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张绍军
张家庄只有东西的大街,南北宽有十多米宽的中心街道,东西長约有一百五十米左右,把村里的人家分为街南街北,街北面除了一条条直直的胡同外,大都是院墙。墙外胡同口两边种植着杨树,本地的槐树。大杨树下有不规则的石墩,石板,石滚,什么的方块石头。是人们夏天乘凉用的、街中心一盘石碾供村里的人们碾粮食用的。
在村西头靠庄稼地边的一家是淑芬的家院,农家小院很干净,并且收拾的井井有序,院中间有一颗大枣树,足有二三十公分粗细,约摸有四十多年的树龄了,枝繁叶茂的,树下萌庇出大半个院子的空地方,这空地方成了一家人纳凉避暑的好地方。
夏日在树下,吃饭纳凉,一家人很有滋味的享受着这棵枣树劳来的无穷乐趣。
张玉德老汉就淑芬一个姑娘家,玉德老汉当年战山河那年,全安庄公社号召各生产队出工修挖尚庄炉水库那年,在山上推石头时,山上滚下一块大石头正砸压在玉復老汉的脚上,左脚的腿骨折,虽然在安庄梁氏骨科医院里治了一段时间,养好病后,还是落下了腐腿的毛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后来村里为了照顾他,就让他在村里唯一的代销点里卖东西,生产队里按整劳力给他记工分,代销点里也无非就是卖些烟酒糖茶,百姓常用的日用品,忙的时候,淑芬也帮着玉德老汉在代销店里卖东西。
临进中午的时候玉德老汉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
“唉、淑芬她娘。”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没看见忙着做饭哩。”
淑芬娘正人院东饭屋里在大锅里用枪锅刀往下抢玉米饼子,一只手接着玉米饼子,一只手用枪锅刀往下抢玉米饼子,放在用高梁杆子做的锅坯上,挨个摆开。
淑芬娘忙完了忙问“什么事这个大声音。”
“唉,是这么回事,我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张队長,他给我说,留根可能后天复员回家了.“
说话间,玉德老汉走进了饭屋顺手在锅坯上拿起一个玉米饼子
“好烫手,这么热。”
一拿接着起快又放下。
“看你饿的,刚出锅,还不热,等一会儿再吃,我做锅稀饭,有点喝的再吃饭。”
玉德老汉,走到饭屋门口对淑芬娘说:等留根复员回来后,我去找玉昌两口子定个日子,把淑芬和留根的婚事也定下,今年让他俩把婚事办了,也都老大不小了,你看呢?“
淑芬娘边往锅里添着水,一边也拉着风箱烧着锅,转过脸对玉德老汉说:“你不用着急去找他老两口子,等什么时候,留根回来再说,让玉昌上咱家来商量定日子,这才是正办事,咱着什么怎,好像急得把闺女快嫁出去似的,这事哪有女的上杆子求人的,你说是吧.“
“嗯,好,好,听你的等着留根回来再说吧。”
说着话,玉德老又进了北屋,等着吃饭,约摸一袋烟的工夫,淑芬娘做好稀饭,从饭屋里走出来,用条破手巾抽了抽身上的柴禾灰,又起走到北屋前的脸盘里洗了洗手进了屋切了一碗咸菜条,放在饭桌上。
玉德老汉正坐在椅子上.顺手拉过烟筐子,拿出一张旧的包点心剩的纸,撕下一条,卷成了一个喇叭筒子,装上烟末,用手一拧,叨在了口嘴里,刚要擦火柴点烟,淑芬娘絮叨起来了:“别再抽了,呛得人都没法吃饭了,赶紧吃饭,吃了饭,把淑芬换回来下午村东自留地里正有活干。“
“好,不抽了,行了吧,吃饭。”
说着话,玉德老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黑手乎的塑料袋,从烟筐里装了一把烟末放在了里面,又撕下半张包点心的纸,也装在了塑料袋里,玉德光汉吃了一个玉米饼子、喝了两碗稀饭,一抹嘴。“吃完了,叔芬她
娘,我这就去把淑芬替换回来让她吃饭。“
“快点去吧,别再磨蹭了。“玉德老汉打着饱嗝走出了院子一腐一拐的向代销点方向走去。
留根和淑芬从小学到上五祖庙中学,都读了一年,回家务农了,可以说从小学到中学两人就从一块形影不离,也常常无话找话的在一起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每天傍晚放完之后,他俩总是一块回村,辍学后回村,两个在生产队干活,天天见面,农闲时一有机会他们就相见,可谓青梅竹马。
