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多长时间了？
怎么还没结束？
外面，芈山族长、芈煌渐渐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时间太久了吧！
祭火为辅，薪火相传，正如芈山族长所说，观摩一门枪法，最多不过十几息、了不得几十息的时间，几乎就是一眨眼功夫而已。
祭火，又能维持观摩几门？
所以，一般都很快！
芈煌又不是没参悟过，几时见过能维持这么久的了？他不由看看芈山族长，心中不免暗暗猜测，会不会是芈山族长欣赏芈云族兄，所以暗中给后者动了什么手脚？
不过旋即，他又觉得自己背后恶意揣测旁人，实在有些不够君子。
想法太阴暗了。
芈煌暗自反思。
而一旁的芈山族长感觉到芈煌的目光，心中纳闷儿的同时，也不由很是无奈，连忙解释道：“或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家族的祭火很旺盛的缘故吧！说不定，等等你观摩的时候也是这样！嗯，再等等吧，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芈煌点点头，暗暗期待。
祭火能维持这么久，自己也能多观摩几门枪法不是？
然后，两人继续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炷香，两炷香……
多久了？！
秘传图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芈云猛地惊醒过来，仔细一盘算，哈？自己此番竟一口气观摩了五十多门枪法？
这祭火怎么会维持这么久？
不是说时间很短的么？
不过，这也是好事。芈云感觉，自己领悟的也不少了，一口气观摩五十多门枪法，饶是他修为大进，记忆力远胜从前，但也已经开始觉得吃力。
贪多嚼不烂，先就这样吧。
这般念头一转，芈云收摄心神，从秘传图中退了出去。
可终于出来了！
外面，芈山族长、芈煌早都已经望眼欲穿。
见芈云终于停下了观摩，芈煌二话不说，立刻催动祭火，自己也神识进入秘传图之中参悟。
“收获不小吧？”
芈山族长一面等着芈煌，一面含笑跟芈云寒暄。
芈云忙应道：“是，大有收获！”
芈山族长连连点头，“观摩了几门枪法？五门、还是六门？”芈云用时这么多，应该能多观摩了几门吧？芈山族长想着。
芈云看看族长，沉思半晌，“侥幸多观摩了两门。”
他含糊过去，没敢直说，怕吓到了族长……芈山族长也没多想，不是，他使劲儿想恐怕也不敢想会有那么离谱不是？！
“呵呵！”
“不错，这是你的机缘！家族祭火这几日正好比较旺盛，才让你们能多观摩一些，是好事！”
“不过，回去之后，也要用心揣摩。”
“你们此时看到的，感觉自己领悟的，其实不过是前辈们借助祭火给你们的传授，想要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还要勤勉练习，不断温习巩固，甚至千锤百炼，深入骨髓，才能真正变成自己的。”
芈山族长指点着他。
“是！”
芈云应道，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芈山族长点拨芈云两句，又在那里想着，芈云用了这么久，芈煌估计应该也会耽搁不少时间的，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等他吧。
然而！
芈山族长正转动着这般念头，忽然就见秘传图上一道道传承光华一闪，很快就已经渐渐黯淡了下去。
“嗯？”
“这么快就结束了？！”
自己怎么这么快！
芈煌从秘传图中出来，脸色有些僵硬。他本来期待着，自己也能像芈云族兄那般，多观摩一会儿！但哪儿能想到，进去之后，祭火消耗速度哪里有丝毫变慢的样子？
所以，他只观摩了四门枪法，就已经祭火力量燃尽，被迫退了出来。
算算时间，比芈云族兄少了一大半吧？！
怎么会差这么多？
难道，芈云族兄是比自己更厉害的枪道天才么？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过去吧？
只能是因为，芈云族兄跟家族所留这里的几种枪法传承，十分契合，所以祭火的消耗速度才会慢的吧？
原来，芈云族兄才是真正的天才！
自己不过是被吹捧出来的！
芈煌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
返回矿洞的石屋，芈云开始仔细巩固今日观摩的收获。
真的收获太大了！
一口气观摩那么多枪法，无数奇思妙想、枪法运用、种种细节……尽数印入他的识海之中，简直就像是他们芈家的五十多位前辈，手把手的教导他枪法一般！如此一番修炼、观摩下来，他的枪法理解岂能没有变化？
事实上，芈云感觉，自己已经发生了蜕变！
灵蛇出洞！
蟒尾横扫！
毒牙噬心！
仍然是蛇形十七式之中的一记记招式，但在芈云的枪法理解有了蜕变之后，一模一样的招式，却已经赫然有了不一样的运用和变化。
芈云并不需要将观摩的所有枪法，尽数都学习掌握。
但理解其中的枪法奥妙，融入自己之中也好，观摩参悟、提升自己的枪法也好……
都让他本身的枪法飞速蜕变！
一日千里。
芈云也不由大汗淋漓，自己之前还真有点儿觉得，自己领悟出了蛇形十七式的第十八式，能够跳出原本的枪法窠臼，自己的枪法造诣已经相当了不得了的。
但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的是井底之蛙！
不知天地之大。
多亏了祝隐长老的一句点拨，才让自己拨开迷雾，见识到了真正的枪法之道。
真传一句话，当真不假。
名师点拨一句，真的胜过自己多少天的努力。
当然，此时的芈云也再无自己枪法之道精进许多的自傲，他很清楚，自己才观摩了多少枪法？满打满算不过五十多门！但他们芈家，种种枪法传承有多少？至少上千门！而整个楚泽一带呢？整个楚州呢？甚至整个蛮荒大陆呢？
浩如烟海！
自己所见识到的，不过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枪法之道，自己才刚刚入门。
岂敢骄傲自满？
所以，芈云也收敛了所有的自矜，耐下性子，把自己看做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重新揉碎了、掰开了，仔细去揣摩一门门枪法传承。
将前辈们的种种枪法理解，融入自己的理解体悟之中，变为自己的枪法之道。
踽踽而行。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