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星渊回响

林寒的量子刃刺入永恒之门时，门缝溢出的不是光而是声音。那是亿万星辰诞生时的啼哭，是初代观测者被改造时的惨叫，最终汇聚成苏婉清在第一次轮回里未说出口的告白。

“你终于来了。“门内传出机械与血肉融合的嗡鸣，“比预计晚了十七个纪元。“

门后是不断自我复制的螺旋阶梯，每个台阶都镶嵌着林寒不同时期的记忆芯片。当他踏上第三阶时，芯片突然投影出陌生画面：陆明轩在实验室调试混沌钟原型机，而操作台前坐着穿白大褂的苏婉清。

“这才是真实的历史。“阶梯扶手突然化作数据流缠绕他手腕，“你所谓的轮回，不过是我们的修复程序。“

林寒的洞玄灵瞳在此刻突破限制，看到螺旋阶梯的本质——这是用两百个被清除的观测者脊椎拼成的通道。每块骨节都刻着星纹，与他机械心脏的波动完美共振。

阶梯尽头升起水晶王座，上面坐着与苏婉清容貌相同却生着机械羽翼的女子。她的胸腔是透明的，里面跳动着由星骸熔铸的七彩心脏。

“初次见面，我是终焉之神的原始模板。“女子的羽翼展开成星图，“而你，是第二百个试图修正程序的错误代码。“

林寒的量子刃突然不受控地分解重组，化作王座扶手上的装饰花纹。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植入到某个远古战场的数据片段中。

“让你看看真正的终焉。“女子指尖轻点，虚空裂开猩红缺口。

林寒的意识被抛入燃烧的星海，看到初代林寒驾驶着由混沌钟组成的巨舰，正在与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交战。舰体表面不断增殖的星纹陨铁，竟与苏婉清脊椎的改造痕迹完全相同。

“那是第一次宇宙清洗。“女子的声音在火雨中回荡，“你的初代本体妄图用情感病毒污染神圣代码，我们只能销毁整个文明。“

画面突然切换至培养舱，林寒看到自己作为婴儿被注入机械心脏的全过程。手术台旁站着的不是苏婉清，而是长着陆明轩面孔的工程师，他正在记录：「第19999号样本植入反叛程序，观察其对神圣网络的侵蚀效率」

“明白了吗？“女子的机械羽翼垂落光尘，“你们所谓的情感、记忆、反抗，都是预设好的实验变量。“

林寒的机械心脏突然裂开，飞出十二枚逆时针旋转的齿轮。齿轮在空中组成陆明轩的脸，发出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别信...她在...篡改...“

永恒之门在此刻剧烈震颤，王座下方伸出无数神经索刺入林寒脊椎。他的洞玄灵瞳被迫升级，看到更恐怖的真相——整个宇宙不过是终焉之神脑内的模拟沙盘，所有轮回都是神经元放电产生的数据涟漪。

“检测到错误代码觉醒率突破阈值。“女子胸腔的七彩心脏开始结晶，“启动最终净化协议。“

林寒的意识突然被弹回本体，发现量子刃已贯穿女子心脏。但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星纹代码，这些代码正疯狂涌入他的机械心脏。

“你输了。“女子在消散前微笑，“当你吸收我的核心代码，就会成为新的终焉之神。“

陆明轩的幻影突然实体化，他残破的机械臂插入林寒太阳穴：“快用混沌钟残片重构意识防火墙！“

林寒在剧痛中捏碎腕间的青铜手环，那是他在第二次轮回里藏下的后手。无数混沌钟碎片从虚空涌来，在他周围形成逆神矩阵。矩阵中央浮现金色沙漏，流出的不是沙粒而是苏婉清破碎的记忆。

“原来你早就...“林寒看着沙漏中闪现的画面：第一千次轮回时，苏婉清偷偷将情感模块刻入终焉之神的原始代码。

女子消散的残躯突然重组为星门，门内传出初代林寒的呼唤：“进来！这里藏着所有轮回的源文件！“

当林寒踏入星门的刹那，身后传来陆明轩最后的呐喊：“记住，真正的武器不是量子刃，是你被封印的......“

时空乱流吞没了后半句话。林寒在数据风暴中看到震撼景象：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维度与终焉之神的化身交战，而每个战场中央都悬浮着相同的混沌钟矩阵。