留根当兵那年,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还有几分的英气在眉间,淑芬的身体修長白白净净,脸上晶莹光泽,那苗条的身材袅袅婀娜,有着诱人的魅力,也算得上张家庄里教一数二的大美人,村里的老人也都说淑芬和留根能成为一家人,那真是戏文上唱的,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在村的中间有一颗老槐树,一个人合抱那么粗,枝繁叶茂高大粗壮,树下萌出一块十丈见方的空地来,村里的代销点离老槐树有六七米左右,三条青石台阶,有四间屋子大的房子,门朝正南。屋内是木板方格的柜台上摆着一些生活用品,屋东面靠墙的地方摆着几个高细脖的坛子,酷,酱油,散酒什么的,正值村里吃中午饭的时间。代销点里也没有人来买东西,显得静悄悄的。
淑芬一个人正坐在柜台里面双手托着腮,脑海里的思绪又回到了和留根当兵前的一夜,就是留根去部队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他俩早早的吃过晚饭,相约来到了漕浊河堤上,他们俩从小经常来玩的地方,淡淡的月光,長長的流水在漕浊河里无声无响的向西流着,水面上偶儿闪出几片零碎的光亮,一会儿暗下去,一会儿亮起来,光亮时隐时现。
淑芬实实在在的偎依在留根的身边,凝望着星空。留根首先打破平静的沉默。
“淑芬,明天我可就要去部队了,以后,不可能像现在一样经常在一起见面,我听说要当三年兵也不知道中间让回家不回家呢?不回家就只有写信这个法子啦.“
“嗯知道了。“淑劳小声应声着,留根正想再记些什么话,淑芬扯了他一把。
“你看。”
“看什么。”留根听不明白淑芬的话。
“月亮。”
淑芬仰头看道月亮说“人们
说嫦娥在广寒宫里住着,平时只有玉兔相伴,你看他们好像很寂寞似的,也没人相伴。”
留根透过杨树的叶子顺着淑芬手举头望去,好像看见月亮里的嫦娥和玉兔的身影似的。
这时,淑芬的身子子一缩,整个胸脯贴到了留根的胸膛上。好像伏在漕浊河那样荡洋温暖的波涛上,她那颗热烈的心激动不已,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淑芬仰脸期待着留根的爱情。
“留根。”
“嗯。”
淑芬脸发热的说着“你真像头牛似的。”
“你说谁是头牛。”留根说。
“你呗。”淑芬小声说。
留根一低头,脖子早被淑芬紧紧的搂住了,火烫的嘴唇靠了上去,留根伸手搂住了淑芬软绵绵的腰肢,两个人狂热的亲吻起来,他们虽然经常在一起,但今晚还是第一次身体亲密的接触。此时他们搂的更紧了,这时,留根移开被吸吮的嘴唇,悄声的对淑说“你瞧,嫦娥好像看着咱呢?”
“看就看呗,莫管她,我才不怕她看呢,咱俩就这样让她看个够,让嫦娥也吃醋吧。”
“天太晚了,家里人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留根喘促着对淑芬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作为一个男人,留根知道两个相爱的责任感在自己身上,留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如火的感情,送淑劳回家。
“淑芬,淑芬。”
王德老汉吃完中午饭,打着饱嗝回到了代销点,远远看见淑芬双手托着思一动不动,玉德老江对着淑芬叫了五六声淑芬的名字。此时,淑芬正沉浸在幸福中,猛得一看见爹站在了屋的对面,脸盯着自己的脸顿时,脸红红的慌忙站起身来,转过脸去。
“你怎么今天像丢了魂似的,喊了你五六声,你都没听见,没回声。”
玉德老汉看着转过身去的淑芬急切的问道。
淑芬知道爹已经吃完中午饭了,过来替自己回定吃饭的。
“爹,没什么,我走了。”
淑芬红着脸一转身,下了青石台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