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烟中恶鬼
施耐德抓住了自己断剑的上半部分，学着罗德的样子，左手握住剑身，右手抵住剑尾，顺着钢铁审判者左肩的断面刺入。
剑刃深深埋入身体中，不知道已经破坏了多少器官。
但是钢铁审判者依然挣扎着爬向艾梅丽雅。
艾梅丽雅把法杖指向了他的脑袋，第二发风突咒，融化了他的铁壳。
钢铁审判者轰然倒地，彻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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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318年，距今七年前
王国西境，地狱之门要塞。
阿尔凯亚帝国的军威已经碾过了巨人山脉上的寺庙和僧侣，大踏步地向联合帝国边境挺进。
相互政令不通的领主们花了数周才完成集结，在第二道防线设下防御。
然而此时部署在巨人山脉上的第一道要塞群已经沦陷，他们失去了天险。
“突击！不要让冲车接近城墙！”
年轻的施耐德·洛尔大吼一声，然后带领着自己小队的二十名双手大剑兵跃出战壕。
和他一起顶着箭雨一跃而出的，还有其他部队的上百名剑盾兵和长戟兵。
阿尔凯亚的皇帝被称之为万王之王，他手下统治万千民族。
身穿扎甲的兽人手持长戟或是剑盾，伴随着魔导动力冲车，向方形要塞的斜对角撞去。
负责地狱之门的领主不怎么上心，没钱去做棱堡化，因此这里成了第二防线上最薄弱的一环。
城墙上的火枪手也探出头开始射击掩护，但是一枚实心炮弹沿着城墙飞过来，清空了一条直线上的火枪手。
Z字战壕掘进，跳弹射击——
这些兽人在阿尔凯亚人的教导下，越来越像人类了。
但是始终不是人类。
两方人马撞在一起，短兵相接，兽人长戟下砸，但是动作太明显，被施耐德用剑刃敲打枪身偏开，随后一剑封喉。
兽人之间不存在剑法或是枪法的概念，像施耐德这样的资深士兵，一个人可以杀五个兽人。
他掩护自己的同伴接近魔导冲车，他的同伴把魔晶炸药点燃，丢进了魔导冲车下面。
“撤退！”
突击队丢下兽人跑远了，炸药将魔导冲车掀上了天，火焰将冲车周围护卫的兽人一起吞没。
但是为什么阿尔凯亚要单独派一只兽人部队和一辆孤零零的冲车过来。
除非……
黑色魔法的风暴平地起，数十名士兵被这个风暴一网打尽，被阻到空中，撞在一起变成齑粉，或者肢体四分五裂，面目狰狞地哀嚎而死。
跑在最前面的施耐德脚下一空，双脚离地被拽到空中，好在一个战壕里的火枪兵递出自己的武器，被施耐德伸手抓住，才幸免于难。
鲜血和残肢从魔力旋风中被甩出来，形成血雨洒在守军的脸上，这些睡一个战壕、吃一个大锅、抽同一个烟斗，互相之间不知道欠了几条命的战友，在数十秒之间就变成了无法安葬的碎片。
“蝼蚁一般的凡人们！投降吧！这样至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这样你们的妻子女儿屈服在我们身下时，还有个盒子可以抱！”
远处如同塔楼一样地战争机器发出蜂鸣，将其背上正在施法的术士声音放大，他震耳欲聋的叫嚣，足以震塌守军心中的城墙。
幸好次日夜，东方王国的律令骑士抵达，黑灯瞎火之中发动三轮冲锋，分别击溃阿尔凯亚前中后军，将敌人驱逐回巨人山脉。
但是同样的胜利，绝对不可能复制第二次。
·
施耐德被人踩醒。
贝尔无意间踩了他一脚，她挥舞大刀，一边后退一边斩杀兽人，她身上全是绿血，黑色的锁子甲染成了绿色，甚至还粘了半个肺片。
“喂，洛尔队长，你还好吧？”
罗德把施耐德架了起来。而新兵六人组中的治愈者维罗妮卡用魔杖指着施耐德的后背，发出绿光帮他愈合内出血。
“蝼蚁一般的凡人们！投降吧！这样至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君特叫嚣着，他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足以掀翻海精灵的舰船。
事实上，罗德这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光是已经涌入洞穴的兽人，就是精灵的十倍之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下增援。
像罗德他们就已经被兽人们逼到了船舷上，只能通过和兽人贴身肉搏来躲避火绳枪的射击。
“艾梅丽雅，那招准备好了没有？”
罗德低身下潜专攻下三路，切断了一个兽人的脚筋，然后贝尔顺手一刀平砍剁下脑袋。
“我准备好了！”
艾梅丽雅旋转法杖，船下的水开始沸腾，水汽升腾形成迷雾。
罗德对魔法免疫，而且还是敏捷的刺客，所以和迷雾、闪光类的魔法能形成完美组合技。
水雾覆盖住船体，伸手勉强能看到五指。
而且还搭配上乱窜的闪光爆鸣球，随时随刻都会被闪瞎眼睛震聋耳朵。
但是罗德没有受到影响。
当然他不会再去试图刺杀君特了。
这个老妖怪活了900年，说不定还藏着什么惊喜。
说不定等罗德一靠近，他就使出一套拳脚功夫把罗德摁在地上摩擦。
刚刚图伊告诉罗德，塔莎公主在这个洞穴岩壁上挖出来的地道，正好与一个溶洞连在一起，而且距离这里不远。
从上层甲板下到下层甲板，然后
“抓住我。”
罗德抓着安卡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抓住这个不要放手。”
罗德让布兰科把手放在安卡肩膀上。
海精灵会在船只底层放些泥土进行种植，用来替代压舱石的同时在远洋航行中提供新鲜蔬菜。
所以船只底层是有向外的逃生门的。
从上层甲板下到底层，然后从侧面逃生门出去，走过浅浅的水洼，然后就能看到被布遮起来还来不及填上的洞穴。
“从这里下去，在目的地等我们。”
罗德随便拣了了四个人，把他们送到底层之后，折返上来带别的人。
然而一发火枪贴着他的头皮飞来，擦伤了他的手臂。
一个兽人居然在10米开外瞄准着他。
这绝对不是乱射，因为兽人基本不瞄准，要是瞄准了那肯定是有打中的信心。
“雾！雾气散了！”
离罗德最近的剑盾手德米塔尔对着罗德大喊。
远处的君特扎了个马步，也掏出了魔杖全力以赴，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向外，将空气扯开，与艾梅丽雅的魔法进行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