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迷路
‘’大哥,我就是个普通人,你把我放了,你要钱我回家给您打行不,我绝对不往外说‘’我声音嘶哑地说道。
男子没有回答,也没有人理我,他们全都默默地看着前方。男子和另外一个头发冒白的中老年男人站在一起,他们拿着对讲机和什么我看不清。我的眼镜不见了,简直要命。
回想几个小时之前我实在是受不了学校的摧残。从早上五点半起,学到晚上十一点。上课不让趴着,背要挺直。桌子上的本子放不整齐都要被班主任拉去罚站。每天看谱子看到眼花,进这学校一个多月每天跟完成KPI一样,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卷子,唱不完的曲子,背不完的乐理知识。周天晚上还要听那校长开动员大会。忍受身体的折磨就算了,还要承受精神的洗脑。
乘着校长在台上喋喋不休的时候,我给老师说要上厕所,来到校内一个角落里。角落里种植一颗茂密的树,树旁边不远处就是围墙,其实这树挺高的,不少逃课的人也想过从树上逃出去。为何没人实施呢。因为树跟围墙有个一米的距离。
想想是要继续承受学校的荼毒,还是赌一把。我还是选择后者吧,站在树下,我抬头看了看有两层楼高的树,擦了下手,撸起袖子。开爬。
哼哧哼哧终于爬到跟围墙一样的高度。我深吸口气,一个生扑成功挨到墙沿,爬上去之后看着距离地面三米的高度。用手肘撑着墙沿,把腿慢慢放下去。失重感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直接带下去。抓紧墙边,我屈起一条腿,脚放在墙面,松手使劲一蹬。
眼前一黑,疼痛感来自我的尾椎骨。摔了一个狗吃屎。揉了揉屁股,扶着腿我踉踉跄跄的往学校外面的小草丛里走。再不走,班主任要来抓人了。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越走植被越来越茂盛了。我看了看表,走了有一小时了,我决定就在这里待着,等俩小时后从旁边慢慢往草丛边走,从距离尽量远离学校。
拿出MP3,插上耳机,我坐在草丛里。终于秒钟转动到俩小时整点后,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我慢慢站起来,长时间坐姿和摔倒使我的屁股又麻又痛。
耳机声音放小,我一边听着来自草丛树木摩擦窸窣的动静,一边观察着自己距离学校还有多远。一路向西,路越难越难走,眼看着没路了,我决定向外走。待我走到草丛边缘,时间来到十二点。
外面只有一条小道,已经看不到学校周边的影子,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车辆,没有灯光。只有月光与树木丛林的交影,恍如深山,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小道。说是小道其实像是人为走出来的一条道。突然想起来不知道是谁说的人走的多了便成了路。
学渣不敢妄言。我感觉自己也是心大,这种情况还能乐的出来。这小路越走我感觉越崎岖,再往上走的感觉,回头一望,确实是。来学校的时候貌似记得学校附近有山。看下手表,一点多估计老师应该都回去了。我决定沿路返回,靠近学校的时候换边走,不靠近围墙应该没事。
总感觉这地方阴森森的,好像有人,扭头沿着小路往回走了几步,周围的树木好像发生了变化,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我下意识转身低头,树木变成黑影扑了上来。我躲避不及,只感觉脑后和背部腹部的剧痛。
眼前一片黑暗。胳膊好疼,想动一下被扯住动不了。我被疼痛惊醒了,缓缓睁开眼,一片黑暗,我才发现我的双手在背后被绑在一起,双腿也是,小腿和大腿绑在一起。嘴也被胶带封住了,里面还有类似布的东西,我试着出声,只有微弱的呜呜声。扭了扭身体,绑的很紧。不太能挣扎开,人嘛选择很重要,我选择放弃。
我转头看了看周围,啥也看不见,一片黑,应该是一个封闭的地方,跟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颠簸来看。我应该是在车的后备箱。
我仔细思考了下,被绑了,西安治理还是比较严的,但是偏点的地方就不好说了。这地方靠近山里,拐卖器官的话很有可能。身上的外套,MP3手表都不见了,搜的真干净。
我转了转腿和胳膊,完全转不开,除非坐着可能能使上力。还是放弃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猛地一停,车身被车门的关闭震了几下。后备箱也在升高。还没等我想好要说啥的时候。后备箱突然被打开了。
入目是一片黑,我转动眼睛向上看的时候,衣服被拽的往外拉,那力道之大直接把我拖在地上。忍着痛我没有挣扎,这不是人口贩卖,周围每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穿着一身的黑衣,身上鼓鼓囊囊,背着背包。入目一片全都是黑,人与人之间貌似没有空隙。人口贩卖不可能如此整齐。这是黑帮!
