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发
婴儿，妻子，老人，加上石乐志的话就真是吉祥4宝了......林羽默默站了一会，最后把那几块婴儿木雕扔进坐回车里，点火，走人。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降下车窗，点烟——丝丝缕缕烟雾飘出缝隙。
林羽现在终于可以沉下心来盘算了。
首先，那平平无奇的银色匕首是一个很好的杀手锏......简直是对异常者专武，可能对异常也有效果......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自愈能力，换别人大概率就栽了。
而且，怎么说呢，活着，能被使用的异常。
不过应该不会是异常的本体，但控制局的科研能力可见一斑。
随后，就是关于石乐志了。
轮胎上有泥，靠近底盘的地方也站了褐色尘土......他应该是回了一趟白兰村再出来的。
也就是说石乐志真正被异常盯上，被规则所限制时应该是在白兰村里的时候......好嘛，这下子又得亲自入虎口了。
麻烦。
林羽把烟头扔出窗口。
这算是自己运气差还是运气好？
不但搞清楚了自己有的手牌，还很快就找到一个在眼前的异常，还获得了一些情报，只是......现在能看到的还都只是冰山一角。
“还是得去一趟白兰村。”林羽想着，“异常的源头应该是在那村子里......希望是具体的物品，不然的话......只能看看有没有吴青山那样的存在了。”
虽然不是完全收容，但收容一部分应该也可以的吧？
嗯。
他已经预感到这一趟旅行并不会轻松，但是，先去吧，趁着还有时间，万一真没办法还能抽身去找别的异常事件。
脑阔子疼。
“先去酒店住下吧，还好银行卡里还有一点钱。”
......
第二天，林羽4点才睡，但六点就起来了，早餐一成不变——红牛配士力架，三颗布洛芬，以及两根香烟。
没有一点疲累，甚至都不饿，吃早餐的行为更像是习惯而已，在出发之前，他还是去购置了一些衣服与日用品，在路上也一直在回想之前收集的信息。
这村子曾经在某种意义上还挺出名的。
传闻他们的寺庙供奉的神像非常灵验，尤其是在“伴侣”和“孩子”身上——简单来说，如果达成条件的话，就一定会得到完美的孩子或者完美的伴侣。
但是，后续似乎陆陆续续失踪了一些人之后，这村子就几乎被遗忘了。
这一听就很异常。
但让林羽有些不解的是，这么明显的异常事件，控制局的人为什么不插手去收容？
他们看不上这异常还是人手不够？
或者是因为这异常造成的影响不大，所以放弃了收容？
亦或者是太危险？
算了，想不明白，自己先评估一下。
只要不是在过程中被那些王八蛋跳出来搞事就好了。
而在开车途中，陈潇打了个电话过来。
“阿羽啊。”这老宅男的声音很疲累，“我这几天一有空就在看你的MRI光片......我想的不是很明白。”
“怎么了。”
“你的■■。”陈潇说道，“那张光片在变化，你知道吗？很恐怖......我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东西。”
“那玩意儿比你的自愈能力还要诡异。”
“一开始，上面电信号显示的还是很正常，能分辨出你的肌肉，骨骼等等身体组织。”
“但是，接下来......光片上的影像就开始消失了。”
消失？
林羽没有回话，只是点烟，听着陈潇继续说。
“一开始是骨骼，然后是肌肉，最后是皮肤。”陈潇那边传来灌咖啡与点烟声，“就是消失......”
