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武道:从形意拳肝成活体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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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突破神力,血战琅琊

那电鳗蓄势待发,胸腹间雷芒涌动,如弓满月,箭在弦,容不得姜仁有半分迟疑。

姜仁深吸一口气,再度出拳。

拳势未起,体内已雷鸣作响,那些尚未散去的残电,犹如被唤醒的游蛇,沿经络奔走。

归墟之囊将其一一吞炼,剥壳抽髓,化作精粹劲力,回灌四肢百骸。

麻痹感渐渐消退,内劲反倒因淬炼,又添了几分凝实。

筋骨如钢,气血如潮。

电鳗雷光已成,第二道电弧轰然袭来,耀目如昼,威如霹雳。

姜仁却不退,亦不避。

脚步不乱,神色不动,反倒提势上前,拳如骤雨,神如山定。

那一刻,他已不将这妖鳗当敌,而视作一炉劫火,助己淬身炼骨。

拳意如虹,劲力裹挟雷痕,竟反倒撕开那煌煌雷弧,正中电鳗一处隐秘穴窍!

“呲!”

一声不似人声,也不似兽鸣的痛叫,从那庞然之躯中炸出。

电鳗如中雷噬,身形狂颤,水波剧荡,浪花如雨。

拳来拳往,转眼已是数合。

姜仁吸收雷能愈多,归墟之囊运转愈快,连那吞炼之力,也似隐隐突破了旧限。

妖鳗雷势已竭,鳞甲黯淡,呼吸紊乱,再无先前凶威。

它强提残力,奋力吐出最后一道电光,然而不过是灯枯之火,勉强一照,便即消散。

姜仁不躲,反迎而上。

残电如雨,他却拳不止步,神不外溢,归墟吞纳,内炼不息。

一股汹涌澎湃的神力,如开闸洪流,自丹田炸裂开来,涤荡五脏六腑。

骨节血肉,无不被其洗尽凡尘。

那一瞬,姜仁心神透亮,知觉敏锐,筋骨铿然,气海如渊。

成了!

生死一线处,终踏入神力境!

再看那电鳗,雷能已竭,气息奄奄,巨躯颤抖,已是砧板之鱼。

姜仁眼中精光湛然,身形一展,拳如惊雷,掌如裂空,拳拳不虚发,招招取命门。

电鳗终发出一声充满绝望的凄厉哀鸣,身躯陡然僵硬,随即横翻水中。

白腹朝天,巨浪滔天,浪花如墨洒海。

一头堂堂神力境妖兽,就此殒命。

其倒地声,仿佛巨石投入死水,惊起涟漪无数。

远处守军眼见此景,士气为之一振。

原本被雷压与妖威笼罩的苍青岭防线,如从梦中惊醒,纷纷爆发出久违的吼声。

“斩了!斩了那妖物!”

欢呼虽未连成海啸,却如初春之芽,一点点撕裂战局的严寒。

然而,就在这短暂喘息之际。

一股难以言状的气机,忽如幽渊之下探出一只无形巨手,冷不丁攥住了每一个生灵的心头。

那气息古老,幽深,寒彻骨髓。

威压无形,自虚空中倾斜而下,所及之处,万籁俱寂。

海风止,潮声绝。

天光似也为之一顿,连空气都像被人从四面八方缓缓挤压,凝成了冰块。

哪怕远隔重洋。

苍青岭上,一众武者不论修为高低,皆觉心神骤紧、背脊发寒。

仿佛魂魄被无形之力吊起,悬于半空。

他们明知来敌未至,却仍忍不住浑身战栗。

那不是对强敌的本能警兆,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东西。

如蝼蚁仰望雷霆,如凡人望见诸神。

姜仁方破神力境,心神通明,此刻感知愈发敏锐。

那气息与群岛环绕的混沌巨怪,似是同级,却又截然不同。

巨怪野性难驯,而此气如刻刀之规,森然有序,带着某种不容违逆的“理”。

连那些原本杀红眼的妖兽,此刻也生出畏意,叫声低沉,前冲的步子都慢了半拍。

尤以低阶为甚,纷纷哆嗦着缩头潜入海底,恨不能化作泥沙,逃得远远的。

将士纷纷抬首,目光穿过远海,只觉天光昏沉,心跳慢了一拍。

望见的,不是敌人,而像是神祇行走人间。

海面微漾,先是一丝波纹,接着浪起三丈,竟如惊梦初醒。

下一息,一片不可名状的庞然阴影,自深海缓缓升腾。

未露全貌,仅露水面之上冰山一角,便已将整座天幕压得黑沉沉如临夜幕。

扭曲、狰狞、似鱼非鱼,似神非神。

每一次呼吸,皆搅动万里浪涛;

每一次心跳,便似沉雷滚过将士耳畔,令人肝胆俱裂。

而那百万妖兽潮,眼下不过是一群潮前翻涌的沙砾。

那威压自深海而来,悄无声息地碾过众生心魂,不动声色,却一寸寸碾碎人意志。

怪的是,它并不急着动手,反倒步步为营,如闲庭信步般向琅琊城缓缓逼近。

这一逼,便是数日。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头,闷雷般一声不响,却震得人气血翻涌。

像是猫戏老鼠,不疾不徐,剥去城中众生最后一层心理防线。

越靠近,异变越甚。

海兽躁狂若焚,被那气息驱策得失却本性,似潮水般一批接一批扑向海岸,死也要扑,烧也要扑。

转眼三日过去,那股古老如劫的威压,已近咫尺。

立于琅琊城头,便能隐隐望见远海之上,那尊不可名状的庞然身影。

尚未全现,仅露轮廓,便足以使人失语。

人只看上一眼,心神便似被谁按住了命门,整个人跌入一场无望的恐惧深渊。

姜仁目中波涛翻涌,神力翻滚未定,正要再探那巨影深浅,忽听城中破空之声炸起。

数十道流光,自城腹冲天而起,声势如虹,皆裹着一股“此去无回”的悲壮气息。

为首者,正是石定山,身侧数位老者,皆是琅琊城中赫赫有名的高层人物。

这些人,无一弱于神力境,然面对那等威压,却也如临山巅风雪,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们不退反进,若飞蛾投火,自知无功,仍抱必死之志。

“随我杀!”

石定山一声大吼,掷地有声,震荡在海天之间,语气刚烈,却比不过那潮声里的一丝寒意。

大战伊始,便血雨纷飞。

神力之上的攻势,于那巨影之上,竟如浮尘掸衣,连皮都未触着。

海怪连动都懒得动,只是随意挥出一根触须,便将一艘坚甲战船拍成了齑粉。

其口中一道光束吐出,整片海域顿时雾化,连同船、人、器一同蒸腾。

石定山苦战不退,终被震翻坠海;

其余诸将,一位接一位,或折翼落海,或魂断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