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不是很大胆
艺考出成绩其实很快，能不能过自己心里大概有数。
特别看好的，在三试之前主考官就会跟考生私下联络，拉拢心仪的学生乃至给出一些承诺。
意思是：来我们北电/中戏，别被隔壁勾搭去！
跟每年清北招生办的保留项目——抢生源是同一个意思。
因为按照惯例，每年的主考官就是当届的班主任，自己招的学生自己带。
马杭自然是稳坐钓鱼台。
李萍跟马卫东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了解，看起来比他还着急，一天催问好几次。
所以当马杭一脸沉重来到面前的时候，两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爸妈，结果出来了。”
“怎，怎么样？”
虽说是问句，李萍一瞅马杭这表情，预感已经大大的不妙。
她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就算结果不理想也不能表现的太失望，孩子现在肯定比自己还难受呢。
我得比他坚强！
“我过了。”
“没考上也没关系，我听人家说考两三次都很正常，反正咱一开始也没……哎等会儿，你刚说什么？”
安慰的话都说一半儿了，李萍才回过味儿来。
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我说我过了。”
“哪个过了？”
“都过了，北电和中戏都过了。”
李萍愣神片刻转而大喜，再看马杭那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手就打。
“你个死孩子你，连我们都敢耍！”
“都过了那你刚才哭丧着脸，吓唬谁呢你？我还以为……”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慈爱的母亲大人化喜悦为力量，马杭硬捱了两下才施展出灵活的身法。
“哈哈哈哈哈！”
总归是好消息，李萍稍微发作了一下，就在马卫东的劝阻下收手了，接着就高高兴兴盘算起来。
“马杭这小子，这回真是出息了。”
“这么大的事儿，是不是把你我两家人都召集起来，请亲戚们一起吃顿饭？”
“既是分享喜悦，顺便热闹热闹，算是给马杭庆祝！”
马卫东连忙拦她。
“不至于不至于，现在弄这个太早了。”
“这才是艺考，你怎么说也等高考完了，正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再昭告天下不迟。”
“我倒不是怕马杭掉链子，你这急吼吼的叫人看笑话。”
自从马杭演戏赚回两万块钱之后，马卫东对他越来越尊重了，这回还给他一个发言的机会。
“马杭你说呢？”
“我说父亲大人高见！”
听到父子二人的话，顾大体识大局的李萍同志也冷静下来。
但是，依然有点心痒难耐怎么办？
哎，有了！
她灵机一动，跑回房间把上次马杭送的那件外套找出来穿上，还在镜子前臭美的转了两圈。
“妈，你干嘛去啊？”
“让他去吧。”
这回马卫东没阻拦，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果不其然外面楼道里传来对话。
“哟萍姐，新衣服啊？电视里那女明星穿的就是这款式吧，真漂亮！”
“唉别提了，快愁死我了。”
“怎么了？”
“就我们家那马杭，兜里稍微有俩子儿吧他就瞎晃荡，非要给我买这个，说现在流行。你说我人老珠黄了穿这个干嘛？真是乱花钱，气死我了！”
“哎哟喂我的萍姐，原来是儿子送的呀，那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有这孝心你就偷着笑吧，别人家的儿子养这么大，眼里只有小姑娘哪还记得老娘啊？将来你福气还在后头呢！”
“哪有，分明是个不省心的臭小子……”
屋里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李萍同志深谙《炫耀儿子的一百种方法》，马杭心说这辈子怎么也得给落实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BB机哔哔哔的响了起来。
知道他号码的不多，这个时候会联系他的想也知道。
“爸，我去回个电话。”
“去吧。”
马杭去到电话亭直接拨通。
“怎么着？”
“过了，你呢？”
“三家都过了。”
“牛啊，姐姐！”
电话那头是陶红，她把北电中戏上戏全考了，而且全都通过，确实了不起。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马杭第一次喊她姐姐，不免有几分得意。
不过以他们两个的条件不算意外，打这个电话也不是就为给彼此报个喜。
虽然offer都拿了，但一人不能上两所学校。
“哎，既然都过了，那你准备选哪一家呀？”
“你想好了？”
“中戏。”
“我一猜就是，那咱俩可能没缘分做同学了。”
“你要去北电？”
“必须的。”
“……成吧。”
陶红一开始瞄准的就是中戏，考北电和上戏只是用来保底。
既然得偿所愿，自然不做他想。
难得一起考上的，她刚还想劝两句，不过一转念马杭这家伙有主见的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动的。
马杭的决定很简单。
他对北电和中戏没有什么偏好，只是听说中戏的学风更加严谨，对学生管的严。
这对演技的培养或许是好事，也一直有“中戏出演员，北电出明星”的说法，陶红看重的就是这个。
可马杭才不是为了进什么艺术殿堂，他对自己非常有逼数。
上了大学，自己肯定不是能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的，所以更需要一个宽松的环境。
何况演技是一门实践重于理论的学科，闭门造车未必适合他。
跟陶红聊完之后，回到家父母也想起来问他的选择，得知结果倒是没有意见，只提醒了一点。
“既然定下了，顾常卫跟蒋文丽那边你还得去一趟吧？”
“一来是感谢人家之前对你提供的帮助，于情于理都该有所表示。”
“更何况以后进了北电，请人家帮忙的时候还多着呢。”
马杭一听有理。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别空手去啊，买点儿东西，礼多人不怪！”
“我懂，放心吧！”
且不说马杭这边兴高采烈的，陶红跟他挂断电话之后立马打给了另一位小伙伴。
“晓青，你考上了吗？”
“考上了考上了！你也考上了吧？”
“哈哈，那就好，这下我们都考上了。”
“你说我们，包括……”
“嘿嘿，你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我明白，当然包括他了。”
左晓青心里一喜，都顾不上陶红的取笑。
“不过我刚才问过了，那小子决定选北电了，真没眼光。”
“你知道的，我反正非中戏不去，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咱俩搭个伴儿呗？”
“那小子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左晓青抓着话筒迟疑片刻。
“我……这么大的事儿，得跟爸妈商量一下。”
“也是，行那你赶紧告诉他们吧，省得他们提心吊胆。”
“好嘞，那回见啊。”
挂断电话，左晓青却没急着去报喜，而是自己先消化了一下。
她从小是个乖宝宝，感觉自己现在要做的选择好像很大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考上了，真考上了？”
“嗯，两所学校都过了。”
“好！太好了！”
听到消息的父母自然大喜过望，各种高兴不必多言，不过最后还得面临这个选择。
“两所学校都过了，那你准备念哪一所啊？”
“我要上北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