢得罪他?”
“操,还有这样的混官,你们来开封府多长时间了?”
“回老爷,去年就来了?”
“这一年来你们在开封府告官了没有?”
“我们倒是想告官,有的说,这是归德府的事,这里是开封府,他们不能管,还有的说,河南巡抚在洛阳,不是在开封府,叫我们去那里告状?”
“这样吧!你们跟着他,让他带你们去告状?”
徐云指了指旁边的阎应元。
“阎大哥,你带他们去河南巡按衙门,找新来的高名衡大人,让他听一听这些人的情况?”
徐云吩咐完阎应元后,也没有了逛街的兴趣。
“咱们回去吧!”
邢沅、董小宛看见徐云的脸色不好看,也不敢说继续逛街的事了。
河南巡按衙门里的高名衡,比徐云到开封府的时间,多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他发现了很多问题。
特别是关于归德府的乡宦豪强,危害一方已经成了当地的恶霸。
“老爷,门口来了一些人,其中带头的说是大明侯的护卫百户叫阎应元?”
高名衡与徐云又一面之缘,还是在周王府里,朱恭枵宴请徐云时见面的。
“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是大明侯吩咐他来的,说归德府雎州刘家庄的老百姓来告状的?”
“是吗?那赶紧请阎百户进来?”
阎应元与高名衡见面之后,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阎百户,你回去告诉侯爷,我一定会为他们伸冤做主的,不过,也仅仅是能够把事情的真相,用奏折向皇上禀告?”
“高大人,你的办法似乎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啊?”
“唉,我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要动睢州褚太初这样的人,必须要有皇上的圣旨才可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再说了,归德府不仅仅是一个褚太初,据我所知,还有宁陵的苗思顺、虞城的范良彦与他是同一路货色?”
“这个褚太初不仅仅抢夺民田,还带领家奴火烧朱家庄,烧死老百姓无数,这累累血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几家在当地杀人放火,甚至还强取别人家的田宅,强娶别人家的女人,都已经是民愤滔天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来,他们每家掌握着土地千顷,各自的财产折合银子多达上千万两,这些银子足可以做军饷。”
高名衡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的话,意思也非常明显,那就是他想看看,徐云这个大明侯知道了会如何做。
“高大人,我回去会告诉我家侯爷的,他们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会如实禀告皇上的?”
徐云在客栈里,听阎应元说完这些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插手这件事。
“阎大哥,你说,这件事高名衡敢管吗?”
徐云的担心有他的道理,这些人背后都有一大股势力,牵扯到朝廷上的一部分人。
因为,褚太初、范良彦、苗思顺他们这些人,要么有自己的功名,要么祖、父那一代都是朝堂上的官员。
正是这样,他们在地方上才敢肆无忌惮的为威作福。
徐云弄不清楚朱由检对这些人态度,毕竟,他们不是普普通通的商贾,牵一发而动全身,徐云不想节外生枝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侯爷,我也说不好,给皇上的奏折里他说什么,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