我躺在地上,来了个人蹲在我面前。一把扯掉我嘴上的胶带,疼痛感瞬间蔓延我的全身。脑袋都在发嗡,我的身体也在抽搐,嘴里的布被扯了出去。耳边响起声音‘’陈默,18岁,父母在你5岁时离异,均再婚育有孩子,你跟着奶奶住。家住陕西西安雁塔区。去年被四川音乐学院录取了,你没有去。今年准备考西安音乐学。一个月前在这里复读我说的对吗?。面前的男人背着光,面孔隐藏在黑暗下。问句却带着肯定,这还是有能力的黑帮,没过几小时我的情况被摸的一清二楚。
我说给钱也不理我。劫财劫色都不像是。那绑我干啥,怕我说出去,打晕给我扔到学校门口就行,还费劲绑我。
难道是人质,我脑海闪过一个很不靠谱的想法,但我觉得有可能。
不等一会,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声音跟大年三十放的爆竹声一样让人耳背和心惊。声音伴随巨大的震动。旁边的山体上不断掉落些土块。男子手里的对讲机传来声音;56号成功。
‘‘收到,全体准备’’男子按动按钮,黑衣人的耳朵闪烁着红光,齐刷刷抬起手点了下红光。红光应该是耳机一类的东西。
男子挥手,黑衣人里走出个人,手里寒光凌冽。杀人灭口不会吧,我还没活够啊。
我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感觉到腿上一松,我小心的睁开眼,腿上的胶带散落一地。
不是杀人灭口啊,我扭头看向男子。男子看向我‘’识相些,命长点。懂了,先做个隐形人吧。
男子和旁边的人走向前方,黑衣人不知道啥时候掏的枪,齐刷刷放在胸前。给我解绑的人用枪口对着我,枪往上挑了下。我懂意思是让我跟上。刚才怕激怒男子,一直都是趴地上。手被绑着真还不好站。
站起来持枪的人走在我后面,不用回头看我就知道枪口盯着我呢。我朝着男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边走我才发现这走的是悬崖,这不是路。刚才应该是山上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越走地方越窄,前天下过暴雨,土壤松软,人站在上面压根站不稳。旁边全都是荆棘丛,荆棘丛下方就是悬崖。越往上走越难走。角度都快成180度,我只能使劲把脚踩进土里,身体尽量成蹲姿以保持平衡。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脚很是酸软,精神也很是疲惫。我算是为啥留我一命了。免费的探路人,死了没损失。我这个想法其实很接近真相了。
终于看见男子的背影了,我刚准备停下,后面的枪顶着我向前。走在男子跟前,前方有个土洞。啥意思让我下去?
还没等我犹豫,我就被推下去了。再被推下去的时候我终于搞懂了。这压根不是黑帮,这是盗墓贼。还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盗墓团队。据我刚才的观察,人数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我呢就是替死鬼兼前锋。
摔到土里没有我想象的疼,我站起来。距离洞口业绩两米不到,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洞口传来的微弱光亮,照亮前方。洞里没有泥土的芬芳,沉闷中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男子和旁边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下来了。我继续被顶着往前走。
路在越走越窄,从洞口能容纳七八个人的宽度逐减变成一个人的宽度。我比较瘦走起来还好,估计后面那群背着一堆东西的人就不好受了。走了一会前面突然出现两个拐弯。
为何说是突然出现的,我很确定我一直看着前面,前面一直是一条路深不见底。手电光从我背后打出来,光照很强可以穿透很远的距离。我虽然近视,但也不至于看不清路。拐弯突然出现在眼前距离我只有一米多的距离我不可能看差。
一瞬间我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男子从我旁边用手电扫视了一圈周围,跟中年人交流到‘’分叉路,突然出现,只有走在正确的道路才能活,一条生,一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