林羽不自觉看向那肢体......在他眼中，这玩意儿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认不出它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只是，自己使用抹消认知能力时，就必须通过这肢体来发动。
“除了一个东西留在了光片上。”陈潇说道，“就是你■■掌的位置......那里留下了一个纯白色的圆......然后，围绕着那个圆，产生了旋涡状的纹路。”
“那个圆像是黑洞......外面又有一圈深灰色边缘，但要我说，更像是月食。”
“我以为你会再举一些二次元比喻。”林羽笑了下，“看来你的确是累惨了。”
“老陈，把那些光片烧了吧。”他说道，“诺贝尔奖总会有办法拿到，但命只有一条。”
“疯子。”陈潇骂了一句，“真的，你最好和我坦白说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最好还是别了，听我的，陈潇。”林羽说道，“烧了吧，没事的。”
他挂断了电话，扶额：“自己现在是处于一个什么状态啊。”
胎记应该就是与“完美的圆”共鸣的特征。
它在不断吸收着周围的认知。
林羽也想到了屋子里的照片，上面同样也留有“圆”的印记。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算了。”林羽敲了敲真皮方向盘，“先关注在眼前的事情上。”
他必须要尽快收容一个异常来延长寿命了。
自己的能力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氪命。
每次发动能力，对自己身体的认知就会消失，就算现在靠着身体的异变勉强延长了一点，但终究不是事。
而寿命，倒计时不够，就没有发动能力的代价。
就算是为了能在下一次遇到那异常者的话，也有资本再次让身体异变，他也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寿命了。
那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该怎么样去破解......这一切都是谜团，但不变的真理是，他只有提升了倒计时，才能有一战之力。
“想要收容我也是为了大局吗？”他看着前方，“大局，大局......那你们可要小心一点了。”
但实际上，如果林羽莽一点，愿意顶着暴露位置，并立刻被追查的风险，去解读控制局成员的“U盘”的话，会看到一份文档。
【白兰村异常优先级调整至B+的报告】
【......虽然灾难等级仅为B，也无扩散风险，但需小心异常者X与之接触，有4%形成认知禁区，80%概率转变为新的A级异常，16%的概率提升能力，危险程度提升。】
......
林羽并没有直接去白兰村，而是在距离白兰村7公里左右的龙门村停下，找了个招牌褪色，生锈到像是沾满血迹的民宿住下了。
他背着廉价摄影包，挎着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的相机，看起来像是个摄影爱好者或者游记作者，也没什么突兀的情况。
“哎呀，真好，看新闻其他村因为这些宣传都成网红打卡点了哎。”妇女带着他穿行在霉味中，碎花裙子勒出肥大，摇晃的臀部，“你也是记者之类的吧。”
“嗯。”林羽挤出笑容，模仿的足够自然，他善于此道，“最近在做小村庄的专栏报道，就是想要展现出独特的美。”
钥匙晃动，叮铃作响，开门，很简陋的房间，墙壁布满霉点，起毛边的木桌，有些泛黄的被褥。
“哎呀，有点简陋，你个城里来的小哥习惯下哈。”老板娘笑嘻嘻的，“也便宜嘛，对吧，还挺好的哦，最近来了好几拨人来住呢，我们这生意还不错。”
吹吧，就这鬼地方。
“挺好的，姐姐。”林羽笑了笑，“对了，咱们这村有什么禁忌吗？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邻里。”
“小伙子嘴真甜。”老板娘拍了下他肩膀，“我们村子里没什么的啦，这里的景色还挺不错的哦。”
“介绍一下吧。”林羽拿起相机，“姐姐你可以做封面人物哦，我也好好采访一下村民们，可以的吧？”
“哎呀，肯定啊！”老板娘扭腰，嘴角咧的很开。
咔嚓。
林羽按下快门。
浓妆艳抹，衣服虽然烂俗但考究，头发打理过，指甲修剪整齐，夸一下就会很开心。
小村子里的大妈大爷们就是移动情报站。
抓准人的特性，林羽可以轻易挑起话头，得到情报。
老板娘就这么叽叽咕咕地和林羽说了一堆家长里短，说道兴头上连哪家媳妇偷汉子，被追着裸奔了几条道的破事都扯出来了。
林羽微笑，在本子上写着。
“哎，差不多就这样了，周边这几个村子我都能带你去的啦。”老板娘很是得意，“不过就是白兰村别去就好。”
“嗯？”
到点了。
“那地方怎么了吗？他们的工艺品做的可好了。”林羽歪了歪头，显得有些青涩，苦恼，“我的头头可是要让我把白兰村的事情写清楚的啊。”
老板娘挑眉，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四周：“哎呀，真的，你要不要就糊弄一下算了......那村子挺邪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