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可追

收拾好奶茶店的卫生，林藜洗了手，正准备熬煮珍珠，手机铃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林藜第一感觉是郁闷，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早又没有赶上公交，等下又要再洗一次手，甚是无奈的接起电话：“您好？”

“真的吗？贵公司决定录用我了？”林藜喜出望外，一次次地跟对面的人确认着。

“真的真的，”被林藜的喜悦带动着，这边负责通知的秘书语气也轻快了几分，“林小姐，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请您下周一九点带好材料，准时来公司报道，淮枫公司欢迎您的加入！”

“淮枫公司，叶泽淮，会是你吗？”

……

那年，雪落满地，厚厚的积雪衬得林藜的脸更显通红，她呆呆望着来自大城市的叶泽淮，人群簇拥下的他像故事里的男主角，听那些人说，他是因为调皮打架被送过来改造的，这样好看的脸，打起架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交换节目会持续多久？这个帅气的哥哥又会在村庄里呆多久？那时候的林藜对叶泽淮充满好奇与仰慕。

叶泽淮扫视周围的环境，目光中透露着难以置信和明显的不满，养尊处优的叶泽淮难以想象21世纪居然会看见这么残破的景象，雪落在堆得高高的柴火上，低矮的平房连成一片，树木枯萎，地面上的冰雪混合物被路人踩过，黑黢黢的泥泞不堪，院子里拴着一只老黄牛，站着一位弯着腰的老人和两个脸像红苹果似的小孩，他们穿着打着补丁的暗色棉服，小女孩的鼻涕流了出来，用手随便一抹，看着不太聪明，还有点脏兮兮的。

工作人员相互介绍着，叶泽淮踢着雪懒得细听，大概知道是，这家人很穷，这两个伢父母进城打工，在意外中去世，爷爷带着孙子孙女在这边生活，老套又无趣的剧本。

随后工作人员在导演的授意下搭起摄像机，导演把叶泽淮拉到一旁：“泽淮，你在这边先安心住下，你爸爸要我转告你，这次节目你好好表现，后续可以为你进娱乐圈铺路，而且你闯的祸总要给陆家一个交代。”“安心，不知道叶阳他安的什么心，我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导演见叶泽淮对父亲误会太深，也无暇继续解释，反正这个村庄开车到机场都要四五个小时，一会布置好就把车开走，叶泽淮就算有钱买机票，也回不去W市。

叶泽淮看着这里的一切，糟糕的环境，邋里邋遢的人，想给手机充电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这个鬼地方又出奇的冷，手机电掉的飞快，拿出来就自动关机，开把游戏玩一玩都做不到，真不知道那两个小孩子平时靠什么打发时间。

摄像机已经搭好，叶泽淮想起导演的叮嘱，不能表现出自己对这个村子的歧视，要展示自己是一个叛逆但本性不坏的少年。

坐在床上的叶泽淮起身，主动去找那个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小女孩讲话“你叫什么名字？”

“曹藜。”

“我叫叶泽淮，梦泽悲风动白茅，夜泊秦淮近酒家。”看着曹藜疑惑的表情，叶泽淮想给自己一巴掌，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这年纪估计连小学都没读，没话找话，真尴尬。

没多久爷爷喊他们过去吃饭，看着铁盆里的土豆、茄子和辣椒搅在一起，旁边还放着三个水煮蛋。叶泽淮嘴角忍不住抽动，天天就吃这个，难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真想发誓：吃这里一口东西就从桥上跳下去。可是耐不住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实在是饿的，夹起来浅尝一口，嗯？真香！

饭后，导演组找到爷爷，告知只有一个娃娃可以去W市，去到叶泽淮家做交换，过一段舒适的富人生活。叶泽淮抱着肩膀，反正随便谁去他不在乎，至少在看见那个小姑娘泪眼汪汪望着他之前，他是这样认为的。

爷爷思虑很久报了一个名字给导演组，“林芦，让林芦去吧。”

叶泽淮看着林藜的表情从期待到失望，强忍着泪水不溢出来，有一种说不明的心疼，仿佛从林藜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忍了又忍，“其实和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我可以带你一起玩手机，游戏，玩过没有？”

原本没有哭的林藜，放声大哭，引得其他人频频来看。

“林藜，”沙哑的嗓音响起，欲言又止。

叶泽淮虽然和这家人接触的时间很短，却也看得出这个不善言辞的爷爷对两个孩子都是真心的好。放声大哭的小姑娘开始小声啜泣，“爷爷，我也想去，我也想走出去。”

原来是这个原因，叶泽淮主动询问导演：“两个都过去叶阳也养得起，让他们两个一起去？”

“不行，这是规定。”

狗屁规定，不知道在背后图谋什么呢，当然回不去叶家的叶少爷自然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的，只得接受安排，和这一老一小一起生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