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师遭拒
“走吧妹子，时候也不早了，赶快将草药卖了，顺便也给你做几身衣裳。”
“真的不用买衣裳了，这件还很新啊，哥不是要拜师嘛，钱还是都留下来的好。”
“节省也不是这样省的，几身衣裳而已，花不了多少钱。”
李牧生笑着摇摇头，探出手示意左将军跳上来，将蕴血灵藤收好，便牵起李牧秋出发。
古周县并不算大，林林总总加起也就不到三百户，千八百人，日子安逸又自在，这一点，从集市中便可得出。
摊贩也不吆喝，逢人便聊上几句家长里短，也不急着做生意，要买的自然会买，若是遇见什么新奇事，也不担心东西丢失，直接丢下摊子跑上前凑热闹，这一切，其实与鲸帮脱不开干系。
在药铺时，李牧生听掌柜的说，鲸帮每个月都会收取一些保护费，在此前提下，鲸帮会负责集市的秩序与安全，一旦发现东西丢失的情况，也会第一时间插手处理，所以虽然鲸帮内有些小混混很是惹人厌烦，但大家对鲸帮的规矩并没有意见。
这条路李牧生早已烂熟于心，就算闭着眼也能找到药铺的位置，只是路上遇到卖小食的摊子，便会停下来逛逛，给妹子和左将军解解馋。
就这样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抵达药铺，走进门时，李牧秋怀中抱着各式各样的小食，孜孜不倦的投喂李牧生。
“呦，牧生来了，还有牧秋妹妹，怎的买了这么多东西？”
药铺内，有和李牧生一同做工的伙伴认出了他，也热情的迎上前来，只是看着那双略显灰白的眸子，倍感奇怪。
“牧生，你这是？”
“瞎了。”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突然了...”
“嗐，其实也没什么，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什么都不影响。”
李牧生笑着摆摆手，他听出了王青言语中的歉意，并未放在心上。
“对了王青，掌柜的呢？”
“在后院晒太阳呢，你也知道，今儿天气不错，掌柜的就喜欢晒太阳午睡，咋，你找掌柜的有事？”
“是有点儿事情，你先忙吧王青，我去后院一遭。”
李牧生并未做过多解释，毕竟事关百年包药，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穿过药铺来到后院，李牧生远远的便捕捉到一股强横的气息，远比此前遇见的那几个鲸帮汉子强大的多，这也验证了李牧生的猜想，掌柜的果然不是普通人，最起码已经步入了武者行列，境界来到武人甚至更强。
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到来，掌柜的咕哝一声，挣扎着坐直身子向后撇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道：“是牧生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掌柜的，我可能没办法在您手下做工了。”
“这是，觉得工钱太少了？我之前不是说，等你彻底熟悉之后，会给你加工钱么。”
“不是钱的问题掌柜的，是我的问题。”
李牧生顿了顿，随后指向自己的眼睛，苦笑道：“我眼睛瞎了，留下来只会给您添麻烦。”
“咋弄的？”
“不知道，一觉醒来便再看不清东西，仔细算算，已经快十天了。”
“嘶...唉，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行吧，你今天来是要工钱的吧，等着，我去取给你。”
方长倍感惋惜的咂咂嘴，旋即起身欲离开，却被李牧生叫住。
“等一下掌柜的，工钱的事先不急，我这里有件东西，先请您掌掌眼。”
说着，李牧生自怀中取出蕴血灵藤，那足有大拇指粗细的藤蔓呈深紫色，茎秆上还生有几朵小蓝白花，刚一取出，浓郁的血腥味儿便传播开来。
方长瞬间瞪大了眼睛，快步迎上前去，细细打量一番后，赞叹道：“这东西错不了！”
“百年份的蕴血灵藤，对么？”
“不错，这可是好东西，牧生，你从哪儿得来的？”
“十万大山，侥幸遇到，就带了回来。”
“奇怪，一般这等宝药都会有妖兽把守，你没遇到？”
方长蹙起眉头，心里有些犯嘀咕。
他虽然清楚李牧生的品性，但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保不齐这东西真是李牧生偷来的，那他可是万万不敢收。
似是猜出了掌柜的迟疑，李牧生于是解释道：“昨日我入山，遇到了个重伤的野猪，足有五六百斤，奄奄一息，我一直等到野猪咽气，凑上去后，发现它将这东西藏在了身下，便一齐带了回来。”
“哦...这就不奇怪了，想来应该是有其他妖兽对这蕴血灵藤起了歹心，而后与那野猪妖大战，却不曾想被你捅了篓子，运气不错，东西很好，你打算多少出手？”
“十年份的蕴血灵藤我清楚价格，百年份的，我的确不清楚，我相信掌柜的不会坑我，不如您开个价吧。”
“经你这么一说，要是价格低了，我心里反而过意不去了。”
方长看穿了李牧生的小把戏，却也毫不在意。
这年份的东西本就少见，有钱都未必买的来，况且李牧生眼下又遭灾，方长不介意给他些甜头。
“百年份蕴血灵藤，通体入药，研磨成粉泡水饮下可增强气血，这东西，一两便要五钱银子，你这根...少说得有六十斤，按一两六钱银子，这样吧，四十两银子我收了，如何？”
“四十两么...”
说实话，超出了李牧生的预期。
他本以为三十两银子就顶破天，没想到掌柜的这般照顾他，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多谢掌柜的。”
“无妨，要是没问题，将灵藤称重一下，我叫伙计给你拿钱来。”
“不急，掌柜的，我还有一件事想求您。”
话音落下，方长不由得一愣。
“啥事儿？”
“我知您是武人，想认您做师傅，学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能吃苦，什么都能做，只要您点头，这根蕴血灵藤就送给您做拜师礼，还请您收下我。”
说着，李牧生躬下身行礼，双手举过头顶，迟迟没有抬起。
瞧见这一幕，却是叫